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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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小姐，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这么急着要走，难道这起凶杀案真和您有什么关系？”
“她不舒服，现在不接受采访！都让让！”秦央扒拉开两个碍眼的记者，拉起窦乐往外走。
提问题的男记者不死心的跟了上去，“窦小姐，如果这个案件与您无关，希望您当众澄清一下。”
秦央将窦乐护在身后，一直维持的招牌笑容消失殆尽，他浑身都透着冰冷凌厉的气息，眼尾处却还保持着微笑弧度，形成了十分标准的皮笑肉不笑：“你是羲和传媒的罗记者吧？”
男记者有些惊讶，似乎没料到他能一下说出他的公司和姓氏。毕竟，他们只在一个慈善晚会见过一面而已。
不过，不管秦央是否认识他，窦乐的采访素材他都做定了。客户的钱他已经收了，不搞出点儿动静，他对客户没法交代。
罗记者正想说话，忽觉自己被人抓住前衣领子，几乎将他半提了起来。
秦央的声音散漫而自然地飘进他耳朵里，仿似只是在聊天：“罗记者，你这衬衣不错，做记者这么赚啊？”
此时，罗记者脚尖离地，脸憋得通红，脖子承受了不该承受的体重，气管被压迫得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他扒着秦央的手，死也想不到秦央竟敢在众目睽睽的宴会上这样胡来。
“你……咳咳……放我下来！”
“哦，好的。”
秦央盯着罗记者涨成猪肝色的脸，手上突然一松。
罗记者猝不及防，腿没站稳，落地时把脚崴了。
秦央垂眸看着半蹲在地上，面容痛苦的人，“礼貌地”弯腰扶了他一把，顺带在他耳边低声警告：“我不管谁派你来的，如果你还想在圈子里混，就马上消失。否则的话……”
他笑着伸出手，替罗记者整理了一下他皱巴巴的衣领：“我保证你这辈子再也买不起这个牌子的衬衣。”
窦乐脸色苍白，额头上冷汗涔涔，她沉默地跟在秦央身后，大脑仿佛停止了工作，一片空白。
宴会厅大门距离他们所在的位置不短，一路上议论他们的声音一直没断。
“你看见了吗？刚才窦乐那样子好像要吐，她不会那个了吧？”
“不会吧……她也太能炒作了，戏精上身啊。”
“你看秦央那个表情，啧啧啧，我有个朋友也住盛世国际，听说她和DLM现在住在一起呢，保不齐就干柴烈火了。”
“秦央疯了吧？我以为他刚才要打罗记者。”
“等着吧，一会网上该有好戏看了。”
……
卫生间里，弥散着刺鼻的百合花香薰，水龙头里的水哗哗的流淌着，在空旷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的吵。
窦乐撑着盥洗台，连着吐了几口酸水。
她直起腰，怔怔抬头，镜子里的女孩形容狼狈，大大的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惶然恐惧。
这是她吗？
对，这就是她，这才是她。
潦倒的家庭，残缺的人格，濒临崩溃的精神状态。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即从包里拿出口红补了个妆。
她不能让这件事发酵，这对她，对秦央，都不是好事。
秦央插着兜，在卫生间门口站着。众人知道他的脾气，没人愿意触霉头追出来找他。
片刻的安宁之后，秦央也觉得自己这事儿办的不妥。
他打开手机，点开了微博热门。
#秦央打人#
#罗之豪#
#窦乐孕吐#
#狭路相逢#
还有几个擦边的热搜几乎占据了热搜榜单前十的位置。
秦央盯着热搜，有些懊恼了抓了抓新做的头发，直接将头发抓成了另一种新造型——鸟窝。
“靠，孕吐是什么鬼？”
他这次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他的预测能力和闯祸能力一样强大，手机界面迅速弹出了蓝芩的电话。
秦央脸色一变，犹豫了几秒，还是接通了。
没等他说话，电话里蓝芩的声音十分具有穿透力：“秦央，我就半小时没在你们身边，你跟窦乐就给我搞出这么多的事儿！？”
“我……”
“我什么我！几个记者采访而已，以她那个智商，还能比你们三个答得更烂吗？你跳桌子上耍什么宝？”
“不是！那几个记者故意让窦乐难堪，他们问她，问她……”秦央说了一半，没再说下去。
“难堪？有几个艺人不是这么过来的？你这么护着她，她怎么成长？今天是罗之豪，明天是李之豪，王之豪，她早晚要自己应付，你能替她挡几次？”
