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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告白之尴了个大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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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阳看章小千走路都在打晃还不忘薅着他的衣领，无奈半搂着把人扶进门，提议让她先回房休息，礼物自己上楼看就好，章小千却一脸深意的摇摇头，把他拉到沙发上坐着，又颤颤悠悠把U盘插上笔记本电脑，然后数着时钟的指针播放了那个一分多钟的音频
顾阳俯身仔细听，内容是一首很可爱的小情歌，是章小千自己的原声，他以前没听过这个旋律，想是最近写的新歌，可听着歌词，他突然察觉到不对，这不是…他的生日礼物么
音频结束，他听到身边羞赧的软音，“顾阳，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不知是醉的还是羞的，章小千面带薄红，难得的现出了一副含羞带怯的小女人模样
顾阳愣在原地，意识到了整晚怪异之处的来源
难怪从不开玩笑的人也那么配合这个生日整蛊、难怪众人整个晚上都朝他笑得意味不明、难怪兰姨语重心长的拉着他说小千儿是个好孩子让他好好照顾、难怪林少禹让他珍惜机会抓紧身边人、难怪学员们临走时还不忘悄悄让他加油搞得他一脸莫名、小千儿说要在十一点散场，大家也都十分听话一秒不带拖沓，连Joy那个热爱各种派对的人来疯都一句多的没有
原来小千儿喜欢我？而且大家都心知肚明，就我一个人反应迟钝…
诚然，在顾阳心里章小千是不一样的，是他近一年时光里，贫瘠内心中唯一的慰藉，是把他从灰色地带重新拉到光明下的小太阳，甚至有些时候像他的救命稻草，足以让他忘却曾经所有难熬的记忆，他把她放在很重要的位置，但那个位置不是爱情
可他又不可否认，在听到章小千说喜欢他的时候，他心里像是被小奶猫软软挠了一下，酥酥麻麻，好像心尖尖都在颤抖
章小千看他面上几番变幻，还当他是被戳破了心意不好意思，鼓起勇气凑近，顾阳却躲开了脸
他不自然的咽了咽口水，将章小千扶正，拉开两人的距离，视线慌乱的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小千儿…我我…喔~你是在玩大冒险吧，Joy可喜欢玩这个了，你们俩好姐妹，爱好都差不多哈，那个…你今天有点喝多了，先回房间休息好不好，我们明天再玩”
听到这话，章小千似是有些茫然，盯着面前的人，“你不喜欢我吗？”
“我当然喜欢你，但是…我们是朋友”顾阳有些结巴，“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很重要、非常重要的朋友”
午夜的钟声响起，章小千像是机器人突然被按了启动，手上使力拉起顾阳，几步把人推到了门外，然后‘砰’一声摔上了门，没让他瞧见那滴忍不住砸到地上的眼泪，灯光下，章小千的脸色白的吓人
顾阳在门口低低的喊：“小千儿，我…对不起…”
章小千一脸失神，她的脑子仿佛搅成了浆糊，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理不清现在的情况，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但还是在潜意识的指挥下按住泪意，尽量用平日的声线回了句：“别当真，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回去吧”
顾阳盯着门把手，他虽然没喝酒，却也理不清自己的满心的情绪，只好说：“你今天太累了，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说”他想，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顾阳思考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和明天以后的种种可能，明显觉得脑子不太够用，他不擅长解决任何关于感情的问题，他不想逃避，也不想和章小千的关系变得生疏尴尬，可他又确实没有往感情方面想过，这对他来说太突然，他难免措手不及
做了一晚上心理建设，最后先决定维持原状，看看章小千的反应再说，虽然可能性不大，但兴许她昨晚就是开玩笑，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呢
