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视》寂莉空

55、体育课

　　曾强嚼着口香糖，吹了个泡，破掉，“第六个。”
　　李幻庆坐在单杠上，两手拄着两边看着前方，“来了个新同学哎~”说完从单杠上跳了下来。
　　陈穷文听声一个足球踢过去，直冲那人面门，张楠插着胳膊看着。
　　“同学，小心！”闻淼淼看到球飞过去急忙喊着。
　　张楠转头看了眼闻淼淼，翻了个白眼，“多管闲事。”
　　闻淼淼没有看张楠，紧紧看着走过来的同学。
　　只见那同学直接单手扣下足球，足球落在他提起的膝盖上，膝盖一颠球，球刚好落在手掌中，拿着球走到陈穷文面前，拿着球的手向下一个暴扣，球重重的砸到陈穷文脚上，“没人教过你足球该往哪踢吗？”
　　陈穷文脚一痛，看着眼前这个男生，一拳冲着他脸打去。
　　那男生抬手抓住陈穷文的拳头，使劲一拧，疼的陈穷文直接背过了身。
　　曾强吐了口香糖，骂了句脏话，一个飞踢冲着那个男生踢了过去，那男生侧眼看了下，不紧不慢的侧身躲过，另一只手抓住了曾强踢过来的脚腕，陈穷文因为那男生的一个侧身一拽，人不自觉跟着栽过去，男生两只手都松开，曾强后仰了几步稳了下来，陈穷文以为自己马上就要后脑勺着地了，结果腰上被一垫一下子直起身来。
　　李幻庆看着那个男生膝盖一提将陈穷文垫了起来，‘有点意思。’走到了那男生对面，略带懒散的声音，“欢迎来到七年八班啊。”
　　那男生看了眼李幻庆，扫视了下操场上分布的其他学生，嘴对手指吹了个口哨，“集合。”
　　莫名奇妙，短短两个字好像有种威慑力镇压下来，所有人从四面八方跑来，立刻站起了排。
　　那男生看了看队形，曾强和陈穷文没有动，其他人自动站在了两人后面，“欢迎来到我暂代的班级。”来回踱步看了下两排队伍，“毁成四排。”没有表情，四个字平淡却强有命令度。
　　张楠走到前面带出了新的一排。
　　那男生看着，“快点！”
　　迅速所有人开始漫无方向的移动和左看右看，但脚下动作没停过，就算没动地方也要原地踏步。
　　看周围一片乱腾腾的，闻淼淼跑到前面来，迅速在她身后又形成一排。
　　那男生看着队伍没了声音，都站好了，“介绍一下，冯刚，军人出身，暂代七年八班体育老师。”目光依次扫过，看着学生们，“都老实点，别让我罚你。”目光又扫视一圈，落在了陈穷文脸上，走到陈穷文面前，极其近，低头看着他的眼睛，“出列把球捡过来。”说完让开路，看着陈穷文走出去，看着队伍，“自动补位。”
　　陈穷文将球捡回来，放在地上，站在球边。
　　冯刚走到曾强面前，“去，演示下标准踢球动作。”
　　曾强攥了下拳头走出队伍。
　　冯刚：“自动补位。”转过身来看着曾强，“动作错误十个俯卧撑。”
　　曾强走过去一脚直接将球踹进球门。
　　冯刚：“十个俯卧撑。”转头看向陈穷文，“去球门那站着，十分钟，动一下十个俯卧撑。”又看回曾强，“俯卧撑不合格就再十个。”转身看向班级队伍，“围着操场慢跑两圈，慢走一圈。”吹了个哨，“预备，跑步，走。”回身走到曾强身边，踢了下脚，“腿绷直。”又看了下远处的陈穷文，“脚跟靠拢并齐，两臂自然下垂，中指贴于裤缝，上体正直，微向前倾，两眼平视前方！”
　　全体跑步结束，两人体罚结束。
　　冯刚看了看准备归队的陈穷文和曾强，“你俩单独去把两圈跑了，还有慢走一圈。”看着队伍，“自由活动十分钟，等他俩回来讲解有关足球的基本知识。”
　　卫林坐在审讯室里的关押间里，看着躺在床上眼神空洞的郑良，“吃点饭吧！”
　　郑良没有回答。
