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定终身 ...
-
翌日。
贺川冗先醒来，满眼餍足，他伸手挑起纪野额前还有些润湿的碎发，收紧手臂，让对方更靠近自己。纪野穿的睡衣是他的，套在对方身上有些大，露出的大片锁骨上布满红痕。
贺川冗眼神瞬然黯淡下来，记忆飘到昨晚。
睡梦中的纪野动了动身子，找了个舒服姿势靠着他继续，可下一瞬猛然睁眼，因牵扯某处，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贺川冗慌了神，赶忙轻声询问：“还痛吗？是不是弄伤了？我去给你买药。”
纪野要面子，自己好歹也是个Alpha，才不似那般娇弱，于是强撑起身子捂住贺川冗嘴巴，硬生生从齿缝间逼出几个字：“我、不、痛。”
“你昨晚停下，我就不痛了。”末了，他又补充。
贺川冗眸色晦暗不明，努力憋住笑，因为两人做到凌晨六点才停，而那时的纪野已经迷糊不清，正断断续续向他讨饶，待他将人打横抱进浴室清理时，对方早已累得沉沉睡了过去。
“贺川冗，你笑我？”看贺川冗极力下压的嘴角，逸出笑意的眼睛，纪野索性压在他胸膛上，但因为动作过大，又皱起脸。
“我没有。”贺川冗双手小心护着身上的人，目光真挚，随后轻轻揉了揉纪野脑袋。
“真的？那你刚才笑什么？”
纪野狠狠捏他脸颊。
“我是开心，从今以后，你就只属于我一人，我可以亲你、抱你，别人都不可以。这是你给我的至高无上的特权。”
纪野将信将疑，纠结一秒，佯装恶狠狠地放话：“你最好是开心，要是……”他话卡在喉咙里，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
“要是什么？”贺川冗故意逗他，看他脸红得羞怯地将脑袋埋进自己颈窝.
听他闷闷说：“我是Alpha，昨，昨晚哭不是因为痛，总之，你不准笑话我。”
纪野蓦然想起昨晚好像哭了，贺川冗还停下来哄了他很久，想到这里，他脸又烫起来。
贺川冗没忍住，“噗嗤”轻笑出声，不用看纪野此刻的表情，也能知道对方是如何不自然说出这些话的，真的很可爱。
“贺——川——冗。”纪野张口咬住对方脖颈，想用力，可他现在实在没什么力气，有气无力地警告：“不准再笑，不然我咬你！”
贺川冗连连应下，感受着纪野唇舌触在自己脖颈上，软下声哄：“好了，阿岱别生气，我去你给弄早餐。”
“噢。”对方轻轻从他身上下来，小心翼翼躺回床上。
“再睡会儿，早餐好了我叫你。”贺川冗俯下身吻了吻纪野脸颊，替他掖好被角。
“嗯。”纪野闭着双眼，直到关门声响起，才偷摸睁眼，他费力撑起身子，往床下瞄了一圈，地毯整洁，并没有什么让人面红耳赤的东西，这才满意躺回床上，散漫合上眼睛。
忽然想到什么，纪野倏地睁眼，卧室打扫过了，那是不是也意味着贺川冗帮自己清理了那些东西，毕竟从醒来到现在，除疼痛之外，他并没有感到任何的粘腻感。
啊！好尴尬！
纪野在心底咆哮，脸烧得不成样子，拉过被子捂住脑袋。
等贺川冗煮好粥，端着热牛奶进来的时候，只看到床上隆起一团，他笑笑，把东西放在床头柜，伸手敲了隆起。
“阿岱，别把自己闷坏了，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话落。
他就看到颗毛绒绒的脑袋露出来，紧接着是红得不成样子的脸颊，他有些担心人感冒，伸手紧贴对方额头，温度正常才放下心来。
“我喂你。”贺川冗拉过枕头垫在纪野腰后，宠溺地揉了揉那颗毛绒绒的脑袋，对方很听话，乖乖张嘴，只是眼神不时闪躲。
“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
