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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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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墨颜看了她一眼后,将双脚的鞋子脱了下来,露出白白嫩嫩的脚丫,接着起身,在昏暗的地牢里无人把守,也没有其他犯罪弟子被关了进来,只有她们二人,在她起身的那一刻,屏住了呼吸。
只见她抬脚,一朵红色的莲花竟然就在脚下凭空出现,所带来的红色光芒也照亮了整间牢房,脚落在地上,那莲花也随即消失不见,红光也黯了下去。接着抬起另一只脚,同样的一朵小小莲花立即绽放开来,随着她的动作,又消失了。
“这是……”月宁起身,对此她惊讶不已。
墨颜看着她,道:“我也不知道,好像就是那个人留给我的,这就是传说中的步步生莲吗?”
她兴奋的在牢房走了一圈,那红光霎时起,霎时黯。那朵红莲也妖艳极了,带着几分高傲,又令人挪不开眼。
月宁先是惊喜,后想起师傅的话,又立即蹲下身去按住了墨颜的脚,不让别人发现她的异样。
她蹙眉道:“墨颜,步步生莲这事,先别让派里其他人知晓,师傅对你原本就疑窦丛生,倘若此时你又身现异象,怕真的会把你当做冥界的人抓了起来。”
冥界虽与华夏大陆又结界,可自从上任冥王破界而出后,被妖人与其他修真者一起杀死在大陆上,虽已过去了十余年,这些修真者唯恐落了一个妖物出现在大陆上。他们恐惧妖物的力量,又不得不防。
墨颜点点头。
此后,一连两天,她们二人都被带去天刑场受天谴鞭刑,每每带回来时,都气虚无力,身受重伤,原本娇嫩的皮肤现在连一片好的地方都没有。
天谴鞭刑,是以天雷作引,注入鞭身,鞭笞之时,雷贯全身,上到头发下至脚趾,都被雷击,无一处幸免。第一天破皮,即为皮肉之伤,她们受着皮开肉绽之苦,胳膊、手臂全是痕迹,第二天动骨,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那她们全身的骨头都似拆封又重新组装般,又不知道该修养多少天。
这才第二天,二人就躺在地上,粒米未进,她们全身上下都是伤口,由于被上了药,好在这炎热天气下不会化脓,可是体内疼进骨髓才是难以治愈的,甚至连呼吸中都夹杂着疼痛。
“月宁,我好疼啊,明后日被抽魂碎魄,是不是将我的灵魂从身体剥离出来后又打回来?”墨颜说得极为小声,好像不仔细聆听根本就听不清她的声音。
月宁亦是如此,嘴皮微微张开,只剩下舌头在口腔里滚动:“坚持住,我们还剩下十三天。”
“十三天……”墨颜轻笑一声。
她抬起眼皮,透过那高高的窗户看见外面皎洁的月光,貌似太阳快要升起了,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她们一夜因疼痛无眠,还要忍受着第三日、第四日的痛楚,墨颜实在难受的很,还不如拿一把剑杀了她算了。
她侧头问道:“月宁,你翻遍了三万条派规,其中可有一条写着诸罪全免的?”
“没有,”月宁淡淡笑道:“如果有,可是之前救你的那一条。”
“要不,实在不行,我们继续挑战长老吧,直到把掌门也打败,我们自己做掌门算了。”
“休要胡言,紫云派可没有打败即可替其身份这一条派规。”月宁说完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想要诸罪全免?!我们又不是什么身份高贵之人,修真者何其多,身处在时代洪流之人,若非顶尖,必被其淹没。”
“唉,真难!”
二人长长叹了一口气。墨颜若有所思,若想不出办法避免鞭刑,那就咬紧牙关扛过去,也不知道物理科学对于这玄幻世界有没有用,或者她做些什么避雷针当作天意去哄骗那些长老也行。
等会?!刚刚月宁说什么?“我们又不是什么身份高贵之人”?!
墨颜像是看到一丝希望曙光一样,身体弹了起来,扭头问道:“月宁,你刚刚意思是说,如果我们身份高贵,那么即可不受这天谴鞭刑了?”
月宁侧头道:“以下犯上,我们只有这弟子一个身份,自然是犯上,如果还有另一重身份,师傅他们也找不到借口说我们是犯上之举。”
可是,她们都对对方的身份背景了如指掌,月宁的父亲在天宇国只是小小官职,连朝堂都未上过,连皇帝也并未见过,只管衣食无忧而已,而墨颜更别提了,父母只是普通平民,若非月宁的帮助,她还整日为吃食而发愁。
但墨颜却抓住了救命稻草,她看着围绕在自己身边的三份婚约,嘴角终于扬起了微笑。
没错,她的金手指——三份婚约,随便拿出一个都足以令人震惊。
只要她想,她可以是身份尊贵之人,她不需要担这“以下犯上”之名。可问题来了,她有三份婚约,祁宋——天宇国世子,也是观山派掌门真传;观止——天宇国国师,观山派五长老;姜越——冥界万妖之王,暴露哪份婚约比较合适呢?
墨颜思来想去,还是选择观止吧,怕祁宋的真传身份吓不到紫云掌门,又怕姜越的妖王身份吓倒了紫云掌门,如此看来就只有观止最为合适了。
月宁看着墨颜不怀好意的笑,问:“你怎么了?”