　　卫林：“石头落入水里会泛起波澜，沙子也会，只不过波澜会小一些，但不会没有，你爱一个人会得到回应，只不过有好有坏，不论好坏，如果真的爱，从来不会出现伤害一说，如果那个人真的注定得不到了，那就得不到了，有时遗憾何尝不是一种美呢？”
　　郑良躺在那里，眼泪淌了下来，他闭上了眼睛。
　　那瘦瘦的身躯，静静的躺在那里，流泪不会有声音，他也不会发出任何声音，时间好像静止了，卫林也没有说话，空气中弥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痛楚……
　　门被拉开，蓝涵寒靠在门口瞪着卫林，“吃饭了！你已经一天没吃饭了，冯刚夺命连环call你，你手机关机，我从早上接电话接到现在，耳朵都起茧子了，找了你大半天，结果你在这和他演默剧呢。”看了看两人，“洪水都冲了龙王庙了，我都快被冯刚的唾沫淹到脖子了。”说着双手掐着脖子吐舌头翻白眼往后倒，伸出一只手冲着卫林的方向，“快救救我吧。”
　　卫林：“他不吃我不吃。”
　　蓝涵寒一个激动冲了过去，门啪的关上了，怒火瞬间被一盆冷水泼灭，耸了下肩膀，“这下好了，咱三都饿着吧。”
　　卫林：“你手机呢？”
　　蓝涵寒：“隔壁审讯室桌子上呢！”
　　卫林：“他们回来少则一天，多则一个月后。”
　　蓝涵寒：“多大点事儿啊，手术刀带着呢。”拍了拍白大衣兜，“对吧，饿不死。”
　　其他两人也不回话，蓝涵寒找个椅子坐下，和卫林一起看着郑良。
　　下课铃声响起，冯刚吹了个口哨，全体集合，“下课。”
　　顾甜甜从大老远走过来，端着两杯奶茶，“冯刚哥。”
　　冯刚听到甜甜声音，立刻走了过去，笑着看着顾甜甜。
　　不少女生开始窃窃私语，“天，军人出身，以为就会板着脸呢，这一笑也太帅了。”
　　陈穷文跑到顾甜甜身边，“老师好。”
　　顾甜甜点点头，看向冯刚，将奶茶递给他，“今天还有课吗？”
　　冯刚：“没了。”两人边走边聊。
　　顾甜甜：“那走吧，去白泽哥那。”
　　冯刚点了点头。
　　李幻庆看着离去的两人的背景，“这批老师可真有意思。”
　　曾强跑过来揽过李幻庆，揉了揉腰，活动了下脖子，“是挺有意思。”嘴角一笑，“那心理老师长得真挺漂亮的。”
　　张楠走了过来，“你是看上那性子烈了吧。”
　　曾强回头一笑，手放上张楠的后脖颈，上下摸了摸，“哪里烈，明明可爱的很。”
　　关押间里，一声肚子叫划破了安静的空气，蓝涵寒咳嗽了一身，“有点心理准备，我可能要变异了，变成一个残害同胞的食肉动物。”
　　卫林瞪了蓝涵寒一眼，蓝涵寒冲着卫林张着嘴哈了一声。
　　郑良睁眼看了看两人，爬下床将垂下的床单掀开，蓝涵寒好奇的看过去，瞬间眼前一亮，卫林也是一愣。
　　郑良捧了一箱零食站在两人身前，往前一递，“你们吃。”
　　卫林没有接，手掐着蓝涵寒，他现在就和饿了一天见到狗粮的二哈一样，不拦着点就能立刻将人扑倒。
　　郑良看着卫林，眼睛水亮亮的，又将零食往前递了些，“你们吃吧，我也吃。”
　　卫林这才接过零食，蓝涵寒从箱子里拽出袋面包扯开就开始吃。
　　郑良又去床下拿了两瓶水给两人。
　　卫林开了包干脆面掰着吃着，看着坐在床上低头啃着面包的郑良，“这吃的是？”
　　郑良抬起头，眼神中多的那份纯良让卫林心头一震，不禁感叹，‘他眼中有光了。’
　　郑良：“昨天半夜那个审讯我的姐姐用椅子倚着门，搬了箱吃的和水放在了我床下，她看出来我还没睡，跟我说如果送来的饭不喜欢吃就吃这些，还有，如果叛逆就不吃警察送的吃的饿了就偷偷吃这些零食，垃圾袋扔床下藏起来就行。”他说着低下了头，卫林看到他淡淡的笑了，“姐姐说人是铁饭是钢，不好好吃饭……地下的爱人心会慌。”随着这句话，一滴眼泪落在了面包上，他开始大口大口吃着面包。
