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炼号［无限流］》晓雾子歇

19、末世异能者4

　　【第三天上午10:39 紫麟花园】
　　不知是不是在异能者的运作之下， A基地的自然环境比起外边要好上不少，阴雨绵绵的天空，地面上可能出现的坑坑洼洼被打理得干燥洁净，不需要太担心鞋子被沾湿。基地的秩序仍然维持着末世之前的有条不紊，甚至在领导层的要求下更加严格。
　　“新来的基地成员，要想参与分工任务，需要前往5栋的社区办事处找管理员咨询。”
　　周娣背着跨肩包，穿戴一套杏黄大衣，走过去和单元楼外值守的人问话，得到对方的回应，在值岗人员指引下，缓缓步向5栋单元楼。
　　单元楼的入口门槛经过挑高，从一楼延生至三楼的高度，破璃门采用质地坚固的材质，安装可转化的模式，可以从里看到外面，外面看不到里面的隐私设计。入口处有一名人员守卫，问询台由三人负责，其中的年轻女性张璐注意到了从外走来的陌生面孔，两位同事也注意到了，女人被守卫阻拦住了，要求证明身份信息。
　　周娣取出一张临时的基地成员卡，守卫用终端确认无误，往旁退去让她进入了办事处大厅。
　　“您好，我是刚加入基地的，想了解任务分配方式。”
　　女人模样俏丽，虽上了年纪但保养妥当，气质俱佳，态度温和平静，张璐便礼貌性地为她介绍了相关事宜。
　　暗中观察三人的成员，默默将行动路线记录下来，以备夜晚时分进行汇报。

