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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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渌水净素月
两人再次目瞪口呆。
水月华再次转向那个红衣姑娘，“咳咳，你说着玩的吧？”
那女子本被水月辉仪容所吸引，怕他有祸端才出言相告，如今见两人仍是怀疑，心急如焚。
“公子！我真的没有说谎唬人啊，她们几个也都可以证明此事的，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说话间回头看她的伙伴，几个女孩子连连点头。
水月辉笑了笑，“多谢几位姑娘仗义执言。”
“那你……”
“不打紧的。”以水月辉的功夫还会怕被人夜里抹了脖子么，倒是那贼人要小心了。
水月华听到他如此说却是大大的不满，“你这是什么话，人家姑娘如此热心你一句不打紧让人家情何以堪？”边说边在水月辉的身上戳戳点点，让那几个姑娘一阵心疼。
水月辉却还是一张平静的脸孔，嘴角一丝笑意若有若无。
“那你说怎么办？”
水月华摸摸自己的下巴做出思考状，上下打量起水月辉。
“衣服是没办法换了。”她之前嫌水月辉穿黑色衣服低沉，导致如今两人只有一身雪白。
“不过，人家只杀白衣服的男人对吧？”
那姑娘点了点头，水月华露出满意的微笑，“我们换女装！”
永远不要得罪女人。水月辉很早就认识到这点，但是这次绝对会让他印象深刻到喝了孟婆汤都不会忘记。
水月华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一身杏黄色衣裙的水月辉“亭亭玉立”。
“脸转过来啊，对嘛。你一直这样羞羞怯怯的样子实在太引人注意了。”
水月辉哭笑不得，也不知道水月华从哪里弄来了一身居然还合身的女装，非逼他穿上。真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时候才真的不恼自己了。
“姐，就算真有如此心狠手辣的贼人，我们也不必如此的……”
“恩？那你是说我小题大做咯？”你这明明是伺机报复，水月辉心里小声的念叨着，嘴上却连连说岂敢岂敢。
他这个姐姐这么多年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不肯吃一点亏，小时候谁得罪了她，一定有一番好整，虽不是手段残忍令人发指，但是往往叫人欲哭无泪。只是自己从小也很听她的话，没有受过这些待遇。
“月辉啊，我们出来行走江湖要低调，尽量避免不必要的事端，为姐也是不得已出此下策啊。”
水月华仰头望天，语重心长。
“可是……天下不太平，女子在外面走动不是更加危险么……”
“所以，”水月华伸出手中的折扇得意的挑起水月辉的下巴，“本公子罩着你，小姐大可安心出游。”
水月辉看着水月华一身男子装束扭着小腰走在前面，无言的叹了口气。
“天越发冷了呢。”
“昨日是霜降？恩，再过些日子就入冬了啊。”
月婵说着支起窗户，虽然早起觉得天气寒冷又穿了件夹袄，吹进来的冷风入肺仍是激得她咳嗽起来，瘦弱的身躯像秋天的叶子簌簌抖动。陪同修行的小尼姑听到声音，推门进来。
“师父，大清早的寒气重，您多穿点。”说着又把窗户关了起来。
“别，我这眼睛越发不好使了，屋里太暗。走几步就看不清东西。”
“那就把灯点着吧，也不碍事的。这粥是静心刚熬得，热乎着呢”边说边用小调羹舀起一勺，轻
轻的吹了几下，递到月婵嘴边。
“不用啦静安，你们也不是来伺候我的，我自己来。”
静安拗不过她，便起身去点灯。点了几次都没有着，将油灯拿到亮出却发现灯芯短了，许是偷油的耗子啃了去，静安便拿灯到柴房去换个灯芯。
“师父，好了。师父？”
再回到月婵房里，整个房间空荡荡的，听不到任何声息，粥剩了半碗还微微冒着热气，却哪有月婵的影子。
师父？
月婵却一个人走到了崖边，抱着双腿轻轻坐下。以前很多次的看见水月华坐在这里，动也不动的就是一天。那个时侯她都远远地站在树林里，不出声只望着月华。她一定有什么很难想通的事情才需要那么久去思考吧？月婵在看着水月华的时候总这样想，却不知道她心中为何烦恼。
年轻人，无非是情爱吧。看那个宫清越和墨大夫都是青年才俊，品格端正待人又好，说不定这个小丫头正在烦恼如何做出选择呢。
现在想到这些，月婵还是忍不住有些想笑，年轻人的世界啊。
水月华走了约莫半月了，月婵却习惯了天天到这里坐一会儿。坐在水月华坐过的位置，想如果年轻的自己坐在这里又会想些什么，却始终想不出，自己已经是黄土埋到腰的人了，很多事情看透了也看淡了。等月华到了她这个年纪，很多事情就不需要坐在那里整天整天的想了。
人的一生，算过来在乎的太多，不如畅快的为自己而活。可是年轻的时候总是不明白，懂得的时候时间却不多了。
她轻轻地起身，本来气血就不顺畅，又坐了很久，即使动作很缓还是眼前突然黑了一瞬。干脆弯着腰慢慢地挪到了崖边上。
秀山的海拔并不高，秋冬之时雾气却很大，如今崖下一片苍翠的松原，云里雾里，宛若负了皑皑白雪。
她握住自己的右臂，几道深深的疤痕，这么多年仍是如此清晰。当年穷途末路之时，与他执手跳下了悬崖，想不到自己竟被崖上生长的树木拦了几拦，捡了一条命，只留了一身的疤痕。
他却是永远葬身崖底了。那样害怕孤单的一个人，不知道自己没有同去，会不会寂寞呢？
“你想把我推下去？”周围并没有别人，月婵这句话莫不是对着凌厉的山风说的？
“你怎么会知道有人来了？你又不会武功。”
月婵转过脸去，如果她没有出声提醒，也许对方已经把她推下去了。不对，因为她发现了来人，那人才更应该尽快杀人灭口。可是人的好奇心总是在不应该的时候特别强烈。
“宁傲世，我不懂你们这些习武之人，为何总觉得打打杀杀的本事很了不起，人不是只靠这些生存的。”她冷冷的看着宁傲世。
“我在山里呆的久了，这里清净柔和，你一身的肃杀之气，如何能与万物融合，既不能被接纳，也就被它们暴露了。”
宁傲世不屑的哼了一声。
“我知道你想杀我，不过还是劝阻你一句，少做些孽吧。”
“哼，念了几天佛就开始充菩萨普度众生了么？我先度了你再说。”
“都说江湖中人恩怨分明，根本就是个笑话！是非不分，黑白不明才对！不过是唯利是图之
辈。”月婵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却有淡淡的笑意，仿佛这是她一直该有的表情。
“可是，我与你却并无恩怨，也没有利益可言。杀一个无用之人，何必作孽？”
宁傲世攥紧了双拳，“你可知道我宁家老小，两日前全部被灭口！”
月婵露出震惊的神色，却未多言，只是摩挲着手中的念珠。
“他们有何辜！”宁傲世双眼血红，月婵看着他比自己还要雪白的头发，心下不禁叹息。
“你非杀我不可？”
“对。我也是受人之托，你死到临头我也不瞒你，我做的就是这种营生。反正我一家老小也死
了，无甚后顾之忧。”
“唉，”月婵轻叹一声，“你就不怕死？”
宁傲世挑了挑眉毛，“我虽不才，但也确信当今世上能杀我的人不超过五个。而且，”他低头看
着月婵冷冷道，“我会做的不留痕迹的。”
“未必。”
“你说什么？”
“你杀不了我。”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二十七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