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惑后传（现代篇）》未觉

2、二 新身份

　　小山村里的岁月，因为有了老爹和孩子们的相伴，宁静而美好。
　　某天夜里，小叶子的奶奶敲响了我家的门，说小叶子肚子疼得受不了，请我去看看。
　　我连忙穿好衣服来到小叶子家，小叶子抱着肚子在床上卷成一团，脸色惨白，额头上冷汗淋漓。
　　我按了按小叶子的肚子和胃，她都说不是那个地方疼，按到右下腹的时候，小叶子疼得大叫出来，我心下一惊：难道是阑尾炎，如果穿孔的话会出人命的。
　　找小叶子奶奶要了床厚实的被单把小叶子包起来用宽布条捆在身上，然后拿了手电筒赶了两小时的夜路来到县第一人民医院，医生检查后说是急性阑尾炎，要立刻做手术，让我先交一千元押金。
　　我傻了眼，在村子里过惯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居然连最基本的生活常识也忘了。可是眼前哪里去找一千块钱呢，我急得差点给医生跪下，可是也明白这样也无济于事，干脆地对医生说道：“医生，我没带钱，医院里可以卖血吗，要不，有人需要肝脏或者肾脏吗，我一个大活人在这里任你们用，只求你们赶紧给小叶子做手术。我也明白你们医院有你们的规定和原则，可是在医生面前抢救生命应该是第一原则吧！”
　　“哟，没想到你这小爸爸倒还挺有认识，得，先把身份证押在这里写张借条给我就做手术吧！”
　　身份证，我更加无语，做了半年的黑人黑户也没人过问，我几乎以为自己可以没身没份地活到老了。
　　“那个，小孩子生病，出来得急，忘了带。我给您按手印，头印，脚印行不？您还不放心，拿手拷把我拷在医院里也行啊！”
　　女医生被逗乐了：“你当我们这里是黑医院吗？再说拷你有什么用，可以收门票买钱还是当保安啊！”
　　“保安，你们这里招保安吗？我可以干到还了钱再走！”我抓住她话语里的信息，急切地问道。
　　女医生长叹一声，嘟咙了一句：“真是缠人的家伙！现在去长凳上等着，要给你女儿做手术了！”
　　眼见小叶子被推进了手术室，我崩紧的神经这才松懈下来，坐在长凳上，我活动了一下肩背，惊异地发现自己竟然不觉得累，真是见鬼了，难道我回到现代除了头发变黑，连体质也变得异常强大。
　　话说这女医生也太没眼色了，我这种年纪怎么生得出小叶子那么大的女儿。想到自己由女变男古今穿的神奇经历，突发奇想到：“这里是现代呀，我若适应不了继续做男人的生活，大可做手术变成女人。”
　　朦胧中，医生喊醒我说小叶子的手术很成功，因为送得及时没有引起穿孔。医生嘱咐我术后六小时不能动，也不能喝水，但可用棉签蘸湿嘴唇，没通气前只能吃流质的东西，术后三天必须扶下床走路。
　　我努力撑着快自动合上的眼皮，陪麻醉过后疼痛难忍小叶说着话，说着说着头猛地撞在床头上，门口传来熟悉的笑声，我转头一看，是村长和小叶子的奶奶。
　　刚想站起来打招呼，村长用手按住我的肩，锵铿有力地说道：“永夜，辛苦了！医药费的事不用担心，咱们村是全县最贫困的村，待会我就去找县长报账，顺便再申请点营养费和护理费。”
　　“没事，村长！”我笑了笑。
　　奶奶感激涕零地说我是小叶子的再生父母，若没我小叶子就活不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奶奶！”我让小叶子奶奶陪小叶子说说话，起身去打开水给小叶子擦脸。
　　小叶子住了一个星期的院，出院哪天莫老爹也来了，望着我的神色很是欣慰。
　　回到家，他才对我说，村长把我的户口办下来了，以莫家小儿子的身份，用莫永夜的名字进了莫老爹的户口，拿着户口本就能去县里办身份证了。
　　说起我新名字的时候，老爹神色有些郝然：“小夜，让你改了祖姓，你不怪我吧？”
　　“您说哪里的话，您就是我的亲人。”我的声音不自觉地哽咽起来，前尘往事已成云烟，在这个时代这个地方，我会以莫永夜的身份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