第二天一早，顾阳顶着俩黑眼圈端着亲手做的早饭到楼下敲门，却不见人来开门，他以为章小千还在睡，想着把早饭放到餐厅等她起床就能直接吃，于是自己开了门进去
章小千家的门锁一直保留着顾阳的指纹，顾阳曾经说过要删掉，但章小千说不用，让他有什么事直接进来就行，还以避免门锁万一没电进不了门为由，放了一把备用钥匙在顾阳家，哦，顾阳的备用钥匙也在章小千家里
顾阳看了看大门，心想以后还是不要直接进来了，毕竟小千儿是个姑娘家，自己一个大男人就这么随便的进出总是不大好
把早餐放到餐厅后，顾阳轻手轻脚的往外走，路过客厅时发现昨晚的笔记本电脑横在沙发缝隙里，拿出来放好，却看到茶几上一张水杯压着的纸条 ，“我弟弟放暑假了，我去陪陪他，不用担心！”还欲盖弥彰的把不用担心四个字用笔划了几道
顾阳攥着纸条，心情复杂
陪肖睿过暑假当然只是借口，真相是，短暂的茫然过后，自觉闹出乌龙的章小千，羞耻到酒都来不及醒，就揣着身份证连夜打车去了机场，赶了最早的航班飞上海
赵心竹得知了前因后果，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章小千表示很想锤死这个女人，“你还好意思笑，就怪你误导我，不然我也不能闹这么大笑话，以后还怎么见面啊”
赵心竹嘴上忏悔，“我错了，怪我看走了眼，当然也怪顾阳自己没什么界限，谁对普通朋友会这么…啊这也是有可能的哈，怪我怪我”，瞥到对面幽怨的眼神，嘴边的话还是掉了个头，“不过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应该连这种问题都糊弄不过去吧，你就说你在开玩笑或者顺着他的话说在玩大冒险不就行了，这么跑过来，不是直接坐实了心虚吗”
“假酒害人啊！我但凡清醒点也不会干出这种事儿，问题我喝多了，等我醒来的时候，你已经在门口捡到我了，现在回去也来不及了呀”章小千欲哭无泪，“觍着脸把人当了好几个月的预备男友，每天各种语言挑逗眼神勾引还动手动脚，连不怎么来往的朋友都看出我的非分之想，甚至全员助攻就等着我俩官宣了，还有林少禹，林少禹你知道吧那个大明星，他说顾阳是那种会默默陪伴的人，但很难把感情这种事挂到嘴上，除非受了什么大刺激，如果我不是非想搞点什么事情逼他开口的话，最好我能主动一点，我一想他说的也有道理啊，所以才借酒壮胆跟他告白的，结果……啊，我的天呐！不然我还是换个星球生活吧”
赵心竹看她一脸悔恨，不走心的安慰道：“你要实在觉得尴尬，就彻底回来得了，北京有什么好的呀，上海才是你的根据地，金窝银窝不如我们自己的狗窝嘛，你在上海本来也混得风声水起的，别难过，这样吧，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走，去酒吧，我给你介绍几个小帅哥，保准儿比顾阳帅多了”
“别，我暂时失去了对男人的兴趣”
章小千很是丧了一阵，一方面是丢脸，一方面…虽然始于误会，但她为顾阳产生的悸动是真实存在的，一开始还能理解为是被顾阳这样优秀的人喜欢着的心理满足感，但这几个月以来，她也渐渐分不清，她对顾阳的心动、她和顾阳之间的契合，究竟是因为顾阳完美贴合在她的审美点上，还是因为她喜欢顾阳才会觉得他符合了她所有的幻想
在上海窝了半个月，期间也有接到顾阳的电话，但都是工作上的事情，关于其他，一个字也没有
章小千想，看来是打算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了，原来你对我一点想法都没有，自作多情写了个双向暗恋的剧本，现在剧目杀青，是该微笑谢幕离开舞台了，只是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出戏
又颓了十来天，赵心竹看不下去了，“失恋都没你这么久的，何况还没开始，差不多得了啊”，不由分说把她拖到了老陈的酒吧，还叫了齐嘉文过来作陪
看到这位几个月没见的朋友，章小千努力打起精神，“Kelvin，之前不好意思啊，还说一起吃饭呢，喝多了给忘了”
齐嘉文顺势道：“没关系，不如约明天？小千老师有时间吗？”
“有空有空，但你别叫老师了，叫名字就行”
“好啊，那你以后也别叫我Kelvin了，叫我齐嘉文吧”
这一边的章小千状态不佳，另一边的顾阳也没好到哪儿去
在和Joy用‘我有一个朋友’的模式了解了一下女孩子的感情观之后，顾阳反思了自己以往的言行，绝望的发现破坏朋友界限的那个人好像是自己，章小千一开始就是朋友间坦坦荡荡的状态，是自己不明所以的话和面对旁人一次次起哄时的不解释和配合，才让众人以为他们之间存在暧昧，小千儿也应当是误会了，所以才渐渐产生了一些朋友之外的感情，而自己还粗线条的以为两个人只是更熟了，他们两个都不是乱来的人，众人理所当然以为他们是要在一起的，基本提前默认了他们的恋爱关系，可这一切前提，顾阳直到现在才如梦初醒
