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道律师》苏苏白白

23、No.22不良的场所，满意不满意？！

　　喜欢一个人之前，必须先认清这个人。
　　邓彰觉得自己就像是阿玛尼品牌，在发现了某西班牙国有家服装厂品质一流之后，就自以为审慎地下了订单；在下了订单之后，又发现虽然对方能够保证一贯品质，但是总是在细节上篡改自己的设计。
　　“你居然怀疑我的计划？”邓彰不满意地挑高了眉。
　　“当然不是，”南条温柔地一笑，然后强硬地道，“但是，这个不行！”
　　南条用指关节敲了敲地图上红色圈出的位置。
　　“你……”邓彰在考虑措辞，或者说，他在飞速过滤协议条约中有没有哪一条适用目前情况。
　　“我说了，不行……”南条的声音极其温柔。
　　“哼，”邓彰极不满意地冷哼一声，背过身去，却不防，南条从背后环住了他。
　　邓彰翻了个白眼，自从他们确认那个什么关系后，类似的身体接触就突然大幅增多。
　　他也逐步地从之前的完全无法适应，到目前勉强可以接受了。
　　至少，在他之前三十年类似、但短期的关系中，都不必发生或接受任何相似的接触。
　　邓彰突然发现自己还是比较适应短期运作的模式，而不是现在……这样的……过度亲密？
　　“唉……”南条在自己的耳朵边轻叹了口气，邓彰皱了皱眉，“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没有，”南条轻笑，收紧了怀抱。
　　“有的话可以说，”邓彰用极其平静的口气追述道，“到目前为止，我们之间也没有任何性行为，你也没有不满意吗？”
　　南条突然觉得鼻腔里一热，有些违心地回答，“……没有。”
　　虽然说，没有那个确实有些遗憾，但是，就目前为止的进展，他已经很愉快了。
　　那个嘛……推迟些，也无妨。
　　只要邓彰的协议上是他的名字，只要邓彰在他怀里，他可以再等等。
　　邓彰当然不会知道南条在想什么，他只是很直觉地觉得，南条的回答显然有极大的不诚信成分。
　　“没有最好，”但是不管对方是否诚信，口头协议也是具有一定法律效应的，“说实话……男人怎么做，我没有经验。”
　　“亲爱的，我们可以换个不那么香艳的话题吗？”
　　南条头疼地松开了怀抱，放开怀里那块发光发热却不自知的碳。
　　“那我们继续来谈谈这个吧，”邓彰转回身，指了指桌上的地图。
　　南条觉得自己仿佛兜了个非常大的圈子，然后，又回到了原地。

　　邓彰的计划很详细严密，严谨到即使将其中单独一个小细节拿出来，居然也是完全自成体系的。
　　形象的说，这是由无数个封闭的圆为分子，组成的一个大型的圆形的异形。
　　邓彰的逻辑是——分而治之。
　　其实原理很实际，属于经济学范畴的逻辑方式。
　　由于凶手——邓彰坚信不存在诅咒这种形而上的东西——的目标是：姓南条的三个人。
　　那么，首先要做的一点是把所有姓南条的人集中起来。
　　照南条那天交代的，本姓南条和改姓的南条的，并且在本家的，目前来看人数并不太多，要不是有三个特地从分家赶来的白痴，人数还可以下降三。
　　然后，重新分配房间。
　　每个套间内，有一个南条姓的人，以及两个他姓的人，吃饭睡觉都不出套间。
　　这样如果凶手，是一个人，那么就会不方便下手。
　　如果凶手是两个，那么在同一个房间的几率非常小，如果实在这样的小几率发生了，也会很容易就暴露。
　　这样一来，如果如何一个套间内的一个南条姓氏的人死亡，可怀疑的人就只有另外的两个外姓人。
　　如果凶手根本就是南条家的人，那么这个人基本就无法动手，除非自杀。
　　如果凶手是没有住在这栋宅子里的人，那么所有在本家的姓南条的人都得到了两人一组的完美保护。
　　而跟着三位分家来的两个警探，则可以在这次行动中担任监督职责，保证食物和水源的安全。
　　这样度过纸条上的期限……他们就安全了。
　　南条听到这里就发现，邓彰就此完美地翻版应用了经济学上的货币对冲原理。

