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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宋乾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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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脸色煞白煞白的,是不是担心考试呢?”
江忆年看着眼前的数学题,轻描淡写地回了句:“笑话。”
虽然嘴上说的硬,可江忆年自己比谁都清楚,她就是在担心考试,原本的她若是担心考试,那可真是个笑话,可今非昔比,自从林女士出了车祸,她就非常听林女士的话,她这次可是跟林女士下了保证书,这次考试她一定一鸣惊人。
阚翊诩在旁边嬉皮笑脸道:“哎,你要是真担心考试,我笔记借你啊。”
“不用。”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把阚翊诩的笔迹扒了过来,“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口嫌体正直。
“为了江阿姨吧。”
被人说中了心思,江忆年嫌弃地白了一眼阚翊诩:“阚四习,好好在旁边待着,别打扰我学习。”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好好学,我以后还要和你上一所高中呢。”
江忆年嘴角一勾,笑嘲:“切,我才不稀罕。”
阚翊诩拿起书,佯装预习下一节新课,偷偷笑了一声:“我稀罕啊。”随后一抹潮红偷偷从白皙的脖颈爬上耳根。
江忆年仔细低头看着笔记,知道对方是在开玩笑,也轻笑了一声。
谁知二人的小动作被前面的人尽收眼底,那人眼里闪过一抹狠厉,“啪”地一声,掰断了手里的笔。
嫉妒的火焰一经燃烧就怎么也扑不灭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今天的课江忆年比谁听的都认真,她知道不能再颓废下去了,必须开始努力。
有时候想努力那个念头,就在一瞬间发芽,而后含苞待放。
“何寻,今天下课后,学校旁边的奶茶店,”顿了顿,江忆年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有空吗?我想约你。”
何寻抬起头看了一眼江忆年,眼眸深处跳动了一下,随后低头回绝:“我……我没空。”
“那我陪你回家,我们边走边聊,不耽误时间。”
何寻轻咬下唇,下定了决心似的:“好。”
很久之前,江忆年就听说过,何寻家庭条件很不好,父母早离异,她爸爸嫌他是个拖累,对她非打即骂,所以也就造成了她的隐忍,和讨好。
他们往往以旁观者的身份去看待别的家庭,背后的议论,侮辱,还有谩骂,都会成为一个人心中锐利的刺,一直刺着,不痛不痒,但若想拔出,就会承受剜心之痛。
某节课下课,下课铃还未打完,江忆年就穆地冲出教室,憋了千年的洪水即将喷泄而出,就在她放完水准备回教室之时,一转头,砰地撞上一个硬硬的胸膛。
江忆年捂着头,正欲道歉,她看清了她撞到的人,立刻就没了道歉的心思了,就这相遇的频率,江忆年并不觉得这是巧合了,这绝对是有预谋的。
“怎么又是你?”江忆年颇显无奈,“又来接妹妹?还是……来打架?你小弟呢?”
江忆年还没忘记某天某时某地闻天言把林双文揍了一顿。
而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正穿着不知道从哪来的他们学校的校服,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他们学校里。
闻天言不好意思地扫了扫鼻梁,他的手指骨节分明,颀长白皙,扫鼻头的动作既认真又心虚。
“那件事啊,你别管,还有那小子,你少接触,不是什么好人。”
江忆年一耸肩,不置可否,虽然林双文学习好,但她从不以学习的好坏定一个人的品行,学习好只能定义老师眼中的好学生,不能定义她的。
当然,她也不会从别人口中去了解一个人。
林双文,她也很少接触,她对林双文的了解也就是,戴眼镜,学习成绩好,能喝阚翊诩一起排在年级前三的人,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江忆年昂头,笑问:“他不是好人,你就是吗?”
闻天言随手将没吃完的棒棒糖扔进旁边的垃圾桶,故作痛心:“嘶……小丫头,你这可是伤了我的心了,我好心提醒你,你却怀疑我?”
