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夜风不动来人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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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墨看了看对面的绯宫，意识到他有什么话对自己讲，抬头定定的望向他。
目光几度交错，绯宫想说什么，可究竟没说。
“那么晚了，先回去休息吧。”绯宫看了黑墨一眼，直径走会自己的营帐。
黑墨还想追问些什么，还是没有问出口，独自回到了营帐。
……
辰时，黑墨命令围城三日，暂不发兵。
日子一天天过，看来青扁城的那些守军也决定跟她这么耗下去，居然不管老百姓的死活，粮草被烧，最多只能撑三日，黑墨早已料到，命令墨凤骑，好好修养，三日后开战。
三天的日子，眼看就这么平静的过去。
只是，每日呆在营帐，阅览败古送过来的情报之时，发现了绯宫又一身男扮女装，以那时他去骗钥匙的时候的，黄绮的样子，静静的坐在她在营帐里，第一天，基本不出去。
而落莺和宛儿也被他提前支走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黑墨追问了一天，平常厚脸皮，恨不得黑墨随时都在跟自己讲话的绯宫，居然一声不吭。
这很不正常啊，黑墨低头思付着，就这样，过了第一天。
第二天，黑墨居然从白天到晚上都看不见绯宫人影，审阅军队绕回他的营帐，居然都不见他的人影？！
他的赤龙鞭，好像也不见了……
夜深更漏。
一袭黄衣的黄绮，应该说是绯宫，回到他的营帐中，回身点灯。
微弱的烛光，照亮了营帐里的黑暗，然后，他看见，端着一杯清茗的黑墨坐在他的红桌上，正直直的望着他。
“你去哪了？”黑墨丝毫不给绯宫喘息机会，直接问道。
“难得娘子那么关心为夫啊！”绯宫在半暗的烛光中，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黑墨刚想把他扔出营帐吹冷风去，便被绯宫的一句话阻止了。
“你猜猜是谁在追查我？”绯宫调笑道，给自己到了一杯茶，然后坐下。
“你是说……”黑墨颦眉，她不确定，是不是他。
“是他，他来了，他在查我，他……”绯宫意味深长的看了黑墨一眼，不再做声。
黑墨低眉，手中茶凉。
“那，那些人呢？”黑墨的声音低低的，落入黑暗。
“杀了。”绯宫眼中陡然一冷，他拿赤龙鞭出去，还不能说明吗？！
“你想怎么样，这样他会继续追查你！”黑墨看向绯宫，不明白他的意思。
“反正来日方长，我还不打算回朝，玩玩，有什么大不了的。”绯宫倒是一连戏谑。
黑墨颦眉，没有说话，不管他怎么样，只要不要出事情就好。
“点到为止吧。”黑墨看了一眼绯宫，直径走向帐外。
只剩帐内的绯宫，眼里情绪不明的看着黑墨的背影。
第三天，绯宫依旧一身红衣，一脸闲情的坐在黑墨的营帐内，把落莺和宛儿弄得鸡飞狗跳。
临近傍晚的时候，青扁城的军队突然出战。
比黑墨自己料想的还要快一些，便下令发兵迎战。
毫无例外，黑墨亲自领军，绯宫待在营帐中看着快要出战的黑墨，说了一句。
“劝你，不可损伤过多。”绯宫望着一身黑色劲装的黑墨。
黑墨颦眉，点头，直径出了营帐。
……
黑墨策马独立在墨凤骑之前，对面是已经被消磨得毫无精气，但为了粮食，倒也士气不错。
如今饿了三日的他们，打起来可能是毫无战术，一直往前冲。那么她在攻打的时候，把主力放在两翼，对军队形成包围。不去硬拼他们中心的主力，从旁边薄弱地带进行剿灭。
“冲啊——”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顿时战鼓雷动，喊杀声一片。
黑墨带领墨凤骑，指挥有序，迅速形成包围圈，收紧两翼，把青扁城军，从两边剿灭。
青扁城军被包围在一个圈子里，黑墨从后方领军突袭，青扁军，顿时溃败。
再加上三日没有进食，便早已撑不住，四处溃散。
黑墨掉头领军，硬是攻进城门，破了青扁城。
立刻招安百姓，发放粮食，招降投降的士兵。
一切都进入平稳时期的时候，黑墨突然发现这座城，是空的。青扁城内，是青国有名的富商李青魁的住所，也是他的老家。
最近他的财产，好像在劫粮草的时候偷偷转移了。
“劝你，不可损伤过多。”
