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葵花和梧桐的相亲相爱（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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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已经不能离口，迷迷蒙蒙的气息在周围缭绕。同事开启酒杯的声音，分不清谁是谁，只记得苦涩液体顺着咽喉滑下，腹部流入冰凉。
有人来了，有人走了，出租屋内闷热，单身宿舍里简单，一尘不染。而似乎，又太干净了。
不能停，不知该如何停，生活如掌心的纹路一般错综复杂。
和一个女人在蒙娜丽莎里吃牛排，谈论现在的股票，低头看着略带血腥的肉汁。无法言语的恶心感布满心头，连带着厌恶对面的女人。
和另一个女人在午夜场看电影，在宾馆滚来滚去。
在两个女人间换来换去，似乎是感情游戏。
今天随这个女人上街，听她说Gucci的新款，LV的鞋子，lancome的睫毛膏，资生堂的面霜。
另一个女人，寂寞是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宾馆里褶皱的床单，天亮时的再见。
一个女人说，没有很多很多的爱，就要很多很多的钱。张伟童两者都给不了，她走了。
另一个女人说，亲爱的，我要结婚了，再见。
天黑下来，在阳台上数着星星，三十平米的小地方，承载不了太多的思念，在暗夜里悄然增长。
再见，再也不见。
像是路晓瑾在看守所里最后的那句再见，若不是要出去的念头支撑，怕是张伟童当时就疯了。
他爱她，他知道，可是，她呢？
怎么那么轻易就走了。
阳光明亮的刺眼，看不到一米外的情景，三个月里永远不想再想起的记忆，还有李丽丽，那个傻傻的女人，知道他的等待，知道他的故事，依旧愿意收留一个刚从看守所出来的人，她，应该幸福。
李丽丽呢？
四月草长莺飞。李丽丽看着镜子里疲惫的面孔，生活，操劳，女同事间的零零碎碎，男同事间的纠缠不清。
谁说活着容易呢？
濮阳的天气温和，沿着黄河的风沙铺天盖地。年年肆虐的洪水吞没下堤。小城里的学校也是可爱的，晒得黧黑的孩子，笑起来天真荡漾。
高大的杨树盖过四层楼，略微低矮的槐树开满白色花朵，嫩黄的花苞夹杂其间。
“李老师……”孩子天真的笑靥。
破败的食堂，拥挤的宿舍，没人抱怨。
夏天里教师闷热的让人难受，风扇没有停过，却几乎起不了作用，不算大的教师里放置近乎百人。
没有空调，缺少水分，本应粉嫩的脸却因为这些原因干涸，皮肤焦躁的难受。
只有在这些时候，李丽丽才能想起来她的职业，教师。
小学里那一份份虚情假意却从不被怀疑的赞美词现在令人厌弃。
每个月只有十几张粉色钞票入帐也让她难受，远离了ONLY、D&G身边只有几十元小店里的衣服。在没有SK-Ⅱ，资生堂，什么都压抑。
李丽丽暗暗地嘲笑自己，真的，不能摆脱在城市里的习惯。
煎熬吧，压抑吧，曾经伟大的愿望破败的不值一提。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也总能想去那些日子，她以为那些才是最难受的日子，眼看自己的深爱的男人将一往情深给别人，那种心酸。刺得她几乎心口疼痛。曾经以为，那些才是噩梦。生活出来，将一切都打破了。
生活不是有情饮水饱，是饱暖思□□。
精神伟大么？柏拉图么？苏格拉底么？悖论么？
当所有人都在嘲笑罗亭的时候，究竟有没有想过自己？
当自己习惯的生活被打败的时候，才知道那些所谓的精神折磨根本不值一提。
只是，城市里霓虹灯沉浸在感情里的男女，究竟有几个懂得。
那些用撕心裂肺歌声标榜自己的男女太幸福，幸福到不懂得自己的幸福。
二十六年时光结束，二十七岁仓促开始。路晓瑾看着身上冰冷而格式的套装，温暖的烛火在客厅，巨大的蛋糕上昏黄的烛火，映出暖色调的奶油。
谁还知道我的生日呢？路晓瑾低头摆弄手机。
孤单寂寞冷清——情绪纷繁复杂。
声音在墙上撞击似乎带有回声。
祝我生日快乐……
祝我生日快乐……
午夜场的电影刚刚开始，荧屏的灯光打在手上，护甲油上微弱的光芒，上弦月缺了半边，迷迷蒙蒙的看不清楚，星际稀疏。
凌晨三点独自回家，
祝我生日快乐。
张伟童看着天边的月亮，上弦月，深圳能看到月亮的天已经不多了，雾气灰蒙蒙的，带着灰尘的味道，呛得一阵阵咳嗽。
五月十八，路晓瑾，生日快乐。
只是……你在哪呢？有没有快乐，身边有爱人吗？幸福吗？
可是……我忘不了你……到最后连若有若无的叹息也消失了。
空气里的水分似乎一瞬间被抽干了，张伟童望着路边独自行走的背景，一切好像是梦境，就像是今晚的月光。
路晓瑾……路晓瑾……路晓瑾……
找了那么长时间的路晓瑾在自己前方。
嘴唇怎么胶着在一起，陌生的空气，你我的分离，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在哪里相遇。夏季里的艳遇，哦，原来你还在这里。
我们说过永不分离，不离不弃，为什么没有背叛欺骗，没有言语，却要分离。
路晓瑾蜷缩在张伟童怀里，不断颤抖的身躯，泪水滑落，无声无息。
原来，我们都没有走远，原来，我们还可以再见面。
想念的熟悉味道，爱到疯癫，理智统统走远，在我面前，十指紧扣，我们谁都没有忘掉。
皮肤上玫瑰色的痕迹，锁骨上生的花朵，欲望中的喘息，一切压抑太久了，分离太久了，痛苦太久了。
疲惫的心满意足……
阳光穿透窗户，刺激的眼睛发昏，张伟童醒的时候，身边的余温也没有一丝残留，一切是一场梦一般。
昨晚的缱绻缠绵似乎都是梦境，张伟童叹口气，蓝色烟雾在周围泛起清冷的光辉，就算是个梦，也是美梦。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葵花和梧桐的相亲相爱（十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