　　【第三天中午11:42 某商场】
　　一楼通常是珠宝区与化妆品区，大家一眼望去，珠宝区的玻璃柜敞开着，可能在混乱中被人砸碎，好些商品不翼而飞。自动扶梯被按下急停按钮，无法正常运行，试炼者步履沉稳地向前行进。到达此地，并非一队人的临时起意，而是触发了两条任务线。
　　［主线任务:解救被困在6楼儿童区的孟女士与她的孩子。］
　　［支线任务:帮助5楼运动装区的幸存者脱离困境，逃出商场。］
　　“这两个任务一起接了吧，顺手的事。”
　　“主线和支线都做，能完成多少就做多少，对任务评价起着大作用呢。”
　　“主线任务对理解背景构架很有帮助，就好比拼图要凑齐完整的碎片，真相便能浮出水面，公之于众。”
　　大家经过商议，决定先前往高层的五楼卖区探探情况，一路较为顺利上到第三层。购物车堆积成一块，最前面的促销商品货架倒翻在地，洗洁精，卫生纸滚到购物车车轮边，碎布料裹挟着不明液体，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当时发生的紧急事态。大伙神情严肃，全泉，彭泽恺紧了紧手中球棒，安楠不停吞咽口水，崔烨紧盯着被货架陈列柜遮挡住的地方，戴子涵用手背蹭了蹭鼻尖，黄潇文前额冒出细密的汗珠，叶粲心抿唇，陆瞳取出口香糖咀嚼了起来。
　　大伙暂时没有清理楼层的打算，紧接往上一层楼行去。第四层是家电区，摆放着热水壶，电风吹，风扇，微波炉，洗衣机，冰箱等小型和大型家电，包装箱给掀翻，泡沫塑料纸，碎屑零落一地，天花板上有明显的崩裂痕迹，橡木墙皮半挂而下，抖落扑扑尘灰，掉在了安楠鼻头上，他当即打了个喷嚏。
　　大伙意识到前方的道路不好走了，方才的小动静似乎被注意到，陆瞳转身看去，一台双开大冰箱后面晃出了一个行尸的身子，男性行尸穿着红色工作装，下巴像脱臼一样，僵直不已。大伙也发现了情况，叶粲心欲上前时，见陆瞳迈出步伐，她跟在了后头。刀的光影划过，血注喷溅过眼前，这只可怜的商场工作人员获得了解脱，陆瞳的力度控制得很好，她自己包括侧后方的叶粲心都没有被血迹沾染到身上。
　　陆瞳没有立马返回扶梯处，她听到咕喽咕喽的声音贴近，就在大冰箱后的第三个货架，两只掩藏在那的女丧尸瞪着混浊凸出的眼珠，破败的身躯，嗅到人味，挥动断裂的爪子袭击而来。
　　陆瞳握住刀刃劈向披肩发丧尸的脑壳，把脑壳漂亮地旋了下来，下来后甚至还在半空转了个圈。叶粲心快步上前抽出蝴.蝶.刀给扑向自己的辫子丧尸一刺挠，在丧尸伸爪试图勾碰手臂之际，一个下蹲闪避过，瞬步上前闪电补刀，沉闷的落地声响起，两人一同进行了利落的分头行动，
　　叶粲心启唇微笑，毫不犹豫地对她比了个大拇指，陆瞳自信一笑回应她，大伙也为她俩在半空点赞。
　　墙上张贴的消防疏散通道指示图，扶梯中间楼层，装饰绿植假盆栽，每盏吊灯下明亮的瓷砖，假人模特手垂落在一旁，几个倒下来挡在一旁，挂其身上的服饰散乱一地，不经意瞅过去瘆人得很。商场昔日的热闹喧嚣，而今归于沉寂。
　　第五层的状况相当不好了，自动扶梯的阶梯层从下数上去第九至第十三层都有破碎，豁出一个个大口子，两旁的绿植装饰地染上摊摊血渍。天花板上的装饰图画掉落在地，框架卡在墙壁上，运动装的宣传立板撕拉出一角，砖头石屑血沫归为狼藉。
　　一上来就有一只夹克丧尸张牙舞爪对着试炼者们，这哥们卡在了墙柱里，龇牙咧嘴的，彭泽恺和全泉两人一起一人给了他一棒槌，使得他永远安份下来。
　　“有人嘛。”
　　全泉，彭泽恺，黄潇文声量不大但清晰地喊了几声，窸窸窣窣的声息回应了他们。大家摸着声响位置靠近，两家运动品牌店里，五个人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分别是两名青年人，三名中年人，他们的面容憔悴，精神萎靡，显然没能得到充足的休息。
　　　 “我们是路过的幸存者来这搜寻物资，你们需要帮助吗？”黄潇文询问道，中年男人和女人都缄口不语，对于他们充满警惕，气氛凝固了几分钟，其中一名脸上爆痘，穿着玫红棒球衫的年轻女孩眨巴着干涩的眼睛，嗫喏回答道。
　　“是的，我需要帮助，你们可以带我离开这个商场吗，我想回家。”
　　　“自然可以，只是我们需要先了解清楚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故，希望你把所知道的都告诉给我们。”黄潇文注视女孩的目光回应。
　　　“我觉得先离开这更重要，可以路上边走边讲述的嘛。”全泉摸了摸鼻子提议着，被黄潇文瞪了一眼，他讪讪一笑。
　　试炼者告诉女孩他们还得上去找人，让她继续在第五层等候一段时间，叶粲心递给她一袋吃食，女孩接过袋子道谢，抱着袋子的她惴惴不安地看着一行人去往六层。

