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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五章(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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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用冥想盆看着一个场景。
正是夜里。蜡烛在一座宅邸的窗户里闪烁着。九个纯血——两个射击组——呼吸着他们令人困惑的“隐形”斗篷下,冷冰冰的空气。他们等在一座山脚下。
有几个人颤栗着。每个人都拿着一只光荣之手——绞死的人的断手,腌制成了蜡烛——但这没有提供任何热量。
蜡烛芯由缠绕着的头发制成;通常是前任主人的头发。是的,它们燃烧着。黄//色的,油腻腻的光。但光荣之手只为拿着它的人发光。而且那么朦胧。
“还有多远?”有一个人低语道。
领头那人停了下来。他从他的斗篷里取出一张地图。魔法地图是比较容易制作的物品之一,但仍花了我们时间和金钱去制作。太多的时间。不过,如果你要攻击一个地方,你需要某个能够追踪该地区所有人的东西。纯血们不好好使用收音机。
“继续走吧。”他说。
波特庄园的主楼是石头做的,有锡制的屋顶,但月光敲打着它数量庞大的窗户,使它像水晶似的闪光。玻璃比墙面还多。旅程尽头的闪亮奖赏。
人们几乎能为波特一家感到难过。离诺比·利奇这么近,离魔法部大楼那么远……
很容易就能把这庄园的探测咒弄无效。这个家族还设立了反幻影移形守卫。要移除这个会复杂一些,所以那些食死徒们没那么干。当一只鼹鼠封锁了自己的逃生路线,你就不会再把它挖通了。你只要把鼬鼠放进去。
食死徒在一道拱门下缓慢移动。他们一通过斜睨着他们的大理石妖怪,就出现在了中央庭院。庭院里每一个角都伫立着六角形的塔。小路铺设好了。赤陶制的奖章四散着。一堵花园围墙挡住了食死徒们的视线。
从技术上讲,古老的巫师家族能使植物全年都开花。在实践中,他们像祖先所做过的一样安排:所有的季节只用一个花园。正是十二月。庄园的冬季花园里满是冬青、常春藤、杜松和柏树。紫杉树林被修剪成人头狮身蝎尾兽和鹰头马身有翼兽的形状。
这个花园一定是在亨利八世时代设计的,在罗维扎诺和坎普尼[城市名,译者注]把巫师英国毁成了常见的千篇一律的哥特式之前。这些日子你只在欧洲大陆上看到古典雕塑。
……并不是说现在的主人很清楚这一切。
当为了战术目的研究巫师庄园时,就连我也只能获得一些零碎。是麻瓜们设计了大部分比较早的庄园。真是讽刺。
第一个解决的是猫头鹰栖息地。这个家族养了五只鸟:白羽毛的尖嘴动物。很美。它们在他们睡觉时咕咕叫着。每隔一段时间,它们就会把羽毛弄乱一点儿,然后把头裹回它们的软毛里。
五根魔杖发出了绿光。五只鸟被点亮。五具尸体扑通落在地上。
这些食死徒们绕开了大门和它可笑的铁门环。波特一家的祖先也许没有神父密室,但这座建筑有隐藏的入口。
“阿拉霍洞开。”
咔哒。
它打开了。食死徒们穿过波特宅邸的走廊——经过食品室,经过厨房。过了凸窗是这个家族的盾徽。这个地方正午时一定会发光。
这个家族现在已经睡着了。睡很久了。他们的仆人应该也已经上//床睡觉了——波特家族已经几年不用家养小精灵了。幸运的是,这些仆人只是泥巴种,因阵发的慈善而被雇佣。他们不会被人想念的。
……唔,除了一个。给我们宅邸布局和时间表的那个仆人,可能已经在梦想他在蒙特卡洛要花的所有黄金了。我们会把他安置在我们的一座安全屋里。
啊,麻瓜种。
这座宅邸有它的特别之处:两条通往仆人宿舍的秘密走廊。
我假设一些精力充沛的庄园主,已经厌倦了为他旧日里最喜欢的女仆嘎吱作响地走下台阶。无论如何,这走廊隐藏在木镶板后面,连接着舌榫。门吱吱作响。轻微地。墙闻着有红薄荷的气味。
黑色长袍在走廊上飘动,每一个食死徒的道路都被他自己孤立的光荣之手照亮着。阴影渗透了石膏。在这隧道的尽头,有绿光闪烁着。就像断断续续的烟火。我听见了一两声呻//吟。仆人们一定被他们的调色板捉住了。[指被绿光杀死,译者注]
又沉默了下来。这是一种可爱的声响,沉默。
我微笑。
尚未处理的只有飞路了。当食死徒来到大礼堂时,他们发现礼堂中间有一个灶台。火已经熄了。园木的灰色残骸在中间散落着。
领头人投出一个无声的监视咒。壁炉向内碎裂前费了两个粉身碎骨。这是一团怪异的,圆柱状的烂摊子,很可能是德国人为了逃离欧洲大陆的宗教战争建造的。(我自己的祖先,就我所知。冈特家族一直都是纯血,但他们并不一直都很富有。或者是英国人。或者正统。从全面考虑,我们很幸运,尤金·佩弗利尔喜欢的是移民来的,会伺候人的姑娘。)
第二个射击组走上台阶,向卧室走去。
他们发现一个棋盘放在床边的一张旁桌上。一位雪花石膏制的国王,一个车对抗着一个国王,还有三个刻在砂岩中的卒。这一件件玩意儿很抽象。每一个顶端都堆着球形物体,像垂直的项链。
有纸牌躺在地板上。一只银色珠宝箱在它们旁边闪烁着。
昂。
“哈喽,食死徒。”
一个咒语击中了最左边那个男人。这个食死徒很高,他的身体在撞上梳妆台时把它弄倒了。长袍从破裂的衣架上掉下来。他没有站起来。好吧,克拉布出局了。
那领头人毫无犹豫。很好。
“昏迷咒。”他说。
从床的天鹅绒帘子后面又射出了两个咒语。最后,我们的攻击者绊倒在亚麻床单上,一路发射着诅咒。
他是很矮壮的那种,有着长长的棕色头发。金边眼镜证明了这个家族的遗传近视。过多的近亲繁殖,毫无疑问——就像马尔福家族近于白化病的苍白,或者穆尔赛伯家族的下巴。
夏吕斯·波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