秦央拿着手机的手不禁紧了紧，低声道：“能挡几次是几次。”
“你！秦少爷，小祖宗！你是想气死我是吧？”蓝芩真的没辙了，她决定一会去量一量血压。“热搜我联系公关团队在压，车就在楼下停着，你跟窦乐现在马上回家！晚宴就不要参加了！省的那些记者借题发挥。”
电话被蓝芩那边挂断了，秦央还有些恍惚，再刷了几页微博，热搜前十里只剩下#狭路相逢#一个词条了。
这次他十分确定，这事情闹大了。
不过蓝姐怎么知道他站在桌子了？
秦央一怔，立刻搜了下之前被压下去的几个词条。
搜索的结果十分糟糕，从他跑过去替窦乐解围，到他警告罗记者，拉着窦乐出来的整个过程全被人录了下来。
那个角度清晰又刁钻，画面稳如狗。
绝对是早有预谋！
秦央单手狠狠锤了墙好几下，气得骂了句脏话。
窦乐出来时，正看到一个头发成了鸟窝的人冲着墙发泄怒气，那样子让她担心他下一秒就会想不开用头往墙上撞。
“秦央。”她叫了他一身，声音很平静，不高也不低。
秦央顿住，将手背到了身后，笑道：“你……还好吧？”
“嗯，我没事。”她不太自然的笑了一下，“刚才……谢谢你。”
秦央老脸一红，说话有点儿结巴：“不客气，那个，那个蓝姐让咱们下……”
他说着一半，突然顿住，看着窦乐的动作有些发傻：“楼。”
她没在意他在说什么，只是伸手专注着整理着他鸟窝一样乱蓬蓬的头发。他的头发今早做了新造型，为了这个造型，他比平时早起了三个小时，亲自去找托尼弄的。
他和冼翛不同，很少染发，也不爱用发蜡，造型全靠吹风机的鬼斧神工。
她慢慢拨弄着他微卷的头发，发丝细细软软的，和他的脾气很不一样，手掌划过发顶，刺得手心有些痒。
秦央注意到她微微垫起的脚，顺势曲背伸头，好让她不那么吃力。
“噗！”窦乐突然笑出了声。
“噗！”秦央也笑出了声。
视线相接，目光交缠，笑容凝在了唇边。
秦央：“你笑什么？”
窦乐：“你那个发型，很滑稽。你笑什么？”
秦央：“不知道，被你传染了吧。”
窦乐心有余而力不足，手艺也不怎么样，整理了半天，把秦央的鸟窝头，硬生生弄成了鸡窝头。
秦央：“……我可能需要一顶帽子。”
窦乐：“……”
秦央将蓝芩的意思告诉了窦乐，窦乐也看到了微博上那些黑热搜。
“这件事情都是我不好，是我太莽撞。”秦央懊恼的握着拳头，想要继续捶墙。
窦乐没说话，拉过他的手仔细查看，他手背的指关节因为捶墙受了伤，青一块紫一块，骨头突起的皮肤破了皮，露出了粉嫩的肉色。
她不禁皱了眉，问：“疼吗？”
“疼，你吹吹就不疼了。”秦央十分享受这个待遇，眯着眼睛胡说八道。
但他没想到，窦乐真的低头替他吹了吹伤口：“这么好看的手，伤了就可惜了。”
秦央愣住了，感觉这个画面这么不真实，需要再三认真确认：
“你，你说什么？”
窦乐放开他的手，看着他道：“好话不说第二遍。”
她说罢，起身向着宴会厅的方向走，秦央蹙眉，追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腕：“豆子，蓝姐让咱们先回家，不要再和那些记者接触了，他们受人指使，都是有备而来。”
“我知道。”窦乐没回头，只是挣开了他的手，“我都知道。”
“那个罗之豪他没有底线的，豆子，你应付不了他，听我的，咱们回家吧。”
窦乐没回头，只道：“我妈说过，误会不能留到第二天，不及时处理谣言，那就再也说不清了。”
秦央不理解窦乐的逻辑，“这件事公司可以解决，你相信我好吗？”
“相信你？”窦乐苦笑一下，转身时却换了一个表情，她的样子咄咄逼人，令秦央觉得很陌生：“知道十五年前那个案子的人，我十个手指都数得过来。我那个继父家亲属少，他们根本没见过我，更不知道我叫什么。谢欢失忆了，我没对他说过之前的事。因为案情存疑，警方没有公开过案情细节，对街坊四邻只说是一起普通的抢劫杀人案。我刚才仔细想过，与我有交集的人中，知道案情真相的只有冯警官、你、我、肖唯和我爸。”
“秦央，我不想怀疑你。所以，也请你不要干涉我的决定。”
“不想怀疑我？可你这样说，是已经在怀疑我了吧？”秦央的表情很受伤，眸光瞬间暗淡了下来：“是，肖唯不可能，冯警官不可能，就连你爸也不可能。只有我，只有我和你有过节，我一心想要害你，对吗？”
“从逻辑上讲，确实如此。”窦乐漠然回答，转身朝着宴会厅走去。
她的背影没有丝毫停顿，消失在宴会厅通明的灯光中。
“即使我把心掏给你看，你也不会相信我，对吗？”秦央自嘲一笑，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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