这句话，回响在黑墨的脑海里，绯宫一定是在那天的追击里，发现了什么。如果这座城除了土地之外就没有其他，那么攻下它，损失兵将众多岂不是得不偿失。
她明白了。
那么她认为，她应该知道些什么。
一身黑袍，端着一杯香茗的黑墨在青扁成的河边的凉亭内，坐等雾散。
身边无人，她看了看凉亭的某一角，低眉。
“天，你去帮我查一下吧，你知道我要什么。”
说着，低头，抿了一口茶。
兀自，亭外，雾霭茫茫，湿气未散。
……
两日后，黑墨带领墨凤骑在青扁城内，暂时驻扎下来，黑墨好像在等什么，好像又没有。依然是每天在青扁城的府中阅览奏章。而绯宫依然是像快牛皮癣一般厚脸皮的贴在黑墨身边。
墨凤骑驻扎城外休整。
……
今夜，更漏后。
一身黑衫的黑墨哄横墨睡下之后，独自出了府衙，跃入了黑暗。
却一直没有发现，她身后那双红火的眸，在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
黑墨在青扁城的屋顶上飞掠，黑绫扬长。她的目的地是李青魁的府邸。
李府早已大门紧闭，黑墨直接从屋顶掠上，李府夜时，门外不设防，门内居然有那么多守卫，黑墨小心往暗处掠过，蓦然，她睹到一间阁楼里，透着光，开着窗。
多年来的默契，就让她知道，那肯定是那个人住的地方，提起身子，掠过上方，直直掠进那个窗口。
黑墨如一块纱般掠进那间阁楼的木窗，就看到她很久未见的，很熟悉的，坐着轮椅的白色背影。
“你来了。”背对她的那个白色背影慢慢转了过来。
是白染那张苍白孱弱，绝代风华的脸。
黑墨不惊讶，这是天之前告之她的结果。
古调和古若从床后面绕出，站在白染身边，又准备随时伺候。
“你早就猜到我会来的，是吧。”虽然是以问句的形式，但黑墨的语气是肯定的，她不笨。
白染默不作声，算是默认。
“从白国跋涉过来，原来你图的是这个。”黑墨笑了，略带讽刺。
“是，白国什么都不缺。”白染轻轻笑着，丝毫不介意黑墨的嘲讽。
“就是缺钱。”黑墨自动接下他还想说的话，他们从小就在一起，从她没有认识绯宫开始，他们就在一起，她明白他来了，至于没有跟她兵戈相向的原因，她也明白。但，她更明白的是他不可能空手而归。
“怪不得，在杀青王当天，你没跟我抢，原来是另有打算。”黑墨无所谓的笑了笑，那天他们一时兴起，推推搡搡的掠进青国皇宫，她直接一刀把青王那个老头子给结果了，如果他也出手，自己不一定能顺利拿到青王的人头，当时他嫌，大半夜提着个人头，血淋淋的太脏。她就想到，没那么简单。
“这里的原来家仆呢，现在应该都是你的人了吧。”黑墨看向气定神闲的白染
“杀了。”白染眼皮都不抬一下。
黑墨墨眸，寒光一闪，颦眉。
“也罢，各取所需。”黑墨摇了摇头。
正准备就此离开，刚要踏出，被白染叫住。
“你军帐内的那位绯殿主，凭什么杀我那么多人？！”白染不带情绪的清眸内，寒光一闪。
黑墨心里轻笑，知道得还很彻底，只不过有件事，他怎么查，都不会知道。
“想知道。自己查。”黑墨嫣然，起身，风飞，踏窗而出。
凌风，只留淡淡墨香在内。
白染嗅着那股弥留的香，眼神凛冽。
……
黑墨以极快的速度回到府衙，隐约看见大堂的灯火还亮着，她感到好像出了什么事。
黑墨落在大堂的门槛前，本想直接掠过大堂，回到自己的卧房，却被从大堂里走出来的绯宫阻止了。
“你怎么晚了，怎么还不睡。”黑墨颦眉，想尴尬的掩饰过去。
“你去了那里？！”绯宫没有回答黑墨，眼里的情绪反倒错综复杂，语气凌厉起来，像是质问。
黑墨往黑暗里退了数步，不语，她很少看见他这样过，她并没有做什么。
绯宫慢慢逼近，抓住黑墨两边的手腕，拉着她靠近自己，看着黑墨深潭一般眸子，里面噙满了不解。
“告诉我，你去了那里？！”绯宫再一次问，凌厉的质问。
黑墨别过头去，不看绯宫那火红的眼睛，她有些怕。低声回答他：“你知道。”
“知道什么，我不知道，我以为你再也不会见他了……”绯宫的声音渐渐小下去，抓着黑墨的手腕的力度又大了许多，神情却像一只受伤的猫。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谨辰，我是你的妻！”黑墨渐渐有勇气，猛地抬头看着绯宫的眼睛。
绯宫愣了愣，渐渐松开了手，她叫他谨辰了……谨辰……
“疼……”黑墨吃痛地叫出声。
……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夜风不动来人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