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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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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桃花鹿引起的天地异象巨大,其他门派纷纷派人来一探究竟,其中就有紫云派弟子,他们发现了昏倒在地上的同门,以及墨颜。
墨颜深知自己此次无法在众多弟子面前逃脱,只好束手就擒,面对他们对异象的质疑,她就照着之前杜撰好的那样回答说是祁宋所为,大家一致感叹其不愧为观山派掌门真传弟子。
被抓回紫云派后,数罪其发,一名长老当众宣判她的罪过:一是偷学门派灵术,二是假扮紫云弟子,三是打伤紫云弟子。
她没得辩驳,在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而长老给她的惩罚就是散去所有灵力,一连杖刑七天,最后丢进万兽森林。
万兽森林里有结界,妖兽不得出,人却可以来去自如。她只要被丢了进去,又失了灵力,很难在妖兽堆里存活下来。
这惩罚一出,墨颜倒吸一口凉气,她开始后悔把镇压桃花鹿的功劳让给祁宋了。原本以为紫云派的人会对她小惩大诫,却没成想这是要对她赶尽杀绝啊。
被关在笼子里的墨颜像是一头被困住的猛兽,已无计可施,笼子又被放在派里最中心的演武场,任由来往的弟子驻足观看,那跟看动物的眼神一样不断向墨颜抛来。
夜晚,月明星稀,知了与青蛙的聒噪声在外面此起彼伏,凉风吹过,墨颜躺在笼子里看着天上的星河,故人逝世,不知道是否真的会像传闻中那样,化成天上的星星一直在看着他们。
“哟,还有心情在这看星星,我倒是有些佩服你了。”
墨颜扭头,原来正是三师姐与她的跟班们,听她们的口气是过来嘲讽的,自然也没把她们放在心上。
三师姐莲步轻移,走近笼子,蹲下身来,笑道:“你不是自诩跟月宁一同长大,是闺中密友吗?怎么你今日落难,明日又将散灵力、得杖刑,也不见她来探望你呢?”
任凭三师姐怎么说,墨颜只当是充耳未闻,她与月宁之间的关系,可不是别人三言两语就能挑拨了的。
三师姐又道:“你被抓来这么久了,她连一次面都没露过,甚至都没有替你向长老求情,她这个人呀,就是这么的冷血无情,你怎么还跟她做好友呢?”
之后三师姐直接道出自己的来意:“她既不护你,你又何必替她掩着瞒着呢?只要你愿意在长老面前,说是她传授你的灵力,是她教导你的灵术,我便跟长老求情。虽不能保证留住你的灵力,但可免去你被丢进万兽森林、被妖兽啃噬之苦,如何?”
在长老审判墨颜的时候,无论他怎么问,墨颜只回答是自己偷学,就算其他弟子说出月宁的名字,可墨颜否认,其他人也无可奈何。
墨颜倏地起身,对她的这番招揽有些心动,但她脑海里的主意并不是要攀咬月宁,而且想利用三师姐保住灵力,这样即使被丢进万兽森林,最起码尚可自保。
眼眸里亮了一束光,随即又暗淡下来。
月宁之所以还没出现,要么就是被别人阻碍了脚步,要么就是在拼命寻找救她之法。
她相信月宁,一定会想出办法,那么在月宁救她之前,切不可轻举妄动,也切不可与虎谋皮。
但是她也要为自己留好后路,倘若月宁真的被关了起来,她也要想办法自救。
于是给了三师姐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再说吧。”说完又躺下并且侧过身去,留给她们一个背影。
“你……”
另一弟子走了过来,道:“三师姐,她这么不识好歹,你还管她死活作甚。”
三师姐忿恨道:“月宁我看她不爽很久了,如果能够让她最亲近的人背叛她,岂非正中我下怀?墨颜,月宁如今对你弃如敝履,你也不必对她奋不顾身,如果你想通了,随时都可找我。”
听着她们离去的脚步声,墨颜原本放宽的心又悬了起来。
这夜无眠。
第二天,墨颜被弟子们带到了紫云派的后山,这里有一处由汉白玉堆砌而成地面,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两侧的拱门抬着一块巨石门头,上面用金色体写了“天刑场”三个字,金碧辉煌、耀眼夺目。
墨颜站在拱门之下,身旁站在观刑弟子,面前则是在私底下交头接耳的弟子们,来看热闹的人众多,三师姐与其一行人站在最前方,可月宁依旧没有出现。
她被迫坐在了石凳上,腰背挺的笔直,有一种宁死不屈的意思,皆等待着长老的来临,由他来行刑。
墨颜抬眼,阳光直面而来,已在山头上方,刺得她睁不开眼,肚子还饥肠辘辘,咕咕作响。
“长老。”有眼尖的弟子看到长老前来,连忙行礼,然后乌泱泱的一群弟子接连行礼。
等到长老走到墨颜身边时,开口道:“今有贼人偷学我派灵术,我等替天行道,抽其灵力,望其自省,以此为戒。”
他话音刚落,便释放自身灵力,一道土黄色的灵力光芒要比太阳还要耀眼,众人屏息以待,视线焦点全在那女子身上。只见她缓缓闭上眼睛,放宽了心。
反正她灵力也不高,灵术也不强,没了还能再练,只是希望月宁能赶紧出现来救她吧。
正当长老的手快要触碰到墨颜的那一刻,有人出声打破了这宁静,“慢着……”
众人回头寻声望去,只见看到墨颜期盼了好久的人终于出现在她眼前。
那一刻,墨颜喜极而泣,不禁唤道:“月宁……”你怎么才来呀!
