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签订恋爱合约的小狼狗替身黑化了》问筹余

26、亲密含义

　　马上将要进入副歌，程朔梧却听到门被大力打开的声音，季殊意的嗓音被清零，话筒把他冷冰冰地质问放大：“你来干嘛？”
　　“殊意，你拒绝我的邀请，就是在这里一个人自斟自唱吗？那还不如我们俩一起呢。”
　　程朔梧的手立刻就放在了把手上，这个声音他很熟悉，再熟悉不过了。就在几个小时之前他还就着这个人暴跳如雷的声音下饭，没想到这下他竟然却躲在洗手间，偷听着外头的一起额。
　　而季殊意听到这句话，却先装着烦躁一般随意瞟了一眼洗手间的位置，他希望里头的程朔梧别那么蠢，现在就出来。
　　“所以你就带着这么一群人过来找我场子？”
　　程朔梧听出季殊意的语气不对，连忙亲昵地坐在季殊意身边，一只手想要搭在他的身上：“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殊意，我怎么舍得啊。”
　　季殊意嫌恶的甩开，而跟着程朔梧的其他人互相交换个眼色，坐在里他们俩更远一点的地方。
　　程朔梧悄悄把门缝拉开一点，从里头往外头望。他隐约觉得这个时候自己不应该出去，但是躲在里头怎么感觉都像是自己和季殊意幽会被抓奸在床的感觉。但他听了哥哥的话，一点都不放心自己哥哥和季殊意共处一室，谁知道程朔柏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季殊意也想着赶尽打发这群人走，万一有人想要去厕所，那么程朔梧的行踪就会败露。等等程朔柏这个愣头青又抓着自己问些为什么和他弟弟出来不和自己出来这种蠢问题，跟苍蝇一样让人厌烦，那处理起来更棘手。
　　于是他勾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像猎人等待猎物落网一般引诱道：“我就想自己一个人玩，但是你们现在又不肯滚怎么办呢？”
　　“殊意，你还没和我解释你为什么拒绝我的邀请在这一个人玩呢？”
　　季殊意的声音带上一点厌烦：“我和谁玩还需要和你报备？下一次我找了男朋友你是不是也要插手过问？”
　　“我哪有这个意思，我这不是怕你遇人不淑……”
　　我看你就是最不淑的那位。程朔梧冷冷地想。
　　“别说那么多废话，告诉我，你怎么肯走？你想不出来的话，那我来想，看到桌上骰子没有？玩骰子，你输了，你带着你的这群人滚，我输了就任你处置。怎么样？”
　　程朔梧心里一惊，他看着季殊意撑着头，肩膀上的毛衣又滑落半只，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神色让人心神荡漾，但程朔梧却觉得，这样的季殊意就像刺客一样，下一秒就会亮出藏在他背后的尖刀，插入冒犯他的人的心脏。
　　程朔柏对这个提议动心了：“我这么多人，也一起玩？”
　　“无所谓——反正最后都是你输。”

　　季殊意会玩的骰子类型除了最简单的比大小，就是广东那边的玩法。他之前的保姆是个广东人，第一次教会了他这种玩法，既然季殊意的局自然按照他的玩法来。
　　“斋飞会算吗？”季殊意慢悠悠地摇骰子。
　　“广东玩法？行。”程朔柏玩的花，会的也多。
　　顿时桌面上摇骰声四起，季殊意一改之前教程朔梧玩骰子时候的样子，这下面容半隐在灯光后，颇有些阴郁之色。他捏着骰盅，轻轻晃了没几下就停了下来。
　　他似笑非笑：“程少先。”
　　程朔柏看一眼自己的骰，在座一共五个人，骰子每盅五个，他想要逼的季殊意输，只要和自己那一帮人一起动动手脚往大了喊就行。除非季殊意劈他。
　　“七个三飞——季少，我可是怜香惜玉了。”
　　季殊意脸色不变，手里握着他的骰盅，静静地看向下一个人。被季殊意看到的那人浑身一个激灵，道：“八个三飞，八个三飞。”
　　“那我九个六，九个六飞。”
　　“十个六飞。”
　　下一个就是季殊意的缺了。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他的身上，季殊意只盯着程朔柏，问：“程大少什么时候这么磨蹭了？玩个骰子还小心翼翼？”
　　“拼运气的东西，就是得敢叫，对吧？”季殊意倾身俯向程朔柏，像是亲密恋人一样在他耳边低语。
　　“十三个五飞。程少，你劈不劈啊？”