“月宁,如果在行刑前,我说我是天宇国国师的未婚妻,他们还敢动我吗?”
“敢,只是一国国师,他们不惧。”
“那国师兼观山派长老之未婚妻呢?”
这话一听,月宁也倏地坐了起来,问:“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假造婚约是会被掌门看穿的。”
墨颜摇头笑道:“我没有假造呀,我娘幼时给我定了门亲,岂料对方长大以后竟然成了天宇国国师,而那观山派的掌门惜才,又特例让他兼任长老之职而已。”
月宁不知晓此事、不认识观止很正常,小时候墨颜就是爹、娘两处跑,谁带她带累了,就唤她去另一方接着带,爹的住处离月府较近,故而二人认识。爹是将她与冥界定亲,虽然对方是万妖之王,可也不敢随意宣传,所以月宁更不知晓了。
月宁闻言,在心中思量在三后道:“如若你真是观山派长老的未婚妻,那他们可不敢动你,你有何证明吗?”
“有,”墨颜将自己与观止的婚约拿了出来,递给月宁:“婚约为真,看来我们这次又可转危为安、逢凶化吉了。”
月宁略略看了一眼,又还给了墨颜,她竟不知原来墨颜是如此好命,每次都可以平安度过,心底又隐隐起了一丝羡慕之意。
有了这份护身符,墨颜竟然期待着去天刑场了。
等到天亮之后,弟子们如约前来,搀扶着二人前往天刑场,在行刑前,墨颜出声制止。
“等一下,我要见掌门,我有东西要给他看。”
弟子笑道:“临到关头,你是怕死了吧?见掌门又有何用?你们难逃一死。”
墨颜嘴角扬起,道:“我可是观山派长老的未婚妻,有婚约为证,还请掌门来鉴定真假。”
“你……你说什么?”
另一弟子闻言暗叫不好,换上一副恭敬的态度,立即去请了掌门过来。墨颜与月宁二人对视一眼,眼里充满了希望。
紫云掌门听到后也如临大敌般,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天刑场,墨颜将婚约一掌打了出去。
只听她道:“掌门可得好好鉴别这婚约,别错放我俩。此前掌门不是问我如何会高级幻境吗?那可是我未婚夫观止教授于我,用来防身的。”
此前墨颜对婚约一事绝口不提,如今“未婚夫”却叫得相当顺口。
紫云掌门反反复复鉴别了多次,竟然显示为真,后又唤人叫来四长老一起检验,竟察觉不出丝毫作假迹象。那婚约灵术如同一本请柬,左页记载着墨颜的身份信息与样貌,右页记载着观止的身份信息与样貌,而这灵术,若非是本人或父母签订,以血为证,生死无解。
紫云掌门面如土色,他猜不出墨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知道她与月宁闹这一出,是想对紫云派做什么,只好故作镇定道:“婚约虽鉴别为真,可难断定你与他关系匪浅。”
墨颜一听,以为他不肯放过她们,开始急了:“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敢对观山派不敬吗?”
观山派可是华夏大陆第一派,每隔三年所招收弟子不过百人,层层选拔、条件极为苛刻,更别说任职其长老,那可是每拉出一人便是整座大陆上最响当当的名号,所有门派与修真者、甚至是百姓皇室都敬若神明,谁敢得罪神明?
紫云掌门解释:“我可以给你三天时间,将他带来紫云,证明你身份,我们则放了月宁,否则……”
“三天?!”墨颜这下犯难了,她灵机一动,拼命抓住这根稻草不放手:“不行,给我一个月时间,或者半个月也行。众所周知,观止自任职国师与长老三年以来,从未离开过天宇,从未现身至观山,如此深居简出之人,我需要时间去说服他,”说着墨颜顿了顿,又继续补充道:“况且我俩虽有婚约,但心意却不通,十五日即可。”
“好,那就给你十五日时间。”紫云掌门与她一拍即合,道:“在此期间,紫云负责医治月宁伤势,如果你未将他带来,你们二人鞭刑增加至三十天,如果你趁此逃跑,那么月宁……”
“我不会的,”墨颜肯定道:“我与月宁生死相交,将她放在这,是我最大的诚意,你们也务必好好照顾她,否则,等我携观止归来,必会踏平紫云。”
说完,月宁对她报以一个信任的微笑,道:“放心,我会等你回来的。”
看到二人如此深信彼此,紫云掌门终于舒了一口气,终究是老谋深算的他技高一筹,又开口道:“如此,也给你上了药后明日再下山寻人去吧,可别说我们紫云虐待你们二人。”
墨颜与月宁闻言纷纷点头说“是”,紫云掌门接过她们下了天刑场,又吩咐修习治愈师去为她们疗伤,经过一夜的修整后,虽说皮肉伤已好了大半,可天谴鞭刑的威力实在是厉害,内骨的伤势依旧并无减轻。
墨颜忍着伤痛,天一亮就开始动身下山去天宇国,寻找国师观止,带其来此以证明自己的身份,脱去诸罪。
岂料这时,有一人的出现拦住了她。
“三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