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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过境飞鸟远清秋03 ...

  •   “咳咳……”吃了半碗被呛住的上官秋月推开碗说“放下吧,哥哥吃饱了,小春花过来抱抱哥哥,哥哥冷。”
      “既然难受就不要闹了!”春花嘴上责怪,却听话地放下碗跟勺子,把自己也塞进了被子轻轻抱着上官秋月,然后心疼地开口问:“你伤在哪儿?”
      “小春花又聪明了,也不问我为何会受伤。”略显贪婪地嗅着对方发香,他接着说:“只是挨了一掌需要调养,卧床几日便没事了。”
      “问你你就会说吗?”春花突然生气,“那我问问你这些日子都在忙些什么?千月洞你已放下,我们又不图大富大贵,那些产业哪里需要你昼夜忙碌?夜晚你经常偷偷离开真以为我不知道?”
      沉默了片刻,上官秋月终于开口道:“我们说好要彼此坦诚……哥哥今天被一名身份不明的刺客所伤,虽然我也重伤了那刺客,但唯恐他们还有后手,所以不能回去。”
      “还有呢?”春花继续追问。
      “还有?”
      “还有方才门边的那位姑娘是谁?我怎么觉得有点眼熟?”春花说着用指甲掐了掐对方的手心。
      “小春花吃醋了?好,哥哥告诉你,那人原是哥哥放在暗处保护你的,名叫绿莺。”
      “没了?”春花不甘心地问。
      “真没了——不对,你要好好谢谢那位绿莺姑娘,多亏她跟着哥哥救了哥哥一命!”上官秋月故意语带感激地说。
      “好,我会!”春花低头抹了抹眼泪。
      “爱哭的小妞给大爷笑一个?”上官秋月强打着精神逗她。
      “明明是漂亮的小妞给大爷——哎呀,又把自己夸上了!”春花破涕而笑。
      寅时,大雨终于停了,万物静籁,只有街道上偶尔传来几声犬吠。
      待一个白衣女子临窗边泼掉一杯水,一名黑衣老者从房檐下推开窗户跳进了天字乙六号房。
      只见他轻手轻脚走到床前,谨慎地点了床上二人的穴道,这才将睡在床边的上官秋月扶靠在床头,他双手抓握住对方的手竟是在传功疗伤。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他收功放平上官秋月,解开他二人的穴道,然后又猫腰蹿出了窗户,离开前还细心地关上了窗户。
      听到微不可察的关窗声后,本该昏睡的上官秋月猛地睁开了双眼。
      绿莺,你太令人失望。
      上京漕帮
      金云雷收到一封多年未联系之人的手书,上面写着:
      当年你欠老夫一条命说“若有所趋,不敢不从”,而今便是你偿还的机会。如若你舍不得那位金主,我要的也不多,袖香(金云雷这两年最宠爱的一位侍妾)这一子就送我,以后捧灵摔盆也不怕没人。若是一女也无妨,我自会待她如珠似宝,将来替她寻一门好亲事。两日后,等你在老地方给我答案,自有好孩子替我跑一趟腿,天公易老,但把酒畅谈的机会我相信还会再有。”
      死死盯着信上落款处的特殊莲花记号,金云雷感到心口一疼,嘴里便泛起了一股淡淡的血味。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只是,那人太过嚣张,仿佛笃定自己出手反击也没有用。
      也罢……
      他的日子也不多了,绝不能让袖香孤零零的最后落到被母夜叉随便发卖了的下场。
      至于端王府,走一步看一步吧……谁不是利用谁呢,其实也没什么可惜的,那些看不起漕帮的人最后不依然要找他。
      下人本来十分忐忑是否禀报金蕊蕊莫名其妙失踪一事,却见自家老爷似乎心情又好转起来,咬咬牙,还是一鼓作气说了出来。
      却大惊失色地看见金云雷上半身猛地一震,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整个萎了下来。
      “老爷……”
      品川一户庄院
      李渔为风彩彩把过脉后,笑着对一脸焦急萧白说:“尊夫人服用了我为她研制的保宫丸后,脉象滑利舒畅、平和有力,已见大好。”
      “多谢李大夫!”萧白拱手作揖。
      “只是这段时间总是卧床静养,气血略有不足,稍后我开几副养气补血的药膳方子与她每日服用,少盟主看如何?”
      “就依大夫所言!”萧白再作揖。
      “萧盟主客气了”李渔偏了偏身子没有受礼。
      萧白差丫鬟送李渔出门后,坐到床边拉起风彩彩的手,笑着对同样一脸喜悦的后者说:“这些日子你受苦了!李渔的话你也听到了,不如午后我陪你在院子里走走?”