纪野瞳孔一震，咳嗽起来，贺川冗立即拿来牛奶递到他嘴边。
“不、用。”缓过来后，纪野咬牙切齿，睡一觉就去医院，这要是给别人知道了，他这张脸还往哪里搁。
“那我去给你买药？”贺川冗见他脸色红得快要滴血，于是换个说法问。
纵使他昨晚很注意，可两人都是第一次，故此担心因莽撞而弄伤了对方。
“昨晚，洗澡，你？”
贺川冗愣了一秒，旋即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于是点头。
有没有地缝，我要钻进去！
纪野再次心底咆哮，更加不好意思看贺川冗眼睛。
“我只是给你清理，没有做其他……”
纪野瞪大双眼，一把捂住他嘴巴，磕巴道：“我，我知道了，别说了。”
被捂着嘴的贺川冗点头，继续给纪野喂粥。喝着喝着，纪野忽然觉得浑身刺挠，他忍不住皱眉。
“怎么了？”
纪野挠着胳膊，正准备挠脖子，手就被贺川冗一把摁下。
“？干嘛？”
“去医院。”贺川冗丢下话，转身去客厅打开纪野的行李箱，拿了套衣服过来。
“我真不痛，不用上医院。”纪野看他脸上挂着担忧，瞄了他面色，咬牙又加了句，“但你不用自卑。”
“？”贺川冗不明白，但旋即一笑，动手给纪野脱睡衣，“你好像过敏了，得去看看。”
……
纪野尴尬得想捂脸，席间不说一句话，耷拉着脑袋，任由贺川冗将他抱到地下停车场，原本他也抗议自己走，但刚下床就险些砸在地上。
全程，他只想收回那句“你不用自卑”的话。
把人放在车边，贺川冗贴心从后座拿了条午休毯折叠放在座椅上，才让纪野坐。
车是公司配备的，但贺川冗鲜少驾驶，平日里几乎步行，因为只有那样才能见更多行人。
从医院出来后，贺川冗带着纪野去超市买了些日用品跟吃的，之后又去买了避/孕/药，那店员告诉他，尽量少吃多用安/全/套，他愣了下说完谢谢便离开。
回到公寓，贺川冗去厨房做菜，纪野趴在床上，生气地戳了戳剩下的那五枚安/全/套，叹息一声后扔进垃圾桶，他对橡胶过敏，今后只能吃避/孕/药。
晚上睡觉时，他窝在贺川冗怀里，越想越亏，原本还想拉着对方把一整盒用完，现在好了，完全用不着。
察觉到怀中人情绪不高，贺川冗揉着他脑袋问原因后，将人搂紧，在人耳畔低语，随后对方推开他，眼神里尽是不可思议。
“小？可你昨晚用了三枚！”纪野诧异，伸手比着数。
贺川冗堵住他的嘴，“可我真的很喜欢你，原本打算之后买特大号的，但以后都不用了。”
他将被亲得发软的人紧紧搂在怀中，意有所指轻声保证：“阿岱，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纪野茫然点头，搂着他入睡。
之后一个多月，贺川冗都没再跟他温存，纪野顿时有些不可思议，好几次想问，但又不意思说出口。直至过年前夕，贺川冗带着他囤了好几天的食物，那几天两人不曾踏出房门一步，尤其纪野更是鲜少下床，基本醒来就被贺川冗摁在床上耳鬓厮磨，连画稿都没时间。
“贺川冗，我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能不能……”
他声音沙哑得不行，话还没说完，又被贺川冗堵回去，对方在他唇上来回啃咬，哄骗道：“阿岱，最后一次好不好？”
纪野压根没有反驳的机会，只能任由对方再次掌控自己身体，迷迷糊糊间，他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避/孕/药，可手却被对方扣下。对方将他双手举过头顶，一手固住他手腕，一手托起他后脑勺，更加长驱直入地吻他。
纪野实在没力气，眼神恍惚，意识也逐渐不清晰，所有的呜咽声都让他堵在喉间。