　　程朔梧不会玩这些，比大小还是季殊意刚刚教会的。可是刚刚的季殊意除了兴致高昂了点，和现在这样充满攻击意图的戏耍完全不同。这样的季殊意即使看起来柔情蜜意，但却不由得令人毛骨悚然。
　　如果他是哥哥——程朔梧把自己带入现在半个身子都要被季殊意压在身下的程朔柏，我会怎么样呢？我大概会慌乱地捕捉那个人的眼睛，想从里头看到一点可以攻击的破绽。为什么慌乱？大概是因为自己醉了吧。可是哥哥也醉了吗？为什么不回答？程朔梧奇怪地想。
　　程朔柏并非醉了，他以为季殊意凑近存了投怀送抱的意思，还心神荡漾来着。可是季殊意看似柔弱无骨地附着他半边身子，但是他却感觉着这个人在暗暗用力，自己的手臂在他的力道下完全麻了。他张嘴，季殊意的指甲却在侧过来的身体的阴影遮掩下，顺着他侧边脖子的弧度滑了下来，冰凉的触感离自己的大动脉就差分毫。
　　他竟然在威胁自己——程朔柏心想，性子真烈。如果自己说出了季殊意不想要的答案，他是不是会真的动手？
　　“劈。”
　　季殊意从喉咙里抽出了一声喑哑的笑来，他把骰盅一掀，整个人倒向沙发靠背。
　　“我又怎么敢相信你呢？程朔柏？“
　　早有会来眼色的小跟班数完了个数，他面如土色，讪讪：“十二个五。”
　　季殊意伸手拍拍灰尘，像是嫌弃刚才和程朔柏的接触脏了自己手一样：“结束了程大少，可以直接滚了。”
　　程朔柏看着自己面前被打开的骰盅，莫名有种屈辱感。可偏偏季殊意一离开，他就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了些反应，他的眼珠不安地转动一下：“不愧是季少，玩的好。”
　　季殊意并不啃声。
　　“别生气，殊意，我程朔柏愿赌服输，马上就走，就是走之前我先借用一下卫生间怎么样？”
　　程朔梧骤然屏住呼吸，却听外头立刻斥道：“你废话太多了，我要你滚你就快滚。”
　　程朔柏脸色有点难看起来，他弯下腰，想要抓住季殊意的下巴，季殊意抓住他的手，下一秒程朔柏的脸就被结结实实地打向了另一边。
　　“你也敢碰我？”
　　“季少真是多变，刚刚和我亲密无间，现在怎么就翻脸不认人了，怎么要个卫生间季少还恼羞成怒了呢？怎么，季少的卫生间里藏了人吗？”
　　“卫生间藏没藏人不劳程大少忧心，只是，程大少这么窘迫地想要去卫生间是为什么？不会是——”季殊意瞳中灯影闪烁，活像是摇曳的几点鬼火光。
　　“不会是硬了吧？”
　　程朔柏刹那挺直身板，他挣扎着让季殊意松开。“既然季少不愿意，一个卫生间而已，我也不勉强季少！”
　　他面有愠怒，扔下这句话就带着几个小根班匆匆走人。
　　“不送。”季殊意懒散地窝在沙发里，丝毫没有起身的想法。
　　而程朔柏走到门口又停下，程朔柏转过来，故意说：“季殊意，知道我今天来这儿，请的谁做伴吗？”
　　季殊意摆弄着点歌pad，眼皮都没抬。
　　“你现在在一中上学，怕是都忘了之前金盏花的人了吧？”
　　“和我有什么关系？”季殊意冷冰冰地问，“你见什么人，哪里的人，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你现在和我唯一的关系只有你滚出门的时候帮我把门给带上。”
　　“是，季少这种目中无人的样子真是一点没变，和之前在金盏花的时候真是一模一样。这些东西，我想齐椋比我更清楚吧？”
　　黑暗里程朔柏瞬间捕捉到了季殊意极度愤怒的双眸，宛若燃烧到要坠落的太阳一样。
　　他心中恶气终于得泄，最后补了一句：“齐椋回来了，我猜他最想见到的一定是你。”
　　“还不快滚？”
　　季殊意抄起桌面上的啤酒狠狠砸向大门，四溅的酒液推动着门破风而动，彭的一声死死关上。

　　季殊意把桌面上喝完没喝完的饮料全部扔到了垃圾桶，重新拿了几罐出来，他的脑海里还盘旋着程朔柏故意透露的消息：齐椋回来了，他最想见到的一定是你。季殊意觉得自己想要呕吐，比刚刚昏暗灯光下他看到程朔柏明显的生理反应时的恶心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的酒还没拉开环，程朔梧就从卫生间推门出来。
　　“还懂得出来？”季殊意觉得胸口的气还没消，既然哥哥走了就让弟弟来受过。
　　“难道季少刚刚想要我出来吗？”程朔梧反问。
　　“不，我现在骂你缩头乌龟和刚刚是否要你出来没有关系，想骂你就骂你了。”
　　“你何必把我哥哥的火气转移到我身上，你要知道，我除了和他流着差不多的血，其他地方我可没有任何与他相似。”
　　对于这个哥哥，程朔梧可没有什么浓烈的手足情。
　　季殊意低头喝酒，好似完全不在意他说的什么一样。Ktv自动播放了季殊意刚刚点的一首rap曲，快速的发音加上暴躁的鼓点敲击地程朔梧脑子疼。
　　“季少还想要玩点什么？我刚才的骰子玩的还不行——“
　　“闭嘴。”季殊意打断他。“过来，坐这。”
　　等程朔梧一坐下，季殊意的手臂攀附到他的身体，顺着程朔梧的曲线游移到后颈，像是恋人嬉闹一样两只手合拢，环着程朔梧。
　　他凑过来，明明做的是媚态横生的事儿，眼睛却纯然若小孩。
　　他把头埋进程朔梧的肩头，呼吸着他的味道。程朔梧顿时觉得身上似乎只有肩头和季殊意双手结环落下的后颈上有触觉，这两个地方被不属于自己的另一块皮肉接触着，战栗着靠近着陌生的温热。
　　这样的亲密表达着什么呢？程朔梧恍惚想，他和我的皮肤接触，会有更深层的含义吗？但我并不讨厌这样的接触，这让我感到满足，感到安心，催生一种素未谋面过的占有欲。我不仅仅想要这么一些肌肤的想贴，我想要更多，想要……
　　季殊意松开了，他像是抱了满怀又离去的风，在程朔梧还没回神的时候又规矩地回到了沙发的另一头。
　　“什么感觉？”季殊意问
　　“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程朔梧感觉自己的肩头隐隐还有炙热的触感。
　　“硬了吗？”季殊意直接地打量着他。
　　程朔梧一惊，但面色不显：“没硬。”
　　“你功能正常吧？”
　　“……正常。”
　　季殊意听完却笑了，笑完，恶狠狠地骂道：“你哥哥真是禽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