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臭流氓与美人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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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家的这个姓劳的管家，在新城常年狗仗人势惯了。可狗多温善，不惹它便不怎的咬人，除非是得了疯病的狂狗。这个劳薄仁可不一样，他就是个阉奸小人，稍有得罪或他觉得不爽，便不问缘由，要耍歪心害人。因为擅长背地里偷窥监视，深受卫雁宠信。常言道狗像主人，主人像狗，卫马司这方面的德行也不妨多让。
往日，此时劳薄仁都会陪着自家小姐出门，今日卫曌身感不适，便在家休息。恶泼劳簿仁便为卫马司收了铺租走偏门回府宅，就被茅王梓长臂一拽，揪住头发，照着下三路一阵猛踢狠踹。这茅王梓平日里练有拳脚，这半百老泼皮哪里受的了。没几下就话不成句，屎尿流地。
茅王梓见他受不住，扯着他头发抵在眼前，与劳薄仁眼珠子对着眼珠子，朝着他大吼，唾沫子如浇花淋树那般喷在他脸上。
“你这老色匹，猪狗不如的玩意。竟嚣张得将你这淫邪得手伸到我城北的地头上？今日不断了你那蹦不起来的枯树根，你还真以为自己能老树结果，万木春么？”
说罢又是一顿拳脚，打得对方只能哼哼，叫不出声。
“今日就是要打你这狗仗人势的，好让你长长记性。你就是个低贱的奴仆，生来世代只配伺候人的玩意。别净想着欺负别人，否则下次就不是一顿拳脚教训了。”
当晚茅王梓便将白日教训劳簿仁的事，与那可怜女子讲了。两人夜游湖畔，一个身世飘零，一个富家少爷，一个被恶霸欺凌，一个英雄救美。花前月下年轻男女的老套故事，半推半就间，茅王梓就这么幕天席地与她滚在草丛之间。毛小少爷，平日里也算流连花街柳巷的常客。帐中功夫了得，这次也让他赶到了前所未的满足，这是与那钱色交以逢场作戏不同的，这回怀中的人儿，眼中尽是深情，全情忘我般的投入，每一声都是情之所动。
正当茅王梓在紧要关头，要承诺她一个名分，长相厮守时。祖荣带着一派县府衙役，找到二人将他们团团围住，火把噼啪作响。那女子的表姑站了出来，大骂她恬不知耻，勾搭老的又勾搭小的。你从未见识过那般，从一个不相干的妇人口中流露出的恶毒言语，比尖刀鸩酒更为致命，杀人于无形之间。
原本，茅王梓真真只想打那劳簿仁一顿，却没想人当晚就没了。更没想到的是，这女子的表姑无端端生事，竟然污蔑他二人。说是，她亲侄女本就应许给了劳簿仁做妾，这茅王梓贪图美色，见她侄女老夫不慎一摔致死，便起了歹念毒打了一个五旬老头，光天化日杀人夺妾，还有没有王法天理！
而她那侄女实在下作，竟然就和这打死亲夫的凶手，勾搭成奸！败坏家风，罪应沉江。这些言语出自他人，未必可信，只是出自这三服血亲之口，那意义就非同一般。眼明智清的自然三分疑虑七分猜忌，可多数人只是向看着别人溺毙在腥臭的唾沫里，真不真，实不实那都不重要。
县令祖荣本不想管这事，本就想全权当作一场私斗。可是深更半夜，这卫青天居然为了一名家仆，硬是座在县府大堂不走了。他真是狠的牙咬碎，愁的头壳裂。
茅二夫人听闻此等臭事，也是妆容不整，连夜赶往金象楼，向张祈德求助。卫青天这哪里是为了家仆出头，而是借题发挥要夺茅家酒肆。茅家死活这张祈德不管，但茅家产业被这卫家夺了，他就不得不管。
果然，城东城北两派当堂对坐，卫家开口便是，要么一命偿一命，要么三家酒铺抵给劳家做偿。毕竟劳簿仁上有八旬老母，下又子女七八，还有妻妾，是家中顶梁之柱，生活来源。茅家害死这么个‘重要人物’，理应拿出一份合理的资产，供他的家人继续享受现在的生活，不至于因这茅王梓的见色起意而生活不济……
