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娱乐圈》与猫九

17、第 17 章

　　谢苒这时候哪有什么心情，原本不想理会，然后视频电话又打来了。

　　她犹豫片刻，接了起来。

　　季思婵：“该你请我一回了。”

　　谢苒沉默。

　　季思婵：“别让我去剧组堵你。”

　　谢苒哭笑不得，“你这是小学生放狠话吗？”

　　谢苒最终答应了邀约，地点是季思婵定。

　　一见到谢苒，季思婵的第一句话是，“我原本想发贴为你澄清的，但我觉得那是给你惹麻烦。”

　　谢苒愣了一下，“谢谢，不用。”

　　季思婵透过后视镜看她，“你的脸色不太好。”

　　“昨天有点没睡好。”谢苒没有否认自己状态不佳。“谢谢你的关心。”

　　季思婵睨了她一眼，“说什么呢，我还开始没有关心你呢。”

　　“你喊我出来不是要安慰我么，真的不用……”

　　“我没打算安慰你，我只是想吃顿饭。”

　　“……好。”

　　季思婵还真的是吃饭的，吃得很香的样子。

　　谢苒迟疑片刻，端起了粥。

　　入口即化，香甜可口。

　　以及……谢苒抬眸看了季思婵一眼。

　　秀色可餐。

　　季思婵把她送回了出租房附近，没有立刻开车门，而是看了看附近的环境，“等你条件好了，换个环境吧。”

　　“要是条件好不了了呢。”

　　“怎么会，在演戏这方面，你不必妄自菲薄。”季思婵冲她扬起下颚，“我的眼睛没有瞎，看得一清二楚。”

　　“……谢谢。”

　　谢苒从奇怪的季思婵那里，得到了奇怪的安慰。

　　但奇怪的是她自己，居然心安了。

　　————

　　舆论的风波渐渐平息，围脖又有了新的话题，但带给谢苒的影响还远远没有停止。

　　谢苒回到剧组拍戏，曾经跟自己一起吃饭演戏的群演们有意无意躲着她，不过谢苒没有那么难过了。

　　就想刚出社会的大学生，免不了被社会刮上两大耳刮子，正本清源，做好自己。

　　人生是一条没有回头路的尺子，只能往前走，刻度不同的人注定要被遗失在身后，跑得越快，失去的越多。

　　过了几天，大家见谢苒依旧没有什么架子，有人试着跟谢苒交谈，谢苒又有了新的同路，这些人是否能一直走在一起，最后她们的关系将维持到何种程度，谢苒也不知道。

　　但有一点谢苒明白，她不会轻易再被外界的信息，尤其是围脖上的争端给打倒了。

　　她虽然不是很坚强的人，但她心里有一股韧性，只是这次偶见了相似的状况，大脑回到过去糟糕的情绪里，身体也跟着骤然宕机，情绪陷入恶循环，可是出来后，她的身体和视野越发清明。

　　愈发确定，她想演戏。

　　她想走得更高，拥有更多主动权。

　　谢苒和季思婵走得越来越近，聊天的记录拉不到尽头，聊的内容越来越深，有时候吃饭都抱着手机。

　　这天，季思婵说她要演另外一个角色，希望谢苒能接手原本季思婵要演的角色，谢苒看着聊天对话框久久没有回答。

　　季思婵说的角色是一部女性刑侦片里，饰演女主的白月光，这个角色突然死亡，使得女主走上追凶之路。明线追凶，暗线是女性突破成长囚笼，女主的初恋戏份不多，但始终跟主线交织，是很好的角色。

　　假如说一开始季思婵的确掌握不住这个角色的骨架，但随着聊天的深入，谢苒很确定她已经能够演出这个角色的精髓了，可是季思婵依旧找她聊，谢苒再傻也感觉到了，季思婵可能想让她演这个角色——直到这次对方真的提出来。

　　谢苒摩挲着手机屏幕上那个角色的名字“岑小雪”，仍然在思考。

　　如果是以前，她不会接受这种可能会在未来附带着未知请求的馈赠，可是，她也想强大一点儿，她不想每次都当被施舍的那个人。

　　她希望自己能成长起来，某一天，也能庇护她想保护的人。

　　但如果接受，她跟季思婵的关系会走向什么方向呢。

　　就在谢苒思考中，手机骤然抢走了，谢苒出事时没有动静的刘邱出现在她身边，抢过了手机打字：我答应你。

　　然后无语地看着谢苒，“这种好事你拒绝没有立刻答应，脑子what了吗？”

　　谢苒深吸了一口气，“手机还给我。”

　　刘邱：“你要是不演，我来安排人演，公司里的新人不少，既然这个机会不要，你就让给其他人。”

　　刘邱这次来找谢苒就是为了讨要机会来了，眼看着谢苒有戏拍，他就想能不能攀上些关系，多塞几个公司的人，就红谢苒一个那远远不够，况且谢苒不像好控制的。

　　谢苒认真说道：“我还要看看那个角色具体演什么，确定我能够演，我不想拖人后腿。”

