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之谷》命运兜

5、水库

　　手臂爬到岸上，将身体抬上来。

　　眼前是一面深不见底的水域，不远前方的谷川由一座金属建筑相连，之中结构错乱，只泛出些天空的光点；燕青的身板子小，看不见那背后的世界；可当铺上夜幕，从那后面散发的灯光将夜空染成一片。

　　只见一个披星戴月的身影横穿山谷，抵达天桥一端，顺着一条极窄的小道通往另一面。

　　谷之间是一面幽暗的湖水，两岸均是好几层金属钢板打造的建筑，与这座高大的天桥连成一个月牙状，燕青从没想过有这么繁华的水厂，不禁为此盛况感到震撼。

　　她看见对岸每层都有人走动，于是弯下身子依靠挡板前行，心里默念：“我要找到排放污水的源头，阻止他们继续破坏环境。”

　　楼层的灯光昏暗，处处有藏身的旮旯；燕青躲入夹缝中，直至稀疏的脚步走过去，才敢喘息，她看见那些人的背影，都是普通村民的打扮。

　　当要掉头，正撞到一个少年，两人都倒坐在地。少年晃了晃脑袋，拾起地上的香包，神色若喜：“这是奶奶做的香囊，你见过我奶奶？”

　　“嗯，老奶奶很想念你，你为什么不回去看望她呢？”

　　少年低下头，抚摸香囊，他脸上没有什么污渍，却黯然失色。

　　这时在长廊尽头传来一句嘹亮的呼喊，几个巡逻员举着明火，朝这儿奔来。

　　“快跟我来！”

　　跟随少年的步履来到一座大型电力操控室，通过荧幕，能看见水库各个开放的角落，包括水上建筑和对岸的走道，多处有人员的走动。

　　“我八岁的时候，就跟爸爸来到了这里，凡是来这工作的人，就不容许再走出去。我已经好久好久没看到外面的世界了。”

　　燕青注视着少年，也从他的话里听出对相同命运的不堪。

　　“你愿意听我的故事吗？”

　　“嗯。”

　　“一条飞鱼游到我的村庄，是它带我来到了这个地方，可是这里的人开枪打死了它，它死之前告诉我，它的家园遭到了破坏，我看到一条黑水从这里留到江河，你可以告诉我，那是什么吗？”

　　“黑水？他们为什么要打死飞鱼？”

　　少年亦惊亦愤，拧紧双拳。

　　“我看见海面上漂浮着一大片死亡的尸体，一定是那黑色的物质污染了环境。”燕青神伤，眼里却透出坚定的光。

　　当即十几个凶神恶煞的人闯开铁门，大吼：“你们是谁，敢私闯操控室！”

　　燕青无措，便从他们之间溜了出去，她在前面跑，那些人就在后面追喊。

　　“站住！不然我开枪了！”

　　于是

　　一声枪响打破夜的宁静...

　　只见一个轻盈的身影穿过黑夜，扔出数支飞刀；他撒出一团灰尘，趁乱抱走已血染衣襟的燕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