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微糖》一只会吃的猫

42、元旦晚会

　　“谁知道呢！”
　　沈司乐披着顾言的外套坐回沙发，简历阳他们几个刚好上完妆走过来
　　苏暖心一屁股坐到华安比旁边搓搓手：“这破空调不能找人换一个吗？开的冷风吧”
　　几个人也是冻得瑟瑟发抖，道具服太薄了根本抵挡不住寒意最后还是简历阳受不了了去找老曹借了办公室的小太阳来取暖
　　艾罗利推门而入：“好多人啊，我看到我爸妈了”声音还在抖，分不清是紧张的还是冷的。
　　顾言倚在沙发扶手上玩手机，沈司乐就坐在他旁边裹着外套
　　“言哥你爸今年来吗？”华安比顺口而出问了声
　　顾言摇了摇头语气平静：“他大忙人”
　　在顾言的印象里，顾青峰除了小学二年级去过一次家长会就没有来过学校顾言懒得通知顾青峰也乐得接受
　　而周媚一个名义上的后妈他也没好意思叫人来数来数去只有一个表哥顾城忙着谈恋爱更不可能来了
　　思绪越漂越远 直到感觉有人拍了拍他放在扶手上的另一只手才堪堪回过神沈司乐侧头看他而他刚好撞进那沉静的目光里沈司乐嘴巴闭合了几下 声音柔和：“我可以在台上看着你”
　　不是什么情话却甚是情话，顾言心底软成一片所有一切压抑下来的委屈好像瞬间找到了出口想破开口子蜂蛹而至但是被他强行压了下来他回握了那只手 那只冰凉的手此时却无比温暖
　　舞台上的晚会已经正式开始了
　　休息室离舞台不远，他们能听到主持人的报幕声跟各班的节目声
　　台下的掌声笑声异常热烈
　　老曹叩叩的敲了两下休息室的门来通知他们去后台准备
　　节目顺序是按班级排列的先是高三开始然后是高二再到高一
　　高二三班不前不后刚好卡在了中间强行压了轴
　　华安比站在幕布后面悄悄的掀起一角望了望：“好多人啊，怎么办？有点紧张”
　　艾罗利嘁了他一声：“你紧张个屁啊，群演还紧张上了看看后面的两位主演多淡定”
　　顾言跟沈司乐站在队伍后面一脸平静
　　华安比：“那还不让人紧张了。”
　　简历阳：“又没有台词能耐”
　　顾言低着头一直在扯自己的裤子余光瞥见林秋走了过来他忍不住问了声：“林秋，有没有别的裤子啊，我这穿得跟什么似的，多影响形象”
　　林秋无奈的摆摆手说：“言哥，你这鹤立鸡群的身高真找不到合适的了将就一下”
　　林秋过来检查了一遍演员的服装叮嘱了好几遍别太紧张这才稍微安心了下来
　　舞台上主持人的声音依旧清亮
　　“感谢高二二班的表演，很精彩啊”
　　“是的，很精彩的表演。”
　　“平静的校园总是会有不一样的惊喜，感动，相聚，离别，总有人在你的高中生涯留下很深刻的印象，诺诺有没有印象特别深刻的人”
　　“有啊，我的同桌给我的印象就很深刻”
　　“是吗？”
　　“哈哈，是的我同桌是个学习成绩很好很开朗的人”
　　“那真是很幸运呢有这样的朋友，当然了其他同学也有让自己印象深刻的人吧！”
　　“是的，高二三班的这几位同学就有一群这样让人印象深刻的朋友呢！”
　　“哦怎么样一种印象深刻呢？”
　　“我们一起来看看吧！有请来自高二三班的同学为大家带来默剧《同桌》”
　　“有请”
　　台上主持人话音伴随着台上的掌声响了起来，幕布缓缓拉开，舞台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跟教室一样的课桌呈现在眼前几个人整整齐齐的坐在椅子上认认真真的书写
　　这一幕让台下的学生总觉得似曾相识这可不就是他们每天的日常吗？
　　默剧是一种靠演员的肢体表达来呈现剧情的一种表演方式剧中没有对话 只有简单的配乐所有剧情都得靠演员的肢体动作去表现
　　只见台上的人表情认真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活灵活现这是一堂自习课台下的学生有的在悄悄玩手机有的在交头接耳还有的在睡觉而顾言演的就是那个睡觉的人
　　只见他从睡梦中醒来伸了个懒腰一个不经意踹了前座的凳子前桌玩手机的同学面露惊恐把手机丢进课桌兜 惊慌的四处张望后知后觉的发现被耍了恼羞成怒的转过身跟顾言理论
　　林秋站在后台听到外面的笑声这才呼了口气安心下来开始选这个节目她心里也是忐忑的毕竟太考验演员自身的表情管理了大家都是学生没有真正接触过这些东西但是现在看来效果还是可以的
　　“沈哥，准备到你了”她掀开幕布的一角看饰演老师的人已经走了上去接下来就是沈司乐该上台了
　　沈司乐这才把顾言的外套脱下来整理下衣服在林秋的指导下走到舞台上
