《新帝中帝》就叫阿西吧

9、顺藤摸瓜

　　没等陶衡开口，小衡却怒气冲冲的说了句：“这个老奴才，真把朕当死人啦！”

　　陶衡自然不知道小衡刚刚在心里打定的主意，他也自然是没想到小衡居然会说出这种话，心里直夸他有长进了。

　　于是陶衡拿出架势，带着小衡那份无法发泄出来的愤怒，一步一步慢慢踱到宏公公身边，接过他手里的那块玉佩摸了摸，确实是那熟悉的触感。

　　小衡一眼便看出这是母后留给她的玉佩，因为有某些记忆不想被碰触，所以他早就把这块玉佩锁好藏起来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于是他很惊讶的发表了自己的疑问。

　　陶衡无法回应他，他只好又轻轻拍了拍宏公公的背，说了句：“好。”

　　宏公公早就猜到了这种结果，他松了一口气，又朝众人喊了一句：“还不把这两个贱人拉下去，省的污了皇上的眼。”

　　那两个跪着的高大的奴才立马爬起来准备行动，却被陶衡叫住：“慢着，等朕亲自审问一下。”

　　宏公公没想到他会来这出，虽说脸色变了变，但他始终不会相信这草包皇帝还能额外生出什么变节来，于是对那两人挥手示意。

　　陶衡走到菊儿面前，看着趴在地上衣衫凌乱、气若游丝的女人，再想起她平时那娇俏的模样，心里百般不忍。

　　就连小衡也暗自叹了口气，早上还那么活泼伶俐，这才多久的时间，就变成了这副模样，也不知道宏公公究竟差人打了多久，要是他们早一步过来的话，或许还能制止这件事发生。

　　陶衡忍着暴怒，把声音压得尽量温柔，他轻声唤道：“菊儿。”

　　菊儿此时眼睛已经无法睁开，她喘着粗气，说了句：“皇上”。

　　陶衡还想说点什么，旁边那个一直跪着的丫鬟抽泣着开口道：“皇上，姐姐没有偷您的东西，她本性纯良，从前又一直跟随皇后娘娘，后来就算是被您遣到御膳房，日子过得艰苦些，她也一直尽心尽力，无一句多的怨言。如今她好不容易再次回到您跟前，却遭受了这种折磨，皇上，您要为她作主呀！”

　　这丫头陶衡以前从来没见过，只是听她这口气，应该是真正替菊儿着想的。

　　宏公公听得太阳穴直突突，早知道这丫头这么能说，先前就应该把她舌头砍下来。

　　陶衡朝她点点头，问她：“那这块玉佩怎么来的？”

　　那丫头摇了摇头说：“这块玉佩姐姐很早就戴在身上了，她说是皇上您赐给她的。”

　　小衡说了句不可能。

　　对于这两个皇帝来说，这玉佩虽然是母后送的，但也仅仅是这样，这只是他们众多物件中的一个，并没有多大的价值。

　　陶衡的那一块，以前确实是赠与了菊儿。可是他知道，小衡是不可能把这个送给别人的——送不送男人不一定，但肯定不会送给菊儿。

　　这可就奇怪了。

　　陶衡还没想明白，就听那丫头继续说道：“姐姐曾经说，她还在修身殿服侍皇上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她半梦半醒间看到皇上在她床边坐着，然后伸手朝她枕头底下放了个什么物件。等她早上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个玉佩，于是她就相信，这是皇上您送给她的东西。”

　　陶衡想起了一个久远的记忆，那是他当储君的时候，母后刚把菊儿送到他这儿来没多久，他年龄不大，对菊儿这个大姐姐很有好感，于是偷偷拿了块玉佩，在花纹隐蔽处刻了一个“菊”字，趁她睡觉的时候偷偷塞到了她的枕边。

　　因为这个字太过隐蔽，所以菊儿一直都没有发现这个秘密。后来他慢慢长大，宫里的妃子逐渐多了起来，对菊儿的兴趣也不再那么大，只是把她当作寻常丫鬟，也就渐渐把这件事忘了。

　　如今再次想起这些事，他也就更加觉得愧疚，于是拿过那块玉佩仔细端详起来。这字刻的有些年头了，想必菊儿已经拿它当贴身之物用了许久，上头的雕刻模模糊糊的，连他也看不太真切，不过确实在一道花纹隐秘处发现有个小小的“菊”字。

　　这下他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只是觉得菊儿现在还不能死，自己也不能因为这样一个发现就治宏公公的罪。

　　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先保住菊儿，再一步一步顺藤摸瓜，把宏公公的把柄抓出来。

　　“宏公公，我看您准是误会了，这个玉佩确是朕赐予菊儿的。既然这事儿是个误会——你是菊儿的姐妹吧？那你还不快去传太医来。”陶衡连看都不看宏公公一眼，就吩咐菊儿身边的那个宫女。

　　那个宫女立马抹了一把鼻涕，颤颤巍巍爬起来就朝外走。

　　陶衡这个时候也顾不了什么主仆之别了，直接抱起躺在地上的菊儿往里走，所以她自然也没看到身后的宫女正拖着一条瘸腿慢慢挪出去，而一旁的宏公公却对另一个宫女李苑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李苑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于是带着那两个高大的奴才一路跟着瘸腿宫女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