卧室里只有断续啜泣、讨饶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纪野再次仰起脖子，眼角泛红，想要逃离，可腰身却被对方死死扣住，他甚至感觉浑身骨头都散架了。
隐约间，纪野听到贺川冗在喊他，声音很轻，似安抚。
“阿岱，别担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也不会让意外发生。”
“把你全身心都交给我，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纪野有气无力，记不清自己回应没有。
两人是赶在除夕前一夜回墨淮的，沈琴再次见到儿子，很是开心，年夜饭准备了很多，都是两人说爱吃的。
纪军彦则是拉不下面子，仍旧摆个臭脸，但没有说一句重话，还给两人包了个大红包。
年后，张前与周瑶正式订婚，所有人在订婚酒店齐聚一堂。席间有人问贺川冗，他跟纪野准备什么时候结婚，贺川冗说明年。
此话一出，众人吃了一惊，其中纪野更是诧异，因为自己父亲的原因，他还没有跟贺川冗提过，可没想到对方已经把结婚时间定了下来。
张前揽着贺川冗肩膀，话里有话道：“伴郎的位置我定一个，要是反悔，可别怪哥哥我手下不留情。”
贺川冗听出他的意思，“不反悔。”
紧接着视线又转向纪野，“阿岱，你愿意跟我结婚吗？”
众人立即起哄，这场面怎么看怎么熟悉。
纪野耳根红透，点点头。
贺川冗缓缓走过来，单膝跪在纪野面前，拉起他左手，深深一吻，又抬眸望向他，“纪野，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让我爱你、护你、疼你？”
纪野还不太习惯除床之外的地方听他说如此肉麻的话，只觉得脸都要烧起来了，于是赶忙点头，只求快速离开。
“愿意愿意，你赶快起来。”纪野伸手去拉他，但旋即无名指触到一抹冰凉。
纪野愣在原地，对于贺川冗所做的这一切他事先完全不知情。
他还沉浸在讶然中，可地上的贺川冗已起身，他看着对方那张无可挑剔的脸愈渐靠近，直至唇上传来一阵温热，腰上多出一双紧紧搂住他的手。
酒店员工鱼贯而入，将上一场订婚宴的装饰快速拆除，换上新的，乐队缓缓从大厅出来，开始演奏客人预定的曲目。
他们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接吻，掌声此起彼伏，这是一场盛大的祝福。
回到伦敦后，贺川冗更加投入工作，纪野事业也逐渐走向顶峰，不仅一跃成为知名画师，还出版多本漫画集。
气温逐渐升高，贺川冗好不容易有休假，他原本想带纪野去海边度假，可没想到对方稿子一堆，压根没时间。
而且纪野基本晚上通宵赶稿，白天补觉，贺川冗想温存都找不到时机。
十二点，贺川冗端着热牛奶进书房，果然纪野正神情专注地盯着绘画板。
“阿岱，今晚能早点睡吗？”他走过去，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上，将对方圈在怀中，声音听起来很是委屈。
“马上。”纪野头也不回，眼睛盯着画板。
“噢。”贺川冗乖乖在他身后等待，以为最多十分钟，可不曾想一等就等了一小时，看纪野伸了个懒腰，他知道对方今天的任务完成了，于是挤上椅子，让人跨坐在他腿上。
纪野脸一红，“干，干嘛？”
贺川冗掐住纪野腰身，对方浑身一颤，惊呼了声。
“想亲你。”贺川冗眼睛亮堂堂的，直勾勾望着纪野。
纪野太清楚这眼神了，才不是如他所说那样亲吻，根本就是为所欲为的潜台词。
“床，上。”纪野被他盯得脸红，小声说。
“就在这里。”贺川冗又捏了把怀中人的腰，看对方眼中渐起水雾。
