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妃升职记》心萍

3、爷孙谈心

　　苏越闭了闭眼，之后起身向建安帝行跪拜大礼：“陛下，微臣有一事相求，望陛下恩准”。
　　建安帝欲起身扶苏越“老师有话直说便是，不必如此”。双手扶在苏越手肘下用力。
　　苏越抬头直视建安帝道：“微臣想请皇上向微臣保证，哪日皇上于国有所取舍，之于珊珊，微臣恳请皇上留她全尸”。
　　建安帝看着苏越的眼睛，仿若看见多年前先帝病危时下旨圈禁诸王时，一样的冷静沉着。
　　建安帝回视“朕不敢保证会对她视如珍宝，但日子过得总比寻常人家好”。
　　“真有那么一天朕应了，那也是朕今日的狠心把她卷进来，对不住她的”。
　　“最近几日太后会传召苏珊珊侍疾，后朕会下旨册封，望贵府早作安排”。
　　建安帝把苏越扶起，后向其行学生礼：“学生多谢老师成全”。

　　苏珊珊跟李氏说起皇帝驾临一事，这才刚商量完午膳的菜式，前院就有人来回话，说陛下回宫了。
　　“那祖父可有进宫？”
　　“那倒没有，大人送驾后便进去书房了”
　　苏珊珊转头跟继母说“母亲，女儿想去看祖父”。
　　“去吧，别闹腾你祖父，你祖父今日侍驾也累了”李氏倒是很好说话，她这公公向来喜欢丫头多过小子。当然对儿媳妇也不过多苛责，多是骂儿子。
　　“是，女儿晓得”

　　“祖父，我来啦”苏珊珊敲门。
　　“进来”
　　苏珊珊闻言便推门而进，后看到苏越难得的没在书案处理公务，而是在书案对角的躺椅里躺着，苏越倒是没躲着苏珊珊了，道“把门带上，过来祖父有话要跟你说”。
　　把门关上，苏珊珊搬着杌子到苏越的前，“祖父可是累了，珊珊给你捶捶腿”。
　　“你这丫头现在倒是不急了，我听四海说你这几天天天过来转”。
　　“祖父明知道，倒是躲着不见”
　　苏越直起身，苏珊珊忙扶起“是不是跟今日皇上来府里的事有关”。
　　苏越敲了下苏珊珊的额头，“小丫头，就是想的多”。
　　苏珊珊摸着额头嘀咕“也不是孙女想的多，陛下走后祖父你连最爱的公务都不看，还摆出这架势来，还打我脑门，祖父你在告诉我你心虚了”。
　　这话一出，苏越更是不语。
　　苏珊珊心里有不大好的感觉，轻声：“祖父，你不会把孙女给卖了吧？”
　　苏珊珊站起来“荒廖，陛下都可以当我爹了”生气地看向苏越。
　　“坐下”苏越倒是没生气，气都气过，这时候只有对孙女的愧疚。
　　苏珊珊听话坐下了，但是把杌子搬离些许，苏越知道她这是气大了。
　　“前些日子太后病重，皇上跟前的大总管周达，多次与祖父暗示”苏越话顿了顿“所以我才让你母亲替你相看，你莫怪她。”
　　苏珊珊摇头不语。
　　“珊珊，陛下并不是觊觎美色之人，他是想让你教养三皇子，你可愿意？”苏越直言正色。
　　苏珊珊抬头看向苏越，后茫然失措，“祖父，为什么是我？”
　　“只因你是我苏越一手带大的孙女”
　　“三皇子不是还有母家长兴候吗？他们岂能肯？”苏珊珊还是不明白，人在家中坐，天降一儿子。
　　“皇上似乎对长兴候府有芥蒂，祖父也不知，不过长兴候此人确是无利不起早之人”苏越站起身去摸了摸孙女的发髻，“你若是不愿，祖父就跟皇上回了此事”。
　　苏珊珊抬头看着祖父，祖父手上都有皱纹了，她记得小时候祖父的手不是这样的，那时候还没有这般“难看”。
　　“祖父，珊珊愿意进宫”
　　“陛下既是看中祖父之名，我岂能”
　　给祖父蒙羞，不战而屈”苏珊珊想的是祖父护着府里多年，今后她也能护着祖父。
　　看着小丫头稚嫩的面容，苏越只有心疼，她的小孙女尚小，就要负起人母的责任，那孩子还有可能是大周将来的皇帝，稍有错，珊珊便背负千古骂名。
　　“珊珊，你要知道，三皇子是元后嫡子，他这辈子就注定是要挣的了，他现在还小，所以他以后会长成什么样的就看你的教导了”
　　“三皇子好，你便好，三皇子不好，今后你也不会好”
　　苏珊珊沉默片刻，起身走向窗台，打开窗，窗外的天空是广阔无垠。
　　“幼年我曾听祖父讲过曾祖母的事，那时战乱曾祖母尚能保住祖父，我苏珊珊又有何惧”
　　“天下初平，曾祖母才能供祖父科举，倘若我教出的孩子把这太平乱了”
　　“那……只有死了”语气轻柔，倒不知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