　　这本来是一个极其铜墙铁壁的设计，但是邓彰在其坚不可破的基础上，亲手开出了一个口子。
　　“光是防守是不够的，”邓彰挑着眉，眼神深邃，“必须开出一个诱敌的口子。”
　　邓彰用他自己开那个口子，他的计划也很直白，就是南条和戴北司、应铎同住一个套间，而自己留守在南条的房间内……如果凶手的目标是南条，那么在不知道房间分配的情况下，自然会袭击南条原来的房间。
　　“万一凶手的目标不是我呢？”南条找出最后一个说服邓彰的理由。
　　邓彰很直白地回答，“是有可能的。”
　　“或许，可以换个方式呢，”南条循循善诱，“与其是你，不如我亲自来，这样成功的概率不是更大？”
　　邓彰眯起了眼，冷冷地道，“万一你死了呢？”
　　他可不想合同的乙方这么快就不能履行合同了。
　　“不会，”南条勾起了嘴角，眼色温柔，“我是黑带。”
　　南条收拢手掌，指关节发出“咯嗒”响声。
　　“武力是不能解决问题的，”邓彰如是评价。

　　哲学的海洋是广阔无垠的。
　　所以说，虽然武力不能解决根本问题，但是在某些时候可以解决关键性问题。
　　当然，南条觉得暂时没有必要让他亲爱的邓认识到这一点。

　　邓彰的计划，在通过了南条家大家长南条晃的认同和支持后，立即进入了执行层面。
　　当然这样的认同和支持，都是有前提条件的，让邓彰非常不满意的前提条件。
　　“绪子，”南条温和地道，“请为大家准备房间和被褥吧。”
　　“是的，”二十七、八岁的广濑绪子恭敬地行礼后，带着女儿去安排了。
　　广濑绪子在本家算是地位比较特殊的外姓人，她本是南条的父亲在生前收养的义女，年轻时嫁给了箱根姓广濑的一户人家，在南条父亲去世后，广濑绪子也回到了本家，并且带着一个女儿。
　　回到本家后，广濑绪子始终帮扶着本家的一切杂务，尽心尽责，因此外人都想不到她其实是本家收养的女儿。
　　“邓呢？”南条安排完事情，却发现邓彰早已不见了踪影。
　　替而代之的，是戴北司，点了一根烟，貌似有些烦躁地靠在一边。
　　“邓彰去找应铎了？”南条通过拉开的纸门，隔着走廊，看了眼对面的房间。
　　“嗯，”戴北司翻了个白眼，点了点头。
　　南条站起身来，往对面房间走去，在经过戴的时候，很明显地听到了一声闷笑。
　　“污染空气，”南条说了句。
　　“没办法，”戴北司耸耸肩，“心情需要。”

　　如果时间定格在这一秒，那么，南条永远不会明白所谓“心情需要”具体是指什么。
　　但是，南条抬起腿，往对面的房间跨进了一步，时间就又沿着既定轴线飞速前进了。

　　南条觉得，与其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不如就在原地吸戴北司的二手烟算了。
　　只见，邓彰和应铎两人各坐一边，本本界的性感之神macbook就那么堂而皇之地在两人正前方。
　　不能不说，macbook的立体环绕内置外放音响部件做得很专业。
　　作为一台本本，却做到了真正的立体、环绕……
　　节奏妖娆的“啊、啊、啊、啊……”，配合着人体之间猛烈相撞必然发出“啪、啪、啪、啪……”，在左右声道的立体混响中非常融合地充满了整个房间。
　　南条瞠目结舌地看着屏幕上的内容，他对活塞运动并不陌生，但是……这个活塞运动视频，拍摄的是HOMO的经典姿势啊……
　　再看看屏幕前的两位观众，态度真是相当的专注、认真，完全没有察觉他的存在。
　　南条一个坚决地转身，抬脚准备离开这间不良场所。
　　却听见身后又传来这样的对话……
　　“定格一下，”是邓彰的声音，“这里可以截图。”
　　“好，”应铎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干净稳定。
　　南条嘴角抽搐地慢慢转头，抱着最后一丝幻想。
　　屏幕上定格的赫然是两位视频主角相结合的部位……南条觉得唇干舌燥。
　　“这个软件真是完善啊，”应铎将截取的静图，拖入软件图析界面后，满意地赞叹了一句。
　　“嗯，”邓彰点头，“这个update过的人体解析软件，应该是3.1版的。”
　　“是吗？”应铎看着满屏上跳出的各种数据的精确位数，道，“上次华尔街枪杀案，尸检用的就是这个吗？”
　　“没错，”邓彰凑近看了看屏幕上的数据，惊奇道，“肠道横向居然能够扩张到这种程度？！”
　　“人体真是神奇，”应铎如是回答。

　　南条表情麻木地回到了对面的房间。
　　“如何？”戴北司吐出一口烟圈，好笑地问。
　　“借我一支，”南条伸手，他需要平复一下内心的跌宕。
　　南条薄而性感的唇衔着烟，就势在戴的烟上点燃……
　　居然，他和戴变态也有同一战线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