见纪野不反抗，他知道对方这是默许了，他一手托住对方后脑勺，一手滑进对方衣摆。
意乱情迷间，纪野让贺川冗的滚烫激得清醒不少，他挣扎着，“避/孕/药，书房没有。”
“笨蛋，你不用吃，从去年那几天后，你就没吃了，忘了？”
说话间，贺川冗恶劣地又逼近对方，并扣住对方腰身狠狠往下摁，纪野短促地惊叫一声，脑袋后仰，疼得泪水直流。
“疼的话，咬我。”贺川冗伸手抹去他堆积在眼角的泪水。
纪野不说话，双手环住贺川冗，意识有些不清晰，先前的片段断续涌入脑海，他艰难地诧异发问，“你？”
贺川冗轻笑，扳过纪野脸颊，狠狠吻下去，低声诉说承诺：“我说过不会让你受委屈，何况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贺川冗......”纪野肩膀微微颤抖，埋进对方颈窝，声音闷闷的，“以后，可以跟我先商量的，我已经回来了，你不再是被抛弃的孩子。”
泪水顺着贺川冗颈窝划过锁骨。
纪野的话萦绕在他脑海，他动作顿了顿，心中满是酸涩过后的喜悦。还好，尽管等待了十多年，但最终还是等来了自己的恩赐、年少的喜欢。
那些靠回忆支撑的、苦涩的日子，终于彻底结束。
贺川冗一遍遍轻唤纪野，刚开始纪野一次不落全回应，可后面实在累得连掀眼皮都费劲儿，隐约间他听到贺川冗说这几年的思念，说会照顾好他，说爱他，让他不要害怕。
纪野觉得自己身处云端，周遭一切都是滚烫的，连空气也不列外，汗水淌进眼睛，与泪混在一起，视线变得模糊、不稳，目之所及像盛夏扭曲的、晃动的热浪。
他害怕椅子支撑不住两个成年人的重量，散架，又暗自期望椅子散架，他太热了，急需紧贴冰凉的地板降温。
天边露出鱼肚白之际，贺川冗扯过桌上的外套抱着沉睡的纪野往浴室走去，把他放入温水中时，他眉头紧皱，哑着嗓子说不要了。
“不欺负你，泡一泡，免得感冒，乖，听话。”贺川冗有一搭没一搭抚着他后背，动作轻柔地给他清理。
把人抱上床之后，他关掉还有十分钟就响的闹钟，替纪野掖被角后去厨房给对方准备早餐。
出发去公司前，他轻手轻脚关上卧室门，留下便签，说今晚会晚点回来，让纪野早点休息，饭菜用微波炉加热就行，不准饿肚子。
在去公司的路上，贺川冗反思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不然纪野怎么不记得有没有吃药，回想起来，好像每一次纪野都没撑到浴室，就沉沉睡过去。
“下次注意节制。”贺川冗自言自语告诫自己。
酷暑渐去，凛冬归来，期间贺川冗不停往来于墨淮与伦敦两地，工作也更加卖力，每当纪野问起，他就用吻把对方的话语堵住。
年底，贺川冗向公司请了婚假，等纪野画完手上的稿子便带着人马不停蹄赶往墨淮。他带着纪野回家，并恳请二老来参加两人的婚礼。得知此事的纪军彦夫妇有些震惊，他们听说了之前贺川冗求婚的事，以为对方不过就是说说而已。
“纪叔叔，沈姨，我是真的爱纪野，想照顾他一辈子，请你们给我这个机会，我会证明给你们看的。”
贺川冗把两张具有法律效应的证明推到二老面前，二老拿起看了眼，随后对视。
“小贺啊，你这些年的努力我们都看在眼里，只不过不管你上次求婚也好，这次的结婚也罢，你不觉得过于仓促吗，甚至都没有跟阿岱商量，倒有些赶鸭子上架。”沈琴把东西推回来，淡淡道。
“我，只是想尽早给予纪野安全感，无论是上次的求婚还是此次婚礼，我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之所以没告诉纪野，仅为给他惊喜罢了，但结婚的事我与他商量过了。”
“行了，让纪野进来，我们问问他。”纪军彦发话。
“好，”贺川冗点头，走到门口时有些难为情地开口请求：“纪叔叔，沈姨，那两张证明能先不让纪野知道吗？我想给他惊喜。”