月宁与她隔着重重人海相望,她见状同样哽咽,可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又将眼泪憋了回去。
她在大家疑惑的眼神中径直向墨颜走去,道:“四长老,您不可抽她灵力。”
“哦?!为何?”
“因为她要向七长老下挑战书。”
在场的所有弟子听了都更加纳闷,连同三师姐都发出疑问:“向我师傅下挑战书?!疯了吧她?灵力都要没了。”
“没错,”月宁走到墨颜旁边,转过身与她一起面对大众,解释道:“紫云派规三万有一,凡是有能打败长老中一员,便可成为紫云派正式弟子。而七长老灵力最弱,所以墨颜便选择他。”
只要墨颜能够打败七长老,成为了正式弟子,那么紫云派就不能以她偷学灵术为由处置她,顶多就是误伤同门,挨几日打,要不了命。
这么一听,转机来了。
墨颜立刻起身,与月宁并肩,“没错,我要挑战七长老。”
三师姐不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望向四长老:“这她们……”
“没错,”四长老点头,“确有此规,但是你能保证她打得过七长老吗?你可想过,若她打输,那可是又多了一重罪。”
月宁与墨颜对望,一切尽在不言中,那眼神里流露出的是绝对信任。
她微笑道:“她一定能赢,因为我会陪她一起。”
“一起?!”三师姐跳着脚叫道:“你竟敢以下犯上,挑战我师傅?”
“派规中记载,为避免出现压制性,最多可两人一同挑战,我月宁要与她墨颜一起,挑战七长老。”
此言一出,全场的弟子都是一副看好戏的嘴脸,等待着一场精彩绝伦的大战,这可比看人被抽灵力有意思多了,三师姐气的咬紧下嘴唇。
四长老凝神注视着他们,想发怒却又碍于对方有理有据,只好道:“好,我去向掌门禀告一声,尔等在此等候。”
等他走后,天刑场顿时就沸腾起来,墨颜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不管那七长老有多难对付,只要月宁在,她就不怕。
月宁偷偷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馒头递给她:“你饿坏了吧,师弟跟我说他们都没给你食物吃。”
墨颜讶异,接过馒头就狼吞虎咽了起来,没想到月宁又递给她一个水囊。
“慢点吃,吃饱喝足了才有力气跟别人打,”月宁慢慢道:“在得知你被抓回来的那一刻,我马上就去藏书阁翻遍所有书籍,想着怎样才能救下你。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被我在三万条派规中看见了这一条,挑战长老胜者可额外收为弟子。这条平时没人会注意,也用不上,自然不知道,如今可派上大用场了。”
“谢谢你,月宁。”
“谢什么,你我荣辱与共,生死一同。”
墨颜重重的点了个头。月宁说的云淡风轻,却振聋发聩,一字一字的落在了墨颜心上,她已竭尽全力的在救墨颜了。
“还挑战堂堂紫云七长老,别到时候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跟班见三师姐这么生气也感到奇怪,正常情况来说有长老亲自出手清理门户,三师姐应该窃喜才对,怎么还暴跳如雷呢?
四长老将此事告知掌门及其他长老后,身为被挑战者的七长老亦是一脸震惊。
被月宁抓住派规漏洞加以利用,他们一群人商量了一番后决定成全她们。
虽说七长老是所有长老们中实力最弱的,可是对付普通弟子们也足够了,莫说两个,就算来二十个,他赢都不在话下,即使月宁手里有着洪荒大神后羿的灼日弓。
七长老有自己的谋算,就算信心十足,可也想给两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一个下马威,等到太阳被白云遮了起来,光芒减少之后,他才动身,前往天刑场。
紫云掌门知其意,却也不加以阻止,这是那两名女子选择的,就必须自己承担后果。
墨颜他们等了很长时间以后,所有掌门及长老这才姗姗来迟。
长老一字排开,由掌门走到最中央后,又问月宁:“你确定要与你这位小姐妹一起,挑战紫云七长老吗?若输,连同你罪加一等,若赢……她即为紫云弟子,所有过错皆可抹掉。”
三师姐蹙着眉看着掌门,都说他从不徇私,可是为何刚才言语间会顿了顿,“若赢”之后还有言外之意呢?
月宁注视着掌门,这是教导她的师傅,也是将灼日弓给她的师父,但仍坚定的点头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