　　【第三天上午12:43】
　　（儿童益智机器人体验课堂）
　　栗发微卷，面容清丽的中年妇人紧紧拉着两个孩子的手，孩子瑟缩在妈妈的怀抱中，母子三人躲在沙发后面。
　　“妈妈，好……像有人过来了。听到脚步声，小男孩忍不住微微抬起脑袋，悄咪查看外面的情况。
　　“小航别怕，妈妈一定会……保护好你和姐姐的，怪物休……想靠近我们。”
　　“妈妈，我看……见的似乎是活人，不是四处乱咬人的怪物。”
　　“妈妈，我看见的也是活人，好像是一群陌生的哥哥姐姐。”
　　涂鸦墙中心的玻璃门上着锁，并且用一排柜子隔挡着，从外可以看到里边入门处的伞桶，鞋架，布置精巧的孩童桌椅，书架，形状多样，模样俏皮的机器人摆置桌子上，前台上的透明名片卡盒，电话座机。左边的茶水间区域用多肉花盆作阻断墙，摆放着饮水机，绿色汽车人形状的沙发椅，四个红色的圆形沙发凳。
　　孟予馨狐疑地探头看去，约莫八个人影朝这儿接近，她让两个孩子保持躲藏姿势，自个慢慢半蹲着身子去往门口。年轻女子隔着玻璃对她问候道。
　　“女士你们没事吧，我们是路过此地，搜寻物资顺便救人的幸存者。”
　　八人仍是通过五层的自动扶梯上来六层的，大伙手里绑好绳索，互相牵引队友避开了扶梯台阶的口子。他们试过走逃生通道的楼梯口，但发现从二楼起就被堵塞住了，根本打不开。
　　“你们是哪……个基地的?”
　　“我们目前不属于任何基地，你需要帮助吗，我们有能力带你逃离此地。”
　　“逃生口被一个异能属性的丧尸堵住了，我出不去，只能躲藏在房间内等待救援，那个丧尸很厉害，你们要小心不要……”
　　大家顿时明白这位女士的想法了，对她的第一印象纷纷打上清醒理智的词汇。
　　原先的疑惑是之前逃生楼梯口被不知什么东西堵住了，现在了解原来是丧尸搞的鬼。现在的问题是他们不把丧尸成功解决了，是无法完成这个主线任务的。
　　陆瞳取出从珠宝店里交换来的工具箱，用老虎钳剪开六层逃生通道大门的铁丝，门打开后并非上下楼梯，而是一条土瓦墙廊道里面隐隐有气味冲出，陆瞳拦住了他们跃跃欲试的步伐，拿出背包里的小铁盒罐，先自个倒了一粒放入嘴里，随即倒出五粒薄荷糖，五人见此摊出掌心一一接过，吃进嘴里咀嚼。随着愈加深入，一股呛鼻的异臭味更刺激着六名试炼者的嗅觉，口中清新沁爽的薄荷味发挥功效拯救了他们的反胃。
　　　戴子涵，安楠没有跟上，他们两人留在机器人课堂外看顾孟女士母子仨。
　　那是一个土属性的丧尸，他带着施工专用安全帽，一身工装，正在啃食一团不明肉块，试炼者们看到数十人被混凝土结构的铜墙困于此地，无一存活，裸露出白惨惨的骸骨，原本完整的肉身硬生生被分离成残缺的肢体，嫌恶不已，鸡皮疙瘩直直往外冒。

　　【第三天下午13:16---15:38】
　　周娣，宋闻祥，孙承斌三人组接下办事处的任务去协助后勤成员的工作，主要是把物资分拣打包分装好，三人俱不敢露出懈怠的神情，因为每个地方都有盯梢者。在6号楼二层的办事处，每隔两百米就有穿着橙装的基地监管者在监督成员的工作速度。秉持能者多劳多得的原则，效率高的成员午餐与晚餐的可选择菜式便愈多，偷奸耍滑，混水摸鱼者不仅只能吃咸菜馒头，还会被惩罚。
　　三人并不想移起什么注意，低头做着手头上的伙计，不时竖起耳朵窥听着周围人的谈话交流，过滤出有价值的信息。
　　“宥哥，你说新来的成员该怎么在短时间内提升能力呢？”
　　“你没听过基地内的规则嘛，初来乍到的人都有一次免费检测异能的机会，你可能觉着一开始自个只是个普通人，但没准身上具有看不见的潜力在。”
　　“那这跟提升能力的关系在于?”
　　“不是最初就成功觉醒异能的普通人，如果能检测出体内具有异能潜力，就有几率转化为异能者，实力便可大幅度上涨，你看这普通人到死至多也就活一百岁，异能者就不同了，寿命更长久，谁不想拥有异能力哎。”
　　“我懂了，我想起自己还没去检测过来着，等下了班就去咨询试试。”
　　“嗐，你今天下班过去都七点半了，负责人五点就下班了，要早上九点过去，最好提前半小时排队填表。”
　　“这样啊，我记下了，谢谢宥哥。”
　　休息间隙，孙承斌掏出火机点燃香烟，吐出烟圈，周娣喝着罐装茶饮，留意到宋闻祥眸光暗沉地眺望灰蒙蒙的天空。

