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婚》夢无期

98、第二十章 红烛情（2）

　　古雪新优雅一笑，心中有说不出的喜悦和得意。
　　“我已经在乡下和你待了一个月了，在这一个月里，我们每天生活在平静和自由中，沐浴着明媚的阳光，看着湛蓝的天空和洁白的白云，我已渐渐觉得城市烦躁而华丽的生活已越来越离我远去了。”
　　秦伟奇意味深长地吸了口气，弯腰抓了两手雪，捏成一个雪球，痴痴端详着。
　　古雪新闭上双眼，伸展双臂，深深呼吸着，静静享受着，静静感悟着大自然的广博胸怀和大气磅礴。
　　秦伟奇稍稍一用力，将手中的雪球抛向远方，双手捂着耳朵，一字一字道：“雪新，你知道吗？想了整整一个月，我终于明白了你曾经对我和浩南说的那句话的真正含义，而且也真正感受到了其中的感受。”
　　“哪句话？”
　　古雪新急忙追问。
　　“有很多时候，后悔本身就是一种无法偿还的代价。”
　　秦伟奇暗暗叹了口气，若有所思地凝视着手腕上的金黄色手链，眼睛中已有淡淡的泪光不断闪烁。
　　古雪新心里一震，自然知道秦伟奇又想到了杨小凡，本想出言安慰的，但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说，沉默了片刻，拍了拍秦伟奇的肩膀，以此作为一种安慰。
　　杨小凡已变成了秦伟奇心中一道一辈子都无法抹去的伤痕。
　　任何安慰的话都无法抹去这道伤痕。
　　“有很多时候，后悔本身就是一种无法尝还的代价。”
　　古雪新喃喃自语着，思绪又回到了从前。
　　(三)
　　“依楠结婚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单傲雪从卧室出来，本打算出去，但见柳非烟正坐在沙发上发呆，就来到柳非烟面前，随口询问了一句。
　　柳非烟下意识地怔了一怔，仰望着单傲雪，语无伦次道：“妈，你……你要出去？”
　　单傲雪道：“我准备去你二姨家一趟，看看还有什么活我能帮得上忙。”
　　“哦。”
　　柳非烟低声应了一句。
　　“你没事吧？”
　　单傲雪看着柳非烟无精打采的样子，心中担心不已。
　　柳非烟摇了摇头。
　　单傲雪倒了一杯水，递给柳非烟，脸上泛起了淡淡的愁容，若有所思道：“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在纠结什么，明天依楠这个做妹妹的都要结婚了，而你这个做姐姐的却……”没有说下去，暗暗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道：“细细算起来，雪新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来咱们家找你了，你们真的不可能了吗？”
　　“妈，时间不早了，你还是赶快去吧，再不去就晚了，说不定二姨还等着你去帮忙呢。”
　　柳非烟急忙转移了话题，站起来，将单傲雪拉到门口，帮单傲雪取下羽绒服。
　　单傲雪当然能看出柳非烟的心思，也知道古雪新这个人此时此刻无疑是柳非烟心中最难过的一道坎，于是就没有再说什么、再问什么，接过羽绒服穿上，叮嘱道：“馨儿过来时，两人不要聊得太晚了，要记得吃饭啊。”话音刚落，就转身离开了。
　　“我知道。”
　　柳非烟目送单傲雪离开，背靠着紧闭的房门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变成了悲凉和痛苦。
　　(四)
　　雪还在不停地下。
　　如洁白无瑕而又柔软无比的天鹅绒一样飘飘洒洒。
　　“在这个世上，最大的痛苦不是心如刀割，而是面带微笑的绝望。”
　　古雪新又想到了这句话。
　　他想到这句话的同时，当然也想到了一个人，一个他想忘记却永远都无法忘记的人。
　　“浩南和依楠明天就要结婚了。”
　　秦伟奇目光始终望着远处。
　　“真好！”
　　古雪新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
　　接下来，两个人又沉默了下去。
　　雪飘风起。
　　“我们该回去准备一下了。”
　　秦伟奇终于打破了沉默，漫长的沉默，要命的沉默。
　　“不错。”
　　古雪新收回思绪，向家的方向走去。
　　秦伟奇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将手中的雪球抛向天空，盯着它落到地上，然后疾步赶上古雪新，正色道：“想到浩南和依楠明天就要结婚了，我渐渐明白了你说的话，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发现自己爱着的人同时也爱着自己，而且到最后有情人终能成了眷属。”
　　“是啊！”
　　古雪新又长出了一口气。
　　秦伟奇拉了拉衣领，让衣领遮住脖子，搭着古雪新的肩膀消失在了漫天的白雪中。
　　深深的白雪上留下了两排脚印。
　　孤独而凄凉。
　　(五)
　　“砰砰砰！”
　　一阵清脆而响亮的敲门声打断了柳非烟的沉思。
　　柳非烟心里一震，三下五除二擦干净脸上的泪痕，随手打开了房门。
　　“馨儿，你来了？”
　　柳非烟给了刘馨儿一个甜美的微笑。
　　“姐姐，想死你了。”
　　刘馨儿一进门就给了柳非烟一个大大的拥抱，嘴甜似蜜，笑容美丽如花。
　　柳非烟道：“我家馨儿的嘴越来越甜了。”
　　刘馨儿傲然道：“这个当然喽。”四处环顾了一圈，娇笑道：“姐姐，难道你忘了我的绰号是迷倒一切帅哥、羞煞一切美女的‘无敌大美女’了？天底下有谁不知道我馨儿是最会说话、最惹人喜欢的大美女啊。”
　　柳非烟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拉着刘馨儿的手，疾步来到沙发上坐下，询问道：“你在楼下见到你舅妈了吗？”
　　“见到了，而且舅妈还交给了我一个任务。”
　　刘馨儿喜笑颜开。
　　柳非烟惊讶道：“任务？什么任务？”
　　刘馨儿撅着小嘴，明亮的眼珠子机灵地转动着，仔细端详着柳非烟的神情变化，就好像是端详着一件稀世珍宝一样认真而细心。
　　“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柳非烟急忙避开了刘馨儿的眼睛。
　　刘馨儿故意干咳了一声，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舅妈说你这几天一直闷闷不乐，像是有什么解不开的心事，所以就请我这个‘无敌大美女’亲自出马，帮你排除心中的一切不开心。”用手指摸着额头，做出一副老成持重的神情，正色道：“你也知道，要不是非常棘手极端难解的惊天大问题，我聪明绝顶、艳冠群芳的‘无敌大美女’是从不亲自出马的，不过你大可放心，只要我大美女亲自出马，这个世上就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一定是药到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