随后拍拍手,展颜道:“算啦,好心当做驴肝肺,我先走了,拜。”
他的“拜”咬字极轻,放浪形骸于方寸之外。
江忆年自然也不会理他,他要做什么,和她没有关系。
但是还是有些担心,虽然他是闻语瑶的哥哥,应该不会做什么坏事,但是他打林双文的场景一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思索良久,最后还是不跟上去,首先,跟上去被抓包多尴尬,其次,现在是吃饭时间,她没有闲心和闻天言打交道。
思及此,便迈开步子走出校门了,她中午一般都在外面吃。
从学校南门走出去,向前一百米左右右转就是一条小吃街,这条街非常长,在中午和夜里尤其热闹。
正路过一个冷清的烧烤摊,之所以冷清,因为大中午的只有一个人在吃东西。
吃饭的女人二十出头,染着红头发,妖艳明媚,眼里不着喜怒,看上去就很不好惹。
江忆年有理由怀疑这个烧烤摊原来是有很多人的,只不过,被赶走了,因为那女人的身后,站着两个男人,一个男人染着紫头发,一副阿谀奉承的样子,另一个就是标准的打手,两个男人看起来比女人还不好惹。
江忆年只扫过一眼,不想多生事端,便别开视线,尽量绕过他们走。
“喂!那边那个穿校服的!”
江忆年闻言止住脚步。
不想发生什么,偏偏发生什么。
“干什么?”江忆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和善,说不定她就是叫叫自己呢,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
女人看了一眼江忆年,没多言,拿过旁边的啤酒瓶,用牙起了瓶盖,扯着瓶喝了一大口。
这一举动真真把江忆年吓的出了一身冷汗。
“过来,陪我聊聊天。”红发女人随意地一招手。
可江忆年的脚已经不听使唤了,她定定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正主还没发话,她身后的人先说话了:“过来!没听见我们乾姐叫你吗?”说着竟有上前绑人的趋势,正是那个紫色头发的男人。
被叫乾姐的人脸上现出不耐烦的神情:“聒噪。”
闻言江忆年笑出声:“你家乾姐嫌你吵呢!”
笑得很爽快,因为江忆年并不认为他们能在那么多人面前做什么。
“认识闻天言吗?”
江忆年点头。
“我仇人。”
江忆年一拍腿:“巧了,我也讨厌他!”
丝毫不知道自己被两人讨厌的闻天言在背后默默打了个喷嚏。
“这不就巧了吗?来,酒逢知己千杯少,姐请你吃饭。”
女人非常和善,虽然面上冷了些,但能让人清楚地感觉到,在她身边特别有安全感,而且聊了一会儿后发现,她和她身后的两个凶男人,似乎并不熟。
“那个……小郭子,你去把这店里的串从头到尾每一样上十串,买完带着你的保镖在出口那等我。”
江忆年一听就哽住了:“这……太多了,我吃不了。”
女人又往嘴里塞了一大口,自信道:“放心,我能吃。”
“乾姐……这……真吃的完吗?”
“你在质疑我?!”
“不敢!不敢!我这就去点,”紫色男人应了一声,扭捏着一副窘态:“乾姐……那钱……”
“废话,你看我像是带钱出来的人?不用你的用谁的?”
理不直气也壮。
男人唯唯诺诺地低头答应,回过头就去办事了。
不一会儿一百个串就送上来了,江忆年一言难尽地看着桌子上的竹签,在她来之前应该已经吃了上百个了……这个人到底是饿了多久。
江忆年觉得她不仅像没带钱的人,更像是因为没钱饿了一年没吃饭的人。
想着又偷偷看了一眼女人的肚子,发现腹部没有半点隆起,不禁感叹,她的胃难道是个次元洞吗?吃的都上哪去了?
“你看我肚子干嘛?”
“羡慕你吃不胖。”
“小孩子说话就是招人喜欢。”女人一边往嘴里送串,一边展颜,“交个朋友,我叫宋乾。”
这名字真大方!
“那刚才那两个……我看着不像什么好人啊,你怎么和他们混在一起?”
“因为我没钱,但我需要用钱,认个小弟有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