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寒》梨二花

3、第 3 章

　　“饭好啦，星灿来拿六套碗筷，再拿三把椅子。”温母系着红格子围裙，一手端着菜，用另一只手打开了厨房门，很快，饭香就盈满了整个屋子。
　　“小寒去拿三把椅子出来，别总让星灿干活了，你这个当哥哥的更不能闲着。”顾母拿着电饭锅从厨房走出来，温星灿紧随其后拿来了碗筷，三把椅子也很快到位。

　　菜陆陆续续被端上桌，光看色泽就让人胃口大开，明明是两家人围坐在桌子前，却亲如一家。

　　谈笑间，饭菜也逐渐见底，温星灿和顾月寒主动承包了洗盘子和碗筷的任务，顾家又留着闲聊了一会儿，赶在黄昏前回了家。

　　顾月寒略微生疏地打开家门，映入眼帘的是几乎一尘不染的屋子，可见温家三人经常来打扫。
　　“这段时间真是多亏他们了，小寒，回头和星灿说哪天一起去吃个饭，就当是接风宴，只不过咱们请客就是了。”顾母对顾月寒说。
　　“好。”
　　“那我和你爸先去整理卧室了，你也去你房间看看，他们说卧室不太方便打扫，就只弄了客厅和厨房和卫生间。”
　　“嗯，爸妈你们先去忙吧。”

　　顾月寒走到那扇白色卧室门前，上面还贴着当时过年时贴着的小春联，因为阳光的照射，整体微微有些褪色，边缘也翘起了些，这幅老旧的对联像是一台时光机，送他回到了六年前。

　　除夕夜。
　　“哥哥新年快乐！”顾母刚打开门，小温星灿就挤了进来，径直奔向坐在沙发上的顾月寒，那时顾月寒正在看书，听到动静，他就放下了手中的书，小心地夹上书签，合上的瞬间，温星灿就坐在了他的身边。
　　“要看会儿电视吗？”顾月寒偏头问他。
　　“看！”温星灿的眼睛亮了起来，迫不及待地答道。
　　“看什么你挑吧。”
　　“动物世界。”
　　顾月寒把遥控器拿出来，递给温星灿，温星灿熟练地打开电视，调到对应台数，两人就在这个静谧的下午，有阳光陪着他们一起。

　　晚饭时间很快到了。
　　“小寒，星灿，快来吃饭啦，蓝色盘子的是韭菜馅，红色盘子的是茴香馅，腊八蒜和醋有要的吗？”温母问。
　　“我不吃蒜，要醋就行了。星星你呢？”
　　“我也不吃蒜，和哥哥一样。”
　　“行，我给你们拿去，你们可以先吃着。”
　　“阿姨，您不用忙了，来一起吃吧。”
　　“没事，你们不用等我们了，还有一锅饺子和一锅汤圆儿没好呢。”
　　“好吧。”
　　温母拿来了醋，顾月寒和温星灿便坐下开吃。

　　这边过年有一个小习俗，过年吃饺子的时候要在饺子里放上硬币，如果吃到了就意味着新的一年有好运，但硬币不太卫生，于是两家就把放硬币改成了放开心果，毕竟天天开心也是很重要的。

　　“哥！我吃到开心果了！”小温星灿开心地举着筷子，向顾月寒展示那颗绿油油的开心果。
　　“看来新的一年你会天天开心了。”顾月寒摸摸他的头，觉得手感不错，又呼噜了几下，然后把那一头深棕色的乱发整理妥当，对他笑笑。
　　“哥，这个给你吧，我已经很开心了，不需要更开心了，我想让你也会很开心很开心。”温星灿把开心果轻轻放在顾月寒的碗里，碗中的醋被它弄起涟漪，很快又归于平静。
　　“谢谢星星，不如我们一人一半吧。”
　　“好呀！这样我们可以一起开心了！”
　　……

　　入眼的是那副对联。
　　温星灿，那个会把快乐分他一半的小孩儿，他始终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