“你先出去吧。”纪军彦没说是也不说不是。
贺川冗一从书房出来，纪野便凑上前，“我爸妈，没有为难你吧？你没受委屈吧？”
贺川冗揉了把他头发，“没有，纪叔叔、沈姨在等你，去吧。”
“真的没有吗？”开门前，纪野侧过头又问，对方笑笑，让他快进去。
几分钟后，纪野走出书房，纪军彦跟沈琴紧随其后。贺川冗十分紧张，不敢问二老是否同意。
“贺川冗。”纪野走过来，冲客厅沙发上的人大喊。
贺川冗心中一紧，疾步走到纪野身边，他听他说：
“该改口了。”
？
贺川冗愣怔须臾，旋即反应过来，不敢置信地望着纪野，对方笑着敲了下他脑袋，“喊人啊，愣着做什么？”
“纪叔……爸爸，妈妈。”
沈琴和蔼一笑，将贺川冗抱在怀中，“嗯，乖孩子。”
贺川冗手颤抖着，声音也哽咽，“妈妈。”
他视线模糊起来，时隔十几年，他终于又能喊妈妈了。
之后四人开始商量婚礼事宜，贺川冗把婚礼定在三月初，但其余的事还需要纪军彦跟沈琴来定夺。
过年前，婚礼事宜全部落定，地点在墨淮的最南端海岛，温度适宜，风景也不错。
婚礼当天，海岛上热闹无比，宾客席座无虚席。
当纪野踏过红毯一步步走向贺川冗，台下掌声经久不息。
“纪叔叔，沈阿姨。”汪琏跟郭勇举起香槟杯，“小川这孩子你们不用担心，很靠谱的。”
“而且，他跟他父亲已经不再往来，每年都给对方生活费，你们完全不需要担忧他父亲会对两个孩子的生活造成什么困扰。”
郭勇补充道，当贺川冗把这些事告诉他的时候，他更加坚定贺川冗是个值得纪野托付终身的人，所以在私底下来找过纪军彦。
“他要是敢不靠谱，也别想再混下去了。”纪军彦语气严肃，但眼底有笑意。
“他不敢，也不会。”汪琏补上。
四人举杯相碰，昔日不愉快随着碰杯瞬间而烟消云散，随后双双将目光移到台上。
两个新人交换对戒，在夕阳下拥吻，相接的海天见证他们的幸福。
敬酒完成后，几个年轻人又去开香槟，张前和陈功帮贺川冗斟满酒杯。
“学霸，新婚快乐！”陈望率先举杯与他相碰，然后一饮而尽。
余芮、田静文、周瑶三人也满上，一口闷。
“新婚快乐，永远幸福！”
“谢谢。”贺川冗面不改色又喝下一杯，边上的纪野都有些诧异，光他看见的，贺川冗就已经喝了不下二十来杯，并且每一次都斟满，喝得一滴不剩。
“来来，新婚快乐，长长久久！”张前举杯。
陈功也将自己杯子倒满，“长长久久，幸福翻倍，快乐不止！”
“会的！”贺川冗自己斟满，与他们碰杯。
喝得差不多后，几人走到海边，望着橘色夕阳缓慢落海。
纪野紧紧拉着贺川冗的手，“要喝解酒汤吗？我给你拿。”
贺川冗微微笑着摇头，将他拉进自己怀中，双手环绕在他腰上，下巴抵在他肩膀，两人一同看向泛着光的海面。
海浪翻涌，金色、橘色不停闪烁。
“阿岱，我承诺过会努力闯出一番事业，不让你受委屈。”贺川冗在他耳畔低声说，“我会遵守承诺的，你不要担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说完，他将先前纪军彦递给他的两张证明塞进纪野手中。纪野看完，心中泛起酸涩。
“新婚礼物。”
贺川冗轻轻说。
那是房产证与车辆户主，而两样都是他纪野的名字。
“你，什么时候？”
纪野回过头，哑声问。
“这些年，我一直攒钱，好在二十五岁前，终于攒够一部分。”
贺川冗眼神诚挚，一秒都不舍得从自己爱人脸上移开。
“笨蛋。”纪野声音有些哽咽。
不远处的海面波光粼粼，风带着春天的暖意吹拂过来。
贺川冗垂首与纪野接吻，余晖洒在两人身后的海滩上。
落日跌入橘色金海，幸福与爱意交织，永在。
作者有话说第46章 定终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