　　卫林笑了，“在吃上还是甜甜最靠谱。”
　　“一个两个的都不接我电话。”随着门咔的被打开，熟悉的声音传来，“零食就比饭好吃呗。”
　　蓝涵寒看着门口带着光的男人，“你可真是光啊。”
　　顾甜甜探了个脑袋进来，“我就不是光吗？”拍了拍门口倚着门的冯刚，冯刚赶紧跑进去哄卫林，甜甜靠着门看着蓝涵寒。
　　蓝涵寒将面包扔到一边，靠在甜甜身边，“我倚着就行，你何止是光，你是光源本身。”
　　顾甜甜：“夸我是电灯泡呢。”
　　蓝涵寒无奈一笑，“要不说你是小祖宗呢，说不过你。”
　　顾甜甜看着屋里，“走哇，出去吃饭了，白泽哥在负一楼停车场等着我们呢。”
　　卫林站起来往外走，冯刚赶紧跟着。
　　顾甜甜看着床上低头坐着啃面包的郑良，“郑良。”
　　郑良猛地一抬头。
　　顾甜甜：“走呀，还坐着干嘛呢，聚餐了。”
　　郑良看着顾甜甜，满脸疑惑，“我吗？”
　　顾甜甜走了进去，将郑良手里的面包拿下来放在一边，拉着他的手将人带了出来，“走啦。”蓝涵寒看着努了努嘴。
　　众人到达地下车库，白泽看着郑良，“想吃什么。”
　　郑良没有回答，顾甜甜一直拉着郑良的手，晃了晃他的手看着他说，“那去吃自助吧，怎么样，这样就不用担心不知道吃什么了。”
　　郑良点了点头，顾甜甜抬头看着白泽，“走吧，白泽哥。”说完便拉着郑良的手去白泽车的后座了。
　　蓝涵寒一脸怨恨的来到旁边的另一辆车，卫林拍了拍蓝涵寒的肩，“小孩的醋你也吃。”
　　冯刚拉过卫林，开着车门，“上车吧，老大出发了。”
　　蓝涵寒、卫林、冯刚开着甜甜的车跟着白泽的车行驶。
　　顾甜甜上车后就松开了郑良的手，看着郑良，“你介意别人触碰你吗，都忘了问你了，我拉着你手你有没有生气？”
　　郑良抬头，纯良的眼神带着慌乱，“没有，我还怕你会嫌弃我。”
　　顾甜甜：“不会的。”说着拿出手机和耳机，看着郑良，“要听歌吗？”
　　郑良点了点头，顾甜甜将耳机插到手机上，自己带了一只耳机，突然笑了，看着前面，“听歌要一起听的，我连蓝牙，白泽哥也一起听。”
　　白泽笑得淡淡的开着车，顾甜甜拔下耳机，打开蓝牙……
　　“白天熄了灯光
　　迎来了夜的主场
　　夜挑起了灯亮
　　消散了我的倔犟
　　迎来了光明的东方
　　白天看不到黑夜的伤
　　望不了相眠但愿得无恙
　　沏了茶望无涯
　　看着世间人的数量数着天上的乌鸦
　　忘离仇心乱麻
　　思着谁的路叉放肆的为自己放个假
　　白天短黑夜长
　　那么黑夜长白天短
　　两两避让两两争强
　　天各一方各有各的虹霞
　　日也好月也罢
　　合而为明分则两方为霸
　　白天望不透夜的黑
　　黑夜酌不清白的味
　　白天熄了灯光
　　迎来了夜的主场
　　夜挑起了灯亮
　　消散了我的倔犟
　　迎来了光明的东方
　　白天看不到黑夜的伤
　　望不了相眠但愿得无恙
　　饮了茶舞无涯
　　品着世间人的情感数着地上的草芽
　　亲离仇心为麻
　　思着舞的路叉恍惚着为自己放个假
　　白天短黑夜长
　　那么黑夜长白天短
　　两两避让两两争强
　　天各一方各有各的虹霞
　　日也好月也罢
　　合而为明分则两方为霸
　　白天望不透夜的黑
　　黑夜酌不清白的味
　　望不了相眠但愿得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