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人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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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天亮了。
首领和其他管事今天商讨了很久，最后他和我们说，人鱼在不久后要搬离这片海域。
本乔不同意，他第一个站出来顶撞了首领。
我们都很担心他，在人鱼眼里，首领莫过于统治一切的神。首领就是神明，谁顶撞侮辱了高高在上的首领，那么他就是被神明所诅咒的人。
我们也害怕本乔因此被首领惩罚。
但是首领没有，他只是看着本乔，神色淡漠。
本乔被押了下去，没有人知道本乔到底被带去了哪里。
因为本乔的这件事，其他人鱼反而更加敬重首领，对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怀疑不反驳。
哪怕这次，我们是要离开我们生活了好几十年的家。
事后我考虑了很久，但我还是去找了首领。
首领见我来并不惊异，哪怕是我以前再不喜欢他。
首领叹口气，他在海面上望着太阳。
我的身体被焦热包围，我不懂，这么恶辣的太阳有什么喜欢的。月亮多好，神秘而圣洁。
首领问我，我是不是因为艾慈才来找他的。
我点点头，那不然呢？我不喜欢首领，我因为他而没有自由。
我以为首领会因为我对他的傲慢而惩罚斥责我，可是他好像没放在眼里。
这让我莫名心烦。
他突然笑了笑，我更加烦恼了。
首领说 ，他想和我聊一聊。
不，不要，我要去找艾慈。
我把首领的期盼抛在脑后，首领最后只是说，总有一天我会主动来找他的。
我游回大海，蓝色的鱼尾绽放于神秘而压抑的海底。
艾慈见到我，她面露期盼。她抓住我的手，急切的问我，外面怎么样了？
我说，艾慈，我们过不了多久就要离开这片大海了。
她听后哭了起来，反复责怪自己，她说，这一切都怪她。
为什么？我想问个清楚，但是艾慈像是把这几天所有的委屈都要哭尽，地面上的珍珠是那么闪眼。
我没明白，什么叫“都怪她”？我们为什么要离开这片海域？
我舍不得这里，我不想离开这片挨着礁石的大海。
夜幕降临。
海面上悄无声息，海里看似静谧，实则波涛汹涌。
鲨鱼追逐撕扯着剑鱼，海底的软体动物啃食着腐烂的糜肉。
我来到礁石边。
我想着传说中的古希腊神话，学着西方文明双手合十。
我向圣洁的望舒许愿，我愿一辈子守护这片海域。
我想去岸边看看。
那是首领说的，被诅咒的地方。他们口中的人类，是一个个不详的生灵。
我穿过礁石，我没想到重重危险的背后是我所有的好奇。
有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生灵正在看着我。
从他眼中，我看到的是好奇和惊讶。他黑色的眸子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他的身影被月光笼罩显得朦朦胧胧的真好看。
我的脑中显过一个想法：这就是真正的人类啊。
我来不及在好好看看他，我心中慌乱不堪，我只想快点逃走。
他“欸！”了一声，可我不能回头，我会被首领惩罚的。
回到海里的我心中慌了，从慌乱的荒原里长出的是庆幸。
他看见我竟然没有大喊大叫，他没有害怕。
他不怕我。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人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