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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Chapter 5 让人意外的真实（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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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惊魂甫定的晴子，良久，终于无奈地点了点头。
“天呐——你居然是女孩子——怎么会——我还一直以为你是男生呢！”晴子不敢相信地说，几乎快要语无伦次了。
凌低下头，浅浅地笑。良久，她抬起头来，目光诚恳地望着晴子。
“对不起，一直瞒着你，不过——”凌说，那目光里灼热而坚定的光令晴子无法移开视线，“请替我保守秘密好么，学姐。”
“——为什么要这样？”晴子不由自主地问。
“只是想要尝试一段新的生活而已，”凌说。“和过去的自己，彻底作一个告别。”
晴子看着她。那双写满了倔强的眼睛，让人始终无法忘记这个奇特的人；而当知道了她竟是女生之后，心中的感慨不由又增了几分。
不过，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才打扮得像个男孩子般生活，总有着自己不得已的苦衷吧。晴子理解地笑了。
“好啦，我保证不给你说出去就是了。”晴子道。见凌如释重负般地舒了口气，晴子不禁又担心地问：“那……你打算一直都这样打扮么，直到毕业？”
凌苦笑着摇头：“我也不知道，本来想去将头发剪短，但始终下不了决心，而且爸爸也不会允许……所以就只能先这样了。以后，谁知道呢。”
她眼里闪动着的淡淡惆怅，晴子没有看见。
待晴子离去后，凌将自己满身的狼狈清理完毕，理顺了长发，想要再将它们重新绑起来，却发现刚刚还放在洗手台边的橡皮筋不见了。
刚才明明是放在这里的。难道是被水冲走了么？
凌咬了咬牙，将头发松松垮垮地挽成团，扣上帽子，打算直接溜到外面看看有没有卖橡皮筋的地方，再回体育馆去。
凌拉开洗手间的门走出去。隔壁的男洗手间，此时也正好有一个人走出来。
凌看着那人在看见自己之后由惊奇转为轻笑的表情，嘴角不由自主开始抽搐。
——又是他……遭了……
洋平嘴角灿烂的笑意，在看到凌像是不认识自己一般转身就走之后，愈发明显地流露在脸上。
“嘿，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貌似刚刚进了女厕所呢。”
他大声叫住她，几乎就要忍不住笑出声来。
凌转身瞪他：“我走错了不行啊？”
“哦？”洋平扬起了眉毛，“是吗，那你是要去男厕所咯？”他让开几步，空出了男洗手间门口的位置，“请吧。”
凌看着洋平一脸等着看好戏的表情，几乎恨不能一拳揍到他脸上去。
“我不想上了。”凌转头便要离开，洋平却一手抓着她的肩膀把她掰过来面向自己，另一手唰地拿下了那顶火红火红的帽子。
霎时，凌细细软软的长发垂落下来。
“你——！”凌羞愤地抬手想要打人，洋平却在此时哈哈大笑起来。
“笑什么笑！”凌收回了手，恼羞成怒地一把抢过帽子。洋平靠在男厕所薄薄的木板门上，揉着被笑出泪来的眼睛说：“我只是觉得，你刚才窘迫的表情实在太可爱了……我还在想你会不会真的进男厕所里去呢……哈哈哈哈……”
洋平只顾着笑得开心，没有发现对面的女孩危险地眯起了眼睛。忽然，耳边一阵极快的风声划过，一只拳头狠狠地砸在自己脑袋旁边的门上。
洋平吓了一跳，脸上的笑容僵在那里。
“再耍我的话，你的下场就和这木门一样。”凌收回拳头，不怀好意地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像极了一头被惹到发怒的小狮。
洋平转头看看门上刚才被她打中的地方，不禁一滴冷汗：一道浅浅的裂痕……
“好啦好啦，知道你厉害，不敢惹你了。”洋平收起了刚才的不正经，恢复了以往的温和明朗，“只是这回你可再不能在我面前否认，你是个女孩子了吧。”
凌看了他半晌，才终于开口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洋平笑了：“其实，第一次听见你对花道吼，就觉得你像个女孩子，”他顿了顿，“那么清脆响亮的声音，实在不像十八九岁的男孩能够发出来的。”
凌倔强地瞪着他。
“第二次见你，你告诉我你不能退出篮球队，不想让别人觉得你是个没有毅力的人，”洋平看着凌，脸上的笑容像冬日里和煦的暖阳，“那时你脸上的表情既坚定却又哀伤，那么细腻的表情，只有女孩子才会流露出来。所以，从那个时候起我就肯定了你是个女孩。”
“你还真自信。”凌白他一眼。
“是吗？哈哈，多谢夸奖，”洋平大笑起来，狡黠的表情又在脸上重现了，“哎哎……”他像是无意识般地随意感叹着，“没想到球队里新来的扭曲小子竟然是个美丽少女，花道可真有艳福啊……”
听到这话的凌不由得皱了眉。
“你说什么呢，我可没兴趣去招惹那个大白痴。”凌瞪他一眼，“何况……”
她没再说下去。
——何况，他已经有晴子了。
“嗯？”洋平看着忽然沉默下来的凌。
“何况晴子学姐和他的感情那么好，不是别人能够介入的。”凌不着痕迹地改了口。
洋平不置可否地笑笑。
“其实啊……那两个家伙，都一样的单纯，”洋平将手枕在脑后，悠闲地踱着步子，“有时候我真怀疑，他们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爱情……”
凌看了他一眼。
“好像是因为认识的时间太长，互相也习惯了对方的陪伴，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平平淡淡地开始他们的爱情……当然也不是说平淡不好，可说实话，花道这个人本身就永远也安静不下来，他的感情经历这么平淡无奇，有时候我会觉得不太对劲。”
洋平将手放下来，看着凌。“总觉得，花道这个孩子般的家伙还没有找到他真正的爱情，至少，还没有找到能让他真正心动的那个人。”
凌听着洋平这番长篇大论，不知该说些什么。心内好像有某个地方，隐隐地被触动了。许久，她才终于开口了：“你这话要是让晴子学姐听见了，她会难过的吧。”
洋平眨眨眼：“这当然只是我个人看法而已。”
凌望着他。一瞬间，她第一次觉得这个叫水户洋平的人这么睿智，具有一种可怕的能看透人心的力量。
“那你呢？”凌不由自主地问，“你认为，什么才叫真正的爱情？”
洋平扬起脸看着外面湛蓝的天空。
“我？没体验过。我还在等能够走进我心里的那个人出现。”
Chapter 5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