      “好”风彩彩答他,压抑了许久的心里终于雾散云开。
      到了晚间,秦流风将萧白从主屋里叫了出去,他二人飞身跃上附近的树,把周围树木仔细巡查了一圈后,站在同一棵槐树上的秦流风对萧白说:“我的人前些日子跟踪李渔,偷听到他与药铺伙计诉苦说自己受……”看了一眼萧白,才又接着说:“受不明人士胁迫有所隐瞒,但从未做过伤害上官秋月的事,求他原谅。”
      “他娘是真的葬身火海了?”萧白问。
      “难不成有假?”秦流风反问。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为何之前不说,待他娘死后……”
      “不见棺材不落泪吧!”
      “上京可有什么消息?”萧白又问。
      “清早有消息说昨日上京河边有两大高手激烈对决,其中一人就是上官秋月。”秦流风习惯性地拿扇柄敲着手心。
      “结果如何?”萧白焦急地问。
      “没看到,城巡士兵驱赶了人群,事发突然,我的人不便藏匿。不过追查收买的逍遥楼暗哨之前给了个口信,说逍遥楼最近有一笔大买卖……如果其中一人是上官秋月,那么另一人极可能便是逍遥楼的杀手。”秦流风断言。
      “所以,上官秋月并没有与逍遥楼勾结。”萧白暗松一口气,没有阴暗地猜想他们会不会是半路反目成仇。
      同一时间的端王府,李怀萱的闺房里今日气氛格外凝重。
      只见李怀萱坐在床边,萧岚现在她面前,而她们身后几个壮妇正扭着初蕊新禾的双臂,用膝盖死死将她二人押跪在地:她二人的脸紫红发胀好似猪头,嘴巴却被帕子塞住,呜呜咽咽的。
      “今日王妃设宴款待周将军一行,你发了什么痴心疯,胆敢借故一去不返?你说!”萧岚忍无可忍推了女儿一把,后者顺势躺倒仍无解释。
      “好……来人,把这两个没用的丫头给我拖到园子里扒光了活活打死!”
      “慢”李怀萱尖叫着撑起上半身阻拦:“与她们无关,是我自己不想嫁,我看不上那个就知道吃、一身粗鄙的武夫!”
      “粗鄙?呵呵……”李岚冷笑着吩咐贴身婢女庄可晴拿来一张纸,只见上面几行娟秀的字迹写的是一首诗:
      漪澜多惬意,百里直千金。
      月照花凌乱,秋风甚广吟。
      “看看这是什么?”萧岚将纸上的内容展示给床上的人,“还千金……你还晓得自己的身份!”
      “还给我!”李怀萱像被马蜂蜇了一样整个人扑上去夺纸。
      萧岚捏着剩下的那半张,“啪”的一巴掌狠狠将李怀萱扇回床上。
      “初禾,你说,我给你一次机会!”萧岚示意壮妇放开初禾,撤了她口中的帕子。
      “夫人,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奴婢……不不,奴婢知道,前天……前天小姐穿着奴婢的衣裳与新蕊出府了一趟。”初禾忍着疼痛浑身颤抖地说。
      “还有呢?”
      “还有……还有小姐回来的时候关了房门又大哭了一阵——奴婢冤枉啊!”初禾忍不住喊冤。
      “塞上嘴,押她们去柴房!”萧岚边吩咐边给庄可晴使了个眼色。
      伴随着拖人时的磕碰声,萧岚脸色稍霁打量了女儿一眼:“不想说就别说了,从现在开始你哪里都别想去!”话毕,她不紧不慢地将手里剩下的纸撕成碎片撒在了床边。
      房门关上,门外传来落锁的声音。李怀萱趴在床上仿佛死了一般久久没有动,而下唇已被自己咬出了丝丝甜腥。
      柴房里,郑廓看了眼毒发身亡的新蕊怀疑初禾早就投靠了萧岚,今天不过是演了一出戏。
      他对萧岚说逍遥楼退还了大额定金的事,惹得萧岚破口大骂:“废物,居然失手了!还号称逍遥楼排行第二的高手!没用的废物!”
      “上官秋月也身负重伤,不如再派人手?”郑廓试探道。
      “这几日我们的人接连遇害,霞春和汾西的也一个不落,不知这是上官秋月一人之手还是……先前联系过的那批亡命之徒没有根底,你谈拢价钱再动手,不过要快!”
      “龟死了但龟壳下落不知,那个送龟的老东西偷偷跑了,刘管家已死,他侄子却没了去向——现在看来,他的侄子恐怕是千月洞的奸细,这是卑职的错!”
      “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这每一桩都在无形中帮了上官秋月?为什么庄怡家里突然逼她回去成亲?如果她不走,萱儿就不会轻易惹上烂桃花!果真是上官秋月无耻色诱?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萧岚烦躁到来回踱步后又问:“漕帮近来如何?我听可晴说世子曾偷偷派人送礼给金家二小姐,这件事你为何不报?”
      “这……卑职以为世子在迷惑金帮主,所以……”郑廓难以齿口。
      “你是说我的儿子蠢到需要色诱才能间接控制漕帮?”萧岚乐了。
      “卑职不敢!”郑廓急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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