　　“你是不知好歹吗，先上车后补票，不行到时候再说呗，而且现场有导演，你不懂问导演嘛！”

　　钱债可以还，人情债有时候比钱债还难偿还，谢苒抿了抿唇，声音带上了不悦，“那是我的事，你别插手。”

　　“你的事就是公司的事，怎么的，刚红一点翅膀就赢了？想脱离公司飞了？别忘了违约的条款。”刘邱撸起袖子叉腰，蛮横地看着谢苒，根本不怕谢苒的。而且，他这次来也有敲打谢苒的意思。

　　他是知道的，很多新人有了点起色就想抛弃原公司，也不看看是谁给她们发展的机会，想脱离公司掌心，想得美！

　　谢苒懒得跟他继续吵，她想要抢回自己的手机，给季思婵发信息，然而刘邱不给，两人争执不下时，灿姐看见了这一幕。

　　她过来之前还以为季思婵跟这边谈妥了，没想到看见人在吵架，不过她是见惯了冲突的，走过来，说道：“如果签约了你还能拿到点抽成，不签对我们也没有损失。我们是想找个新面孔演岑小雪，但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如果你要换人，那这件事就作罢吧。”

　　三言两语喝退了刘邱，灿姐看向了谢苒。

　　她这时候才能好好看谢苒。

　　像她这种经验丰富的经纪人，当然不会空手而来，来之前已经查过了谢苒的信息，没想到发现了意外之喜。

　　灿姐伸出右手，“你好。”

　　谢苒：“你好。”

　　灿姐说明来意后，谢苒面露难色。

　　这下灿姐是真的惊讶了，居然有季思婵拿不下的人，还以为谈妥了叫她来签个字就走，原来还没谈妥让她当说客么？

　　心思百转，面上却不显山露水，详细说了芩小雪的角色。

　　不得不说，谢苒可耻的心动了，可她仍说：“让我再考虑一阵子。”

　　“刚才那个人是你的经纪人吧？我给他的话同样给你，过了一个村没有这个店，别看这个角色戏份不多，但很抢手，希望你考虑清楚。”

　　灿姐说完回去复命了，把事情跟季思婵说的时候，她还有点不可置信，“现在居然还有这么蠢笨的年轻人，见着机会不立刻抓住，想什么呢。”

　　季思婵：“她就是这样的。”

　　话语间没有丝毫不满，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灿姐：“你对她倒是了解，什么时候认识的。”

　　季思婵看过去。

　　灿姐以为她不会说的时候，季思婵居然接话了，“算命的说我在明年之前不能结婚就要当孤寡老人了。”

　　“单身的人一向很懒，没有赚钱的动力，所以开工资也难。”

　　灿姐：“……我马上让她签约。”

　　眼看季思婵露出满意的表情，灿姐忍不住了，“要不，我给你们提前安排个婚礼？”

　　然后她惊恐的发现，她的老板居然真的在思考可行性。

　　季思婵深思片刻，得出了结论，“要是结婚了，我就能退圈了。”

　　灿姐吓疯了，“不是吧，你真的要考虑退圈结婚吗？你进娱乐圈不是为了找那个人吗？人不找了？”

　　季思婵舒舒服服躺在沙发上，“她回来了呀。”

　　在灿姐错愕的目光中，季思婵将抱枕拥进怀里，眉开眼笑，声音美滋滋的，“虽然她改了名字，长相也起了些变化，但我还是第一眼就认出她了。”

　　噢no，比起被老板无情压榨，打工人更怕丢失超高薪工作，灿姐心里的土拨鼠开始尖叫。

　　——

　　谢苒觉得季思婵的经纪人，某种程度上来说，比季思婵还缠人。

　　“你那边的戏份快要拍完了吧，下部戏想拍什么啊？”

　　“生活费见底了吧，想要钱吗？”

　　“剧组财务结账没那么快的，几个月西北风顶不住吧？想赚点外快吗？”

　　“看看我给你推荐的剧组吧，包发钱很快的。”

　　“来看看剧组伙食，菜色还不错吧？你来了就能天天吃了。”

　　“我还可以给你预支工资，你有什么想要要的吗？”

　　以上种种信息狂轰滥炸，又每每踩在谢苒的点儿上，谢苒都怕了她了。

　　谢苒现在应对季思婵一个就够忙了，现在有两个，她真的顾不过来，回着回着，她差一点儿答应了。

　　理智回笼后，谢苒掐一下自己的手背，决定冤有头债有主，还是找到季思婵，当面跟她说。

　　季大影后：要跟我约会？

　　谢苒：是约你，不是约会。

　　季大影后：一个意思。

　　谢苒：……如果你没别的意见，地点我定。

　　谢苒佩服自己的定力，她现在能对季思婵许多古怪的字眼见怪不怪，不得不说也是练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