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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见 ...

  •   凉风习习,黄昏后的夏天多了一份凉爽,似将一整天的烦闷都吹拂而去。只余楼下偶尔窜过的一两辆汽车在空气中擦过的声音。
      吃过晚饭,傅亦拿过一把象征着老干部的蒲扇,半倚在露天阳台的躺椅上,手中扇子时不时扇动两下,双眼半眯,神情惬意。
      就在傅亦快要睡着的时候…
      “砰—”
      措不及防一个不明物体砸进了傅亦的怀里,吓得她手一抖,扇子掉在地上,傅亦脸色苍白,胸口的挤压痛感提醒着她被砸了的事实。
      “嘶…”傅亦被砸的倒吸一口凉气,皱眉,将怀里的不明物体推开,捂着胸口站立靠在旁边的墙上。垂眸,先是看了一眼完好无损的躺椅,有些惊讶。
      这么大一团东西砸下来椅子竟还没坏?回头可以给商家打个五星。
      傅亦如是想到。又借着阳台昏黄的灯光打量着地上这个不明物体。
      这是个看上去什么黑乎乎的东西蜷成了一团,表面的布料破破烂烂的,看上去有些暗红,不知是布料本就是这个颜色还是被什么染成了这样。过了许久,傅亦等胸口的不适感渐渐散去,这才蹲下将蜷成的一团用手舒展开。
      傅亦一愣,舒展开来才发现这一团不明生物是个人,浑身脏兮兮的,头发披散着乱糟糟的,看上去有些张扬。脸上有些尘土,但很小巧,从轮廓还能看出来是个小姑娘,身上的暗红色并不是布料的颜色,而是…血。而且是浑身的伤痕和干涸了的血。
      傅亦有些奇怪,抬头望了望楼上的天台。不知道这人是从哪里掉下来的,她当初图个清净可是专门买的顶楼。楼上只有一个天台,没有住户。那…这个人是从哪来的?
      就在傅亦发愣之时,地上的小姑娘睁开了眼眸,露出了一双浅淡的琥珀色的眼睛。小姑娘先是看着傅亦愣住了,就在傅亦回过神准备开口之际,她爬起来扑进了傅亦的怀里,双手紧紧抱住傅亦的腰身,浑身还在发着抖,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激动的缘故。
      “你…”傅亦呆住,不知道该说什么,胸口陌生的触感以及还未完全消散的痛感使她不适,她想把人推开,但怀里的小姑娘浑身是血,她怕把人又伤着。只好虚虚搂着人,想等对方注意力松懈之时将人从怀里分开。
      渐渐的,傅亦听见了微弱的啜泣声,胸口湿暖的感觉传来,提示着她小姑娘在哭。
      “…怎么了?”
      傅亦看着怀里乱糟糟的发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轻搂着人挪到屋内,将人从怀里扒出来摁在沙发上坐下,弹了弹被揉皱的睡衣,才在旁边坐下。
      傅亦万年不变的平静冷淡使她并没有多大的惊慌,她从沙发旁拎出一个医药箱,放在两人面前的茶几上。
      “要去医院吗?”傅亦从箱子里拿出一些常用消毒液和棉签等用品。
      荆储只是盯着她,并不吭声。等傅亦有些微不耐烦转头看着她的时候,才喃喃道:
      “少傅…”
      “少妇?”
      傅亦皱眉,什么少妇?“有家里的联系方式吗?我帮你通知?”说着就要起身去卧室拿手机,荆储看她要走,连忙抱住傅亦的胳膊,带着微弱的哭腔道:“少傅勿走!”
      傅亦揉揉额角,这语气实在不像个正常人,或许是哪个院子逃出来的罢。只好又坐下。
      “你叫什么名字?”
      这会轮到荆储愣住了,抓着傅亦胳膊的手微微发抖。
      “少傅…”她眼眶就开始发红,眉头紧皱,露出满是痛苦的神情,琥珀色的眸子里面满含着思念。
      “我们认识吗?”
      见少女始终不答,看上去情绪有些激动,傅亦把她的手掰开,叹了一口气,“我不是什么少傅…先处理一下伤吧。”
      荆储捂着头发着呆,傅亦起身去接了热水,看她还没有回神过来,便主动给她简单擦洗了一下小巧的脸和手上完好的地方,擦干净脸后傅亦才看清小丫头的相貌。
      这张脸擦干净后与先前黑乎乎的脸形成了对比,并不黑,相反长了一张很白的脸,脸上有几条细细的伤痕,衬着脸色多了几分苍白。不仅脸上干净白皙,手上也能看出来小丫头的皮肤很是白嫩。
      一双眼眸是浅淡的琥珀色,在客厅的灯下泛着点点星光,透着不同常人的异色,眼角微微上翘又增添了两分媚气,但并不俗媚。只是眼神无光的缘故让这双眼睛失去了原本应该有的灵动生气,但也比寻常人好看了许多。
      眼上是一对细细弯弯的眉,眉中微微皱起,不知是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小巧的鼻尖挺翘,淡粉又带着些微苍白的唇抿起。使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少年老成。
      等傅亦收拾好她才回过神,打量着周围,眼中闪过一丝茫然。荆储抿起嘴唇,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傅亦看她脸色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情绪也比刚刚平静了不少,这才又站在少女面前,手里拿着从卧室拿出的手机,想着若有意外随时可以打电话出去。
      “现在可以说了么?”