　　【第三天下午16:25 重云基地】
　　“带回更多幸存者，并且争取收集更多自然系晶核用于基地生活系统的升级。”
　　楚炀接过新的任务指示，一个恰好乘电梯下来的男人隔着小段距离喊他。
　　“楚炀，又出任务啦，吃过晚饭再走啊。”
　　“哎，飞哥，不了，吴叔让我在太阳落山前带着大伙驾车前往任务地点，争取在九点前找到过夜场合。”眼前扎着马尾，身形修长，一双上挑桃花眼，左眼角斜下方有道细长风向标状的疤痕，穿一身泛着高亮光泽皮衣的男人，是基地目前的副首领，年长他七岁的齐滕飞。
　　“那行，切忌在外一刻都不能放松警惕，在确保任务顺利进展的同时，保全自己与队友的生命安全。”
　　“我会的，飞哥。”
　　楚炀神情认真，齐滕飞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转身离开了。
　　检查完后备箱没有遗落要带的物品，打开驾驶位门，只见副驾驶座上再熟悉不过的女孩，楚炀头疼地皱起眉头问道。
　　“雪薇，你怎么就坐在车上了。”
　　“哼～楚炀，你这次出任务，又不带我，我只好抢先一步咯。”
　　女孩俏皮地对他眨眼吐舌，明白喜欢的人因她的举止感到不快了，在人坐起来调整好安全带后，忙不迭地靠近，肩膀贴在他身上，将自己的体温传递过去。楚炀不语，任由她逐步大胆的行为，在女孩用莹白柔嫩的手指轻轻捏住自己的脸颊之际，伸出右手食指并着拇指朝女孩白皙光洁的额头弹去。他下手毫不留情，令女孩吃痛得“啊呜”一声，充满了娇嗔意味。
　　　“既然选择跟随我们出任务，就记住了不要擅离职守，单独行动。”
　　“当然不会了，我保证，我才不像恐怖片主角那么傻乎乎呢。”

　　【第三天下午18:26】
　　眼瞅着女孩正要跟人远去，面黄肌瘦，穿着棕色裙裤的中年妇人拽住了女孩的手，女孩措不及防地被捏住手，吃痛地叫唤出声，妇人反应过来自己的行径过于鲁莽，忙放轻了力度。
　　“姑……娘请你让……我跟着你们走行吗?”
　　试炼者目睹着现场的变化，也在观察和猜想女孩会做出的选择。女孩看着妇人饱受惊吓的眼里油然而生的一点希冀，终究还是于心不忍地点了点头。
　　戴着眼镜，发型潦草的社畜青年，发现女孩居然真的和突然到来的陌生幸存者走了。他双手交握揉搓，脑内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后，默不作声地跟随在其后，殊不知，陆瞳他们将他的举动尽收眼底。
　　大片的云层随风浮动，霞光已经散尽被灰雾替代，阴冷的风刮过，带来刺骨的寒意，路灯洒下昏黄的光线。走在试炼者中间的孟予馨与孩子紧紧相偎并行，她穿上蓝色的雨衣，两个孩子外边披上紫色的雨衣，小身体瑟瑟发抖着。除了孟女士母子仨之外，女孩，社畜青年，中年妇人都选择跟着大伙，第五层剩余的两个人既然做出决定不跟试炼者走，他们的命运便是由上天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