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总在套路我gl》羊阿白

59、番外三 永远爱你

　　　　吃完早饭时间尚早，哪怕乘公交去车站也还有结余。
　　江森自觉地拎着两个大大的行李箱，蒋诗桐想要帮她，却被灵巧地躲过。
　　蒋诗桐略微蹙眉看她。
　　“干嘛这么看我，又不重。”江森觉得好笑，“更何况还可以用拖的。”
　　蒋诗桐抿了抿唇没说话，只是走近了些，江森警惕地攥紧了手中的拖杆，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动作。
　　这次换成蒋诗桐觉得好笑了，她嘴角还是紧抿着的，笑意却从眼底泻了出来，伸出手迎着江森错愕的目光覆上了她的手背。
　　江森愣了片刻，从那张清冷带笑的脸上，读懂了蒋诗桐无言的表达。
　　行李都由你拎，那还怎么牵我？
　　这还是她头一次情绪如此外放，江森也明白她意欲为何，不由得心间发软，又有些无奈，但到底是顺了蒋诗桐的意思，把较轻的那一个递给了她。
　　换鞋的时候蒋诗桐很自然地松开了江森的手，不过出门后江森又自觉地牵住她的柔荑，还坏心眼地与她十指紧握，眉眼弯弯像只偷腥成功的狐狸，带着一点点促狭。
　　白嫩的耳尖霎时泛起了红意，蒋诗桐想要抽回手，可试了好几次都无用，她剜了江森一眼，也不知道是放纵，还是被迫妥协，到底是由着她牵着了。
　　江森唇边的弧度深了几分，心情极好地拉着蒋诗桐进了电梯，依旧走的地下室，通向的出口却不是方便打车的那一个，反倒是有车次较多的公交车站的那个。
　　“不赶时间吗？”蒋诗桐疑惑地问。
　　江森闲闲地嚼着口香糖，正查看着去火车站的班次，闻言偏过头嘴角不自觉上扬了些许，回应道：“出门前我看过时间，还早，不会赶不上的。”
　　其实她知道，蒋诗桐指的不是这个。
　　而问这个问题的人，也大概能猜到江森的用意。
　　车来了，江森轻松地将行李箱拎上了车，然后回头朝蒋诗桐伸出了手，唇边泛着淡淡的笑意。
　　蒋诗桐动容，终是将手递到了江森手里。
　　车上的人并不多，但这个举动还是让仅有的人不住地打量她们。
　　江森浑不在意，神色淡淡地牵着那偏凉的手到最末尾的位置坐下，从背包里翻出mp3打开，把一只耳机塞进了蒋诗桐的耳朵里。
　　是她们曾经都很喜欢的那个乐队。
　　旋律悠扬又热烈，江森搭在腿边的手指蜷了蜷，而后渐渐舒展开了。
　　她偏头盯着窗外倒退得很慢的街道，被楼宇遮挡时，透明的玻璃上却隐约倒映出身侧那张清冷又不失温润的容颜。
　　不知她是在看风景，还是在看人。
　　江森轻缓地开了口：“回来好久了，还没好好陪你坐一次捷运。”
　　看一次沿途的风景。
　　那才是她想说的话，所以她没有买汽车票，更没有买机票，而是选择了时间最长的，需要绕路的火车。
　　她心里始终有亏欠，觉得愧对蒋诗桐，但不再觉得自己不配。
　　只是她想弥补，因为她，蒋诗桐错漏的，被偷走的，遗失的那五年，青春里或是人生里，本该最美好的五年。
　　她希望能给她补上。
　　尽管再没了以后，可至少，她还能是她的此生。
　　她不想再让蒋诗桐留有遗憾。
　　“阳光真好。”
　　蒋诗桐心里发酸，她本想揶揄“不是每天早上都被迫早起的吗？”，可窥见俊朗清秀的脸庞上，认真又不太自然的神情，突然转开了话题。
　　她都明白的，她们之间很多话不需要说得太清楚直白。
　　一首首歌曲开始结束，跳到一个熟悉的前奏时，江森陡然切了歌，墨色的瞳仁里难得闪过几分慌张。
　　她偷偷透过反光处看蒋诗桐的反应，见她微垂着头，乌亮的长发调皮地从肩头滑落，挡住了大半的脸，虽然看不太分明，但隐约像是在闭目养神，悄然松了口气。
　　还好，应该是没发现。
　　可在江森瞧不见的那一面，薄红的嘴角略弯了一瞬，快得仿佛错觉。
　　哪怕时隔多年没听过，不过以蒋学霸良好的记性，短短几秒便足以让她分辨出来，被江森做贼般切掉的歌是哪一首——
　　一首常年被用在婚礼上的歌。
　　并非那个乐队的。
　　但某一次江森独自在家喝酒时，用书房的音响放过，一遍遍循环，蒋诗桐靠坐在她肩头，静静地陪着她听了一整夜，伴着窗外啪嗒打在雨棚上的声音。
　　雨一夜未停。
　　那时蒋诗桐破天荒地伤感，明明是欢快的歌，但莫名心里空落落的，又像是很满，交织着难过与心疼。
　　一枚钻石戒指，在忽明忽暗的猩红火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仰躺在地板上醉意昏沉的江森口中，闭着眼喃喃地念叨着，一次又一次，声音越来越轻。
　　手里握着她和蒋诗桐唯一一张合照，是那次旅行时在桃花漫天下，她偷吻她那一刻的模样，肆意张扬带着得逞时惯有的促狭，笑得开怀。
　　她说，蒋诗桐，我爱你。
　　嫁给我，好吗？
　　蒋诗桐柔声应她，却无人听见。
　　她说，我愿意。
　　愿意违背她的本能，永远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