双方僵持不下，张祈德便作主，出了100金饼先将人从县府保了出来。又偷偷差人给那女子表姑和劳家大房送去金银贿赂，这事才暂时消停。祖荣收了好处出面调停。人他给放了，事现挂着，两家都是新城有头有脸的门户，应当以和为贵。
金象楼内，茅大夫人对家中二夫人冷嘲热讽，暗斥妖艳贱货勾搭老爷，现在要害的茅家家破人亡。
张祈德对他人家的宅内斗争并不感兴趣，他只是介机让茅家二夫人低头归顺，好做背后一把手，将整个茅家酒肆掌握在自己手里。酒品无论在什么国家什么时代，都是人类挥之不去的欲念，也是古老的暴利行业。
“二夫人，自古家和万事兴。你与大夫人本就一家，如今茅爷远在咸宁避难，这卫青天定会再借此机会新旧账一并算了。如若你不嫌弃，张某可以为你茅家出这个头。只是，此事合则胜，分则败。”
茅王梓跪趴在地，抱住亲母小腿。六尺男儿哭的梨花带雨。
“母亲要为孩儿作主啊，是劳簿仁现强抢民女在先，孩儿不过是对他小惩大戒，从没想打死他啊，下手也都挑不会要命的地而已啊。”
茅二夫人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出来，也顾不得在外人家里，便当面教子。一个踢腿，把人踹开，抄起家仆腰间的拐棍边打边骂。
“我怎么生出你个孽债，夯直蠢货。若不是你贪图那女子美色，怎么可能因她三言两语哀求，就为人出头？这劳簿仁欺男霸女，干你何事？你算个什么狗屁玩意，轮得到你背后替人教训施罚？”
茅大夫人坐在一旁，纯不支声只看这母子两如何的演。张祈德知道，她这是打给自个儿看的，差不多就该表格态了。
二夫人见大家无动于衷，虽然打在儿身痛在娘心，但想要儿子不莫名其妙的被卫家报复，只好心一横，棍棍到肉毫无虚晃，往死里打。
“好了好了，二夫人。谁家孩子不血气方刚年少无知。再打下去，就真的要打坏了。”
张祈德起身，走到茅王梓身旁将他扶起。茅二夫人见他开了口，就顺势不打，跪在地上。
“张大善人能救小儿于水火，我日后定和姐姐一起，好好经营酒肆，不作他想。”
“你们母子两这是做什么，茅爷当年好歹也是支持我张祈德一路走来，建起这金象楼。没有你们茅家，怎会有我今日风光地位。如今茅家落难，我岂能袖手旁观。”
说罢扶起二人就坐，细细的询问茅王梓当时大人的经过。末了，他让茅家二位夫人先行，以担保看护为名，将茅王梓质在了金象楼。
张祈德领着茅王梓进了后院，问他：“小公子可是真心喜欢那女子？”
茅王梓看着张祈德，好一会儿，说是的，真心喜欢。
“小公子大可放心，你的心上人也正在屋里等你。”
话音刚落，茅王梓便迫不及待向屋内走去。一开门，过真那女子哭红了双眼，坐在屋内等他，见他开门二话不说就迎了上来。两人抱的紧死，这一夜实在是风云变化，他二人都惊魂未定，急需对方抚慰。便一路从茶几做到了窗沿，从窗沿抱着摔在了床上，又从床上滚到了地上，还撞翻了屏风。
安顿了茅家人散去，张祈德在那装着铜镜的房内，与张镜虎议起了这件事。他原本只是想借机挑唆这个莽夫，前去找事，可没想那天卫曌没有出门!好巧不巧这劳薄仁还亲自去收铺租，让茅王梓这猪头真把人打死了？
“依我看，按照那茅小少爷的说辞，还未到打死一个五十岁中年男子的地步。“
“虎神公所言，即是我所想。只是不知虎神公能否帮我求证。“
“哼，就这破烂算计，还求什么证。不如换一个直接。“
张祈德并无此愿，一来，这可以控制茅家两位夫人；二来，以茅王梓的性格，定然好了伤疤忘了疼，不出几日就会觉得风头过了，便会再次上门。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臭流氓与美人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