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暗夜黎明时》冬之花

6、身体的秘密

　　“我今天真的很高兴。各位真的太有心了，元之一定会好好保存这幅字画的。”
　　姚元之看着这幅字画，然后小心地卷起来放在一个布袋里。
　　这时桌面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菜肴，大家也不再说笑，而是围着桌子坐下了。可是大家坐下后并没有开始进食，就只是静静地坐着，而且桌上也没有碗筷，只有汤匙。是不是大家在等小二拿碗筷来？就在我左思右想不明所以的时候，小二拿着一盘东西拍门走进来。
　　“各位客官，本店名菜白里透红。请各位慢用。”
　　小二把用碗装的粥分别放在各人面前，然后就关门离开。
　　我从粥里闻到一股夹杂着动物气味的幽香，我的肚子开始痛，就像久没进食而难受的痛。好想一口咬下出而后填补肚子那无底的洞，我的眼睛好像披了层雾，有点看不清周围的东西。思想也渐渐的不能集中，我用颤抖着的手拿起汤匙搞动着碗里的粥，汤匙上面装了一小块猪血。看见猪血的一霎间，我已经不能理智地慢吃，身体不由自主的拿起碗把粥直接倒进口里。而且我也感觉到我有两颗牙齿变长了。不够，这些都不够！那里？在那里？给我！我的目光跳动到众人脖子上的大血管上，那些流动的液体能填饱我空虚的肠胃。我伸出手想去捉我一眼看中的猎物，这时李白马上伸手拉住我，我转过头刚想出声孔叫和挥开他，可是他也手快地用手封住我的口然后封住我的动作。
　　我不能动，只听见李白抱歉地笑着对其他人说：“眩惑有点不舒服，想来是喝醉了。我现在带他回去，太白就此别过，各位后会有期。”
　　李白捉着我的手顺势抱起我，我的注意力又被他身上的香所吸引，情不自禁地吻了吻舔了舔他的颈动脉。李白打了个寒蝉，马上飞跑了出去。
　　当我一口咬上去时，李白吃痛马上放手扔开我，他用手按住流血的伤口。我站起来舔了舔嘴上残留的液体。
　　“眩惑，你。。。”李白移动脚步，慢慢地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
　　“眩惑，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变成这样的。为什么现在却控制不住自己了？”
　　李白在后退到一棵树前面时手不自觉地折了一断树枝。我知道他没退路了，就不心急的等着看他慌张和面对死亡而恐惧的样子。他痛苦得连眉毛都皱起来了，拿着那根树枝做好随时挣扎的准备。我看准他的一时放松，马上攻过去。可是就在这时，李白不知用树枝打中我哪里，我就直接晕过去了。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一条粗长的铁索捆绑着躺在石床上一动不能动。在我前面不远处有一堆黑黑的碳灰，而洞口处长满了杂草，阳光只能从草叶的间隙中投射进来。在逆光处站着一个人，他手上拿着一只桶，空气里充满了不明的烟灰味，我知道桶里装着火药。
　　“李白。我。。”
　　我明白李白为什么把我绑住，因为昨天我所做的疯狂举动我并没有忘记。而且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失控。不过，至少现在我比昨天感觉好多了，肚子也不饿了。不饿？难道我。。我还有什么是我忘记了的吗？我记得我只咬了李白一下，难道那一下让李白失血过多了？可是不可能啊，李白现在还好好的站在这里。
　　“你动手吧。我不会怪你的。”
　　其实我本来都是想死的了，现在能死在我喜欢的人手上也是不枉我重生一次了。这样对我来说是真的幸福了，因为我能在这里感到有人关心我有人真正需要我。可是现在我可能会威胁到他们的生命安全，这样我也不愿意。原来这里有僵尸的传闻是真的，而且也是被李白除了吧。害我还担心什么的，到头来我也不过是僵尸。
　　李白的嘴唇微微颤动，头发纷乱，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大半部分脸。
　　“为什么？你。。。”
　　我闭上眼睛，听着李白一步一步的脚步声。“真的很感谢你，这次我感到很幸福。”
　　“为什么！如果你没有攻击人我是不会。。想要杀你的。。可是，我不明白你开始做到了为什么现在又。。”他的声音有点哭腔。
　　“我都不知道。可能是太饿了吧。”
　　我终于明白之前我为什么会吃不饱，原来是因为食物不对。原来那个梦就是提醒我正确的做法，可是我就是太蠢了还不知。
　　“难道之前你。。是饿着的？怪不得我还见你吃饭，原来你是。。”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后就放声大笑，之后他就放下手上的木桶走到我旁边。
　　“是啊。我就是不知道。我根本没想过。”我有点讨厌他的讥笑，生气地大声说着。
　　“我也觉得奇怪，你和其它根本不同呢。其它的是两眼空洞无神，只会盲目的攻击和吸血，就算它们的身体残破了它们也还是没感觉。而我点中你的睡穴位，你却倒下去了。”李白停止了笑，解开绑在我的铁索。我被他的举动吓坏，盯着他的动作摇头。
　　“你不能放开我。万一我又不受控制的话怎么办。”
　　“那你现在饿吗？”他突然这么一问。
　　“当然不饿。这是这几个月来最饱的一次了。”我想也没想就直接答他。
　　“当然，因为我给了你血嘛。你晕后我又喂了你一次血，然后就是想确定你醒后还会不会发狂。”
　　我注意到李白的手上扎了一条白布，从他的伤口里我还能闻到血的味道。我的本能又一次蠢蠢欲动了，我的理智马上压制住了这股欲望。
　　“李白，其实你可以不用理会我的。”
　　李白解开我后，他抱住我。“你发狂的时候真的吓死我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明白。我见不到你我也会伤心的。”
　　“嗯。当然拉，因为你是我朋友，而且又是知己。我无论怎样都不会放弃你的。”
　　李白很理所当然的样子。可是我却突然不敢对上他的眼睛了。因为在我心里李白这个朋友的定义好像变了质。老婆婆的话有重回我的脑里：喜欢就娶她，不要后悔。可是李白是男的吧。而我也是和他一样的，而且还是一个僵尸，他会接受这份感情吗？再深一层我随时都有可能伤害他的。
　　“我。。这世有你李白这一知己真的很幸运，真的。。”
　　“别怕。我会帮你的，以后只要你不感到很饿应该就会没事了。”
　　李白伸手擦干我脸上的泪水，拍拍我的肩。“而且我肯定你能控制好自己的。因为眩惑你是有灵魂的有感情的，你不是一具空壳。”

　　之后的几天我都在山洞里渡过。因为我要在这里练习别被欲望蒙蔽理智。就算是太饿了我也要控制住自己不要吸人血，这时我很羡慕二十世纪有献血这项活动了，真的是可以救人命啊。渐渐地我也发觉自己的听力、视力、嗅觉、体力都比正常人多一倍，这令我有点优越感。可是令我失望的是我没有特异功能，以前看的怪异小说都是骗人的。虽然受伤后伤口能在一瞬间恢复，而且也不怕其他中毒什么的，可是就是觉得少了一点。
　　李白始终都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和其他僵尸不同，有思想有感觉。
　　当然这只有我才知道了，应该是作为灵魂的我进入这具身体后就变得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