      傅亦俯视着小丫头,眼里没有一丝波澜。
      荆储舔了一下苍白的唇,理理乱糟糟的头发和衣物,这才抬起头对视着傅亦平静的眼神,轻轻点了点头。
      “你是谁?”傅亦看着她。
      “荆储。”
      这会少女平静的语气,让傅亦听清了她的声音,很干净很清灵,其中还夹杂了一丝暗哑,透着几分疲惫之感。
      “你为什么在我家?”
      “不知。”
      “那你为什么在这里?”傅亦眯了眯眼,继续问道。
      “寻少傅。”荆储捏了捏食指,如是答道。
      “少傅是谁?”
      “…不知。”
      “你多大了?”
      “已双九年华。”
      “你父母电话多少?”
      “何为…电话?”
      “……”
      傅亦沉默了…
      她活了二十七年头一回遇到这种情况,揉了揉眉心。
      “洗个澡吧,明天我带你去警局。”
      傅亦说罢就向卧室走去,准备给她找一身合适的睡衣,她不习惯家里留人,何况还是个陌生人,但经过一顿折腾现在又比较晚了,她一个老师总不能把人丢在外面,而且还是个秀气的小姑娘。
      如今她最庆幸的估计还是家里有准备一间客卧了。
      荆储垂头不语,面对陌生的环境让她有些迷茫又不知所措。
      直到荆储被带到浴室,里面各种用具摆放很整齐,空间不大,但胜在很干净。荆储愣了愣,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传来的疼痛感这才使她想起来,自己现在邋遢极了。
      当傅亦快要踏出浴室时,胳膊又一把被人抓住。转身看着这个奇奇怪怪的少女。
      许是被盯得臊了,荆储支支吾吾道:“…我不会。这些…为何物?”
      傅亦神情闪过一瞬惊讶,最后只好留下帮忙。
      *
      又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折腾后,傅亦开始相信了这个不知道从哪来的古里古气的丫头。因为这个崽子是真的什么都不会!
      傅亦揉着酸痛的腰,看了看浴室外被脱下的“宫装”,满脸复杂。
      先不说一个正常的现代人不会使用任何现代东西就很奇怪了,就这个沾了血的衣服,一看就不属于任何朝代。虽然已经破破烂烂脏兮兮的,但还是能勉强看出这件宫装在完好的时候的价值。
      傅亦叹了一口气,把人带到客卧,简单解释了一下房间里面各种东西的使用方法,包括电灯和空调等等。好在荆储足够聪明,只要一示范就能上手。
      *
      又是一个炎热的夏日。
      傅亦走出警局看着地面金灿灿的一片,打开门就能感受到一股热气扑来。她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垂眸看着手里牵着的崽子。
      她今天穿的是傅亦的长袖衬衣加黑色休闲裤,昨天晚上洗了澡后一直不愿意穿睡裙能看出来,她很抗拒有些暴露的穿着,今早上出门的时候她始终不愿意穿最普通的清凉短袖装,裙子就更不可能了。她说她觉得太放浪!
      荆储一直紧紧抓住傅亦的手掌,脑袋垂着,小脑瓜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哪怕两人手心已经被握得满是汗也不愿放开。
      傅亦再一次挣脱失败,只得放弃。忍不住对未来一段时间的生活感到烦闷。
      一个上午在警局什么都没问出来,只知道自己姓名,年龄,目的是找什么少傅外,其他一概不知。谈吐无不透露着这人的修养素质,以及哪里都透露着一股…古代的气息。一身皮外伤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也亏她浑身都是伤口还能行动自动。
      *
      “目前的情况来看没有任何可疑的线索,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个人,而且小姑娘看上去并不冷静,而且似乎精神上有些问题,你是她目前唯一信任的人,所以我们建议先在你那里住一段时间,等我们找到她的家人再去接她。”
      傅亦回忆着警察的话,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这个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钻出来的“古人”。
      “走吧,回去吃饭。”
      傅亦不再挣扎,先把这个小姑娘安顿下来再说吧。
      …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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