他躲在昏沉的世界里太久，猝不及防间抓住了一束光，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回到了阳光之下，他可以睁眼看世界了，可他已经习惯紧紧攥着光的感觉
他习惯了章小千在身边的生活，两个人一起吃饭、一起看剧、一起斗嘴、一起演情景剧、一起分享各自生活中发生的小事情，章小千走的前两天他还能忍住不适，可时间越长就越是煎熬，就像离开水的鱼，失去了活力，他还想看她对自己笑、想和她斗嘴打闹、想听她各种没营养的小段子、想揉揉那个往自己怀里钻的小脑袋、想看着她满眼都是自己的样子，他压制不住心里的渴望，可每次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淡漠声音，满腔的挂念又像是被封于唇间，只能顾左右而言他，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做挡箭牌
一次会议结束，刚出差归来的陈秉文叫住他，“明天带小千过来一趟，有个节目找她当导师，我问问她的意愿，你们两个也商量一下去不去”
“明天可能不行，她不在北京”想了想又问：“找她的节目，怎么让我跟着一起商量，我也要去吗”
“你们不是在谈恋爱吗？”陈秉文理所当然道：“经过之前的事情，她再一出镜必然有很多眼睛盯着，你多半还是会被扒出来的，决定接的话提前想好预案，免得到时候被动”
顾阳视线下移，原来你们都觉得我们在谈恋爱啊
“我和小千…我们…那个…”
看着顾阳欲言又止，陈秉文皱眉，“怎么了，吞吞吐吐的”
“也不是，就…没事，节目的事情我会问她的”
顾阳很纠结，他知道自己心里藏着些什么，也知道心里多了些什么，两相挣扎中，他像是要一分为二，一半回到过去，一半走向未来
Joy作为顾阳感情状况的唯一见证人，终于看不下去，把他约到了曾经去过的小酒馆，闷下一口熟悉的酒，把杯子一撂，“我就不懂了，你平时也挺干脆的，怎么一碰上感情问题就那么墨迹，相互喜欢就在一起呗，不是皆大欢喜吗，怎么还能出逃了？还有，人都跑了，你不去追回来，一天天搁这儿扮演什么沉思者呢，我看着都替你急…”
“Joy啊，我有点迷茫”面对深知彼此黑历史的十年好友，顾阳没有再保持沉默，问出了他的担忧，“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喜欢小千儿呢，在我的意识里，一直都把她当好朋友的，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过，虽然她说喜欢我的时候我是很高兴没错，但是…小千儿那么优秀的姑娘，被她喜欢，是个人都会很高兴吧，这应该不能代表喜欢吧，我担心的是误会了对她的感情，以后再伤害到她…”
Joy翻白眼，“您这把年纪还对感情这么迟钝，这全都要怪…咳，造化弄人啊，那个，你有听过一句话吗？‘喜欢一个人，就算捂住嘴巴，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你们俩就是这样的，而且顾阳，我必须告诉你，我们最早发现你俩有情况，不是因为小千，是因为你，你可能自己不知道，在任何场合，只要小千出现，你的眼里就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为什么最近我很少找你吗，因为你俩几乎每天都在一起，而你们之间的氛围根本插不进去第三个人，我总觉得自己像个电灯泡，感情的事情当然不能强求，但你发自内心的问问自己，你真的不喜欢小千吗？真的不想和她在一起吗？”Joy难得认真，“顾阳，遇到喜欢的人已经很难了，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不是每个人都会无止境等着你的，当然了，如果你确实对她没有这样的感情，那你们继续做朋友也没关系，反正小千这么好的姑娘，遇到好男人的几率太高了，只是那时候，她满心满眼的就不再是你了，你自己别后悔就行，别等人家蜜里调油的时候，才幡然醒悟，那就真的晚了”
顾阳被那句满心满眼的不再是你刺激，他在心里问自己，如果有一天，小千儿和别人在一起了，她随身携带糖果是那人的、眼里的笑意是那人的、撒娇耍赖的小表情是那人的、天马行空的情景剧是那人的、无条件的依赖信任也都是那人的…这样也没关系吗
顾阳起身往外走
没关系个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