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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君子如玉,义薄云天——也说施襄夏和范西屏 ...

  •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这虽是引用王国维在《人间词话》里说到的读书三境,可是从施襄夏的嘴里说出来,我却真心感慨了。十几年如一日,施襄夏独坐窗前打谱,虽说是个当官的,他却不谙官场,没有应酬,陋窗寒舍,甘于寂寞。我想“安贫乐道”四字也不过如此吧。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这就是施襄夏给人的感觉,无论对谁,他都能能做到谦逊有礼,进退有度。他会怜悯一个街边的小乞丐,教他几手让他赖以为生。他也会重用一个小杂役,说”三人行必有我师“,让他教授棋待诏们日本规则。面对皇上,他并未像其他臣子一样谄媚逢迎,他无心当官却以孝为先,顺从的接受父辈的安排。难怪范西屏会说:”定庵他忠厚谨慎,为臣事君,以忠以敬,为民事亲,以孝以谨“,我想,这就是对他最好的评价了吧。
      作为朋友,他对范西屏真是推心置腹,肝胆相照。帮助他赢得大国手的美誉,自己却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我相信他老婆吵多少次,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护着范西屏。那一幕真的让我很感动:他说他跟范西屏是兄弟,谁也不欠谁的。
      身居庙堂,伴君如伴虎。他是个下棋的,也是个当官的,在这升官发财才是王道的朝廷,他是非主流。敢问几个棋待诏能如他一般,眼中只有围棋,想的只是振兴棋道。这份踏实,是十分让人佩服的。他看不惯贪腐之事也会想方设法找出证据面奏。有时候我甚至想不明白他是老谋深算呢,还是不谙世事,到了发觉自己要被牵连入狱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身在官场他每做的一件事,见的一个人都成了政治。即便和人下棋也一样,也许,他就是棋呆子一个。
      无论是作为棋待诏被皇上召见还是被贬为扫地的杂役,他施襄夏就是施襄夏,从不因地位而改变,不被名利所牵绊。未成名时的他,只醉心于围棋,成名之时,仍旧是功名利禄如粪土,想的却是如何弘扬棋道。
      围棋是他一生的醉心,比生命还重要的存在。施襄夏的老婆可以不理解他,其他的棋待诏可以排挤他,皇帝可以质疑他,他都不在乎,而这世上,唯有个人理解他,也只有这个人配得上跟他做兄弟和对手,那就是范西屏。
      范西屏一出场,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个看不惯欺压百姓的侠肝义胆的人,替一个卖鸡蛋的大娘“找回了”鸡蛋钱。潇洒不羁中带着点幽默和智慧。他的性格我是极喜欢的,颇有“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的味道。
      他不屑于权贵来往,虽然因施襄夏向皇上举荐,被“遒解回京”但他的心还在江湖。让我感动的是,这么狂放不羁的人不但没有怪施襄夏,还特潇洒的说,“大不了吧吃饭的家伙丢了。”呵呵,也许就是因为这人是施襄夏,他想帮兄弟一把。
      他小时候被施襄夏的父亲收留,寄人篱下,两个人一起读书学棋,对于范西屏来说,施家待他不薄,在施襄夏的老婆对于施襄夏的一味忍让而大发脾气的时候,这家伙一本正经的对她说:“我会对嫂子一个交代”后来他竟然不惜违抗圣旨逃出京城,我只能说那三个字:“够义气”。
      有时候觉得这人挺随性的,随性到极其任性。人家见了皇上都规规矩矩,战战兢兢,唯恐半句话说不对掉了脑袋,而他面见皇上几乎成了一出喜剧,而转脸就是一脸严肃的说:“所谓论棋,就是坐而论道,棋道虽小,却融会于天地之大道,棋理虽微,却与世间万物通”。瞧,变脸变得好快不是,不过我觉得河阳的性格并不矛盾,只能说他是是顺从本性。因为围棋在他心中就是如此,他说的不过是肺腑之言,无需掩饰。而且这人本就极聪明,该胆子大的时候他比谁都胆大,该一本正经的时候也是字字铿锵。如果不是他狂放不羁,不守规矩,就单单说他的应对敏捷,也许他比施襄夏还容易混迹于官场,只是,这样的范西屏就不是范西屏了,我也不会去喜欢他。
      跟范西屏有关的剧情总是带着点笑料,无论是被吴文玉当成贼给盯上、傻傻的一直以为三宝是男人,以及特别有喜剧效果的那句;“圣手?在下初涉棋坛”还有为了不让袁枚认出来而扮成女人,为了勾搭顾静柳跑到街头摆摊吸引人家眼球。他的癫狂中带着随心所欲的真诚。
      虽然范西屏的感情经历很多,但他每一份感情都能用情至深。他会终身带着三宝的一缕头发以作思念、为了成全顾静柳而把一局已经赢定了的棋下成和棋、为了只求席佩兰而苦念诗书、在看到阿娇那句“恨不相逢未嫁时”而遗憾自责不已”。
      比起施襄夏的独来独往,范西屏可交友广阔多了,他乐于结交吴文玉这样的草莽英雄江湖豪杰,也乐于与郑板桥、袁枚这样的文人雅士、书画大家来往。
      都说高山流水,知音难求,如范西屏所言:“普天之下知我者,唯有定庵兄”毕竟,围棋也是范西屏的一切。只有跟他一起长大,一起学棋的施襄夏在精神层面上更能理解范西屏。
      他俩性格迥异,各有特色,相辅相成。最难得的是,他们虽然在下棋时互不相让,不分胜负。但他俩从未有"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让人不由的感叹一句,能够执著于此道,在此道中得一知己好友,又棋逢对手,真是快哉。全剧的精彩之处也在于此,流传至今仍被棋坛奉为经典的——当湖十局。
      范西屏说:“这不是在下棋,而是在剜心。施襄夏道:“好棋不是下出来的,而是像血一样一滴一滴流出来的。”这局棋下的当真叫一个呕心沥血,施襄夏明知自己会被牵连入狱,连身家性命都有可能会不保的情况下仍然坚持下完对局。往事的种种历历在目,他们把多有的感情和心血付于其上。
      最后一幕,施襄夏吐血趴在棋盘上,这里包含的实在太多太多,那是怎样的一种深刻的感情,我无法用言语来描述,我只知道从他俩身上,我感受到了围棋是如此的的神圣,神圣到成为一种信仰,一种坚毅不屈的信念,一种可以为之身相殉的决然,一种包容世间万物的博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君子如玉,义薄云天——也说施襄夏和范西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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