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1 ...
-
我抬起头与邓布利多对视，在那双湛蓝色的眸子中，我看见了深深地怅然和猜疑。兴许他认为我是某个食死徒？不，我不应该让他有这样的想法，他会是我的一条退路，所以现在没必要自己封死这个出口。
“对不起，但我不喜欢任何人欺负我的父亲。”我的发音有些含糊，可能因为才学会说话没多久，能够清晰表达的词汇不是很多，希望他们能听懂。
邓布利多好奇的打量着我，“孩子，你明白父亲这个词的含义吗？”
我正准备回答，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的被我咽了回去。这个问题不是我能够回答的，确切来说恐怕邓布利多想借由我让Voldemort认识到作为父亲的义务和责任，他相信Voldemort不会明白，也无法理解，更不可能做到。
“那您懂吗？”我默默地回问，将问题丢了回去，“我不认为一个没有做过父亲的人会谅解其他父亲的心情，说得再多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又有什么资格来指教他人的作风？”
“你很聪明，和汤姆在一些地方很像……”邓布利多深思道。
Voldemort在笑，一种阴冷的笑容。他温柔的抚摸着我黑色的长发，沉声道：“我说过，她是我的女儿，是我唯一的继承人……”他将手放在我的额上，明明很温暖，却让我感到极为不安，“在这里有我的全部。你懂吗，邓布利多？即使我死了，她还会活下去，延续一切……除非你也杀了她，一个毫无罪过的幼儿。”
邓布利多久久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深沉的目光看着我，仿佛明白了什么。而我整个儿缩进Voldemort怀中，怔怔的看着邓布利多，然后，向他眨了一下右眼，嗤嗤的笑了。
邓布利多湛蓝的眼睛中有什么一闪而过，他站了起来，“她不会是你，汤姆，没有什么在你的掌握之中，她不会是你。”邓布利多看起来有些伤感，“我也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或许已经达到目的，他理了理袍子准备离开，“对了，可爱的小姑娘，我还没有问你的名字。”
名字……我愣了一下，我还没有名字。想到这里，我心里有点酸，Voldemort或许从没想过给我一个名字。
“Alice。”Voldemort突然说，“她是Alice。”
Alice……
我看着邓布利多的衣角消失在门后，Voldemort俯下头深深轻吻我的黑发，轻声道：“谢谢，Alice。”
为什么要向我道谢？我的眼眶发热，不一会儿泪水就涌了出来，所幸转个身将头埋在Voldemort的怀中放声大哭。该死的，这才几天我就哭了三次，难道我真变得脆弱了吗？Voldemort抱紧了我，我能感受到那种奇异的归属感，仿佛他真的是我的父亲一样。
我依然很胆小。
我不敢去证实自己是不是真的与之前的一切永远隔绝了，我怕看见自己的尸体或是亲人们难过的落泪，更怕看见当我不再存在后，周围的人继续默默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于是一切又恢复平静，仿佛我从未存在过……
原本人生就是如此，没有谁缺了谁就活不下去，我在很久前就明白这个道理。但当珍视的东西实际上并不像你想象的一样重视你时，人类的情绪总是会悄然发作，心里的某一处也隐隐作痛。是啊，我永远也不能要求什么人能够铭记自己一辈子，却又如此期望自己的存在对某人来说是重要又无可或缺的。可是，真的有这样的一个人出现时，我却不想让自己的死对于他而言变成一个永远的伤害……
是我太在意了吗？还是想得太多，或者人类本身即是如此矛盾？
无论Voldemort做了什么，他的确给了我新生——新的身体，新的名字，新的人生。他也说过我是他的女儿，不是食死徒、仆人之类的追随者，而是他的继承人。他会学着做一个好父亲，也的确在这样做。
而我，却想着如何背叛他……
在邓布利多看来，我那一眨眼一定在向他述说着什么难言之隐，如果他真的和《哈利·波特》中的邓布利多一样睿智善良，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等待我的或许就是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联络和救援。
“爸爸，你会死吗？”我抽泣着问，Voldemort没有回答。或许他已经对永生不再那么追求，不然不会想要一个继承人，也不会和邓布利多安然的谈论生死。
我不安的问：“你不会死的，对不对，我只有你一个人！”
“我不会死的……”Voldemort黯然道，“不必担心，没有人能伤害我。”
我停止了抽泣，将头埋入他的怀中，深吸一口气，仿佛想要永远记住这个怀抱的味道。我不认识这个男人，他只是一个突然多出来的父亲，也是此时此刻我最亲近的人。我不懂他的一切，正如他不懂我一样，或许今天我依赖于这个怀抱，但在不久后的将来，一切将向什么方向发展不会在任何人的掌握中。
我能做的，也只有作为Alice活下去。
活的，像我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