　　沈司乐演的是一个内向的转校生遇到了顾言 两个人从成为同桌开始被顾言开朗的性格所感染而变得开朗起来的故事
　　只见沈司乐走上舞台站在老师旁边低着头
　　顾言手撑着下巴看着他好像在研究什么新奇的物种等人真正走到他的身边他恍惚了一下 突然想起在教室里碰到沈司乐的第一天那天的阳光跟舞台上的灯光意外的吻合那人就这样背着光坐在椅子上
　　而后两人变成了同桌顾言饰演的角色开朗调皮一整部剧他的面部表情最多时常惹得台下的观众笑声连连欢声笑语中时间线一下推到了离别
　　开朗的同桌即将转学 安静的教室变成了送别会顾言转身准备离开教室原本低着头显得格外不合群的沈司乐站了起来望着教室门口那个背影欲言又止旁边的同学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
　　台下的笑声渐渐被抽泣声替代可能是气氛渲染得太过火也可能是沈司乐自己太入戏他盯着顾言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幕布后面居然真的感觉鼻头一酸
　　回到后台的顾言看着沈司乐的表情心里揪着一阵一阵的疼 仿佛这戏要成真了一样
　　“言哥，演的不错 大家都很棒啊”
　　林秋看向台上心底一阵高兴根本没有注意到顾言的表情等她看到顾言的时候 顾言人已经又回到了舞台上抱着沈司乐
　　台上知道剧情走向的人皆是一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求救的目光锁定了幕布后露了个脸的林秋
　　什么情况？你改剧本了？
　　林秋摇了摇头一脸为难
　　沈司乐身体僵着任由顾言抱着他
　　连顾言自己都是懵的，他是怎么跑上来的反应过来就已经在台上了他舍不得沈司乐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太让人心疼了。
　　而台下的观众还以为是设定好的看得津津有味
　　一场表演最后以顾言饰演的那个同学没走作为结局，仓促又皆大欢喜 众人鞠躬下了台欢送他们的是源源不断的掌声
　　“所以最后是闹了个乌龙呗”
　　“应该是没走后来”
　　台下的观众热烈的开启了脑洞讨论
　　掺杂其中的声音大小不同
　　“贴吧又有新照片了”
　　“CP粉总能发现点不一样的东西，难道你没发现沈司乐真的哭了吗？”
　　“有吗？有吗？”
　　“给你看看我新买的相机拍的照片，啧这像素”
　　“兄弟，你真的不是来炫耀相机的吗？”
　　“哎你们说他们俩不会是真的吧？”
　　“我看两个人那表情不单纯”
　　“就是，同桌哪有这种表情”
　　周媚就坐在旁边讨论声不绝于耳，她坐在椅子上出了神
　　而此时后台早就炸开了锅
　　“言哥你又跑上去干嘛？你的戏份结束了呀，好在没有台词不然就暴露了”林秋此时又上火又庆幸
　　简历阳捏着瓶矿泉水搁旁边帮腔：“言哥你都给我整蒙了，我还以为临时改了结局呢！”
　　输出的苗头一下指向了顾言
　　而罪魁祸首此时气定神闲的坐在沙发上还不紧不慢的补一句：“新的一年整什么离别，不走挺好的”
　　沈司乐站起来接了个电话披着顾言的外套走了出去在舞台的另一角看见了自家奶奶跟爷爷
　　他走了过去：“爷爷奶奶，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外面那么冷”
　　李玉琴笑容满面的说：“老头子非说要来看你表演”
　　“老师跟你们说啦”
　　沈司乐眉头轻轻一皱随即又放开了想也知道是老曹去通知的他没跟家里人说过这事
　　“是呀，老师打的电话 说学校有表演 问我们要不要来看看，我跟你爷爷寻思着也没什么事就过来了小乐你们表演怎么都不说话的”
　　“奶奶这个叫默剧演员不用说话的”
　　沈司乐耐心的解释着 声音不同往日的温和
　　李玉琴：“哦，那台上都是你的同学”
　　沈司乐迟疑了一下点点头说：“嗯，都是同学”
　　“同学好啊，元旦是不是放假了奶奶给你做好吃的”
　　“好，明天回去，太冷了奶奶你们还要看表演吗？”
　　沈司乐捏着手机正准备等李玉琴回答
　　顾言人随声到莽莽撞撞的跑了过来：“司乐，你要回去拿外套吗？我们回宿舍了，他们说晚上去看....额...”在看到笑眯眯的李玉琴的瞬间舌头立马转了个弯：“奶奶好，爷爷好”
　　沈司乐眉头一挑看着瞬间变脸的顾言

　　李玉琴依旧是那副笑容可掬的模样：“你好啊同学，你跟小乐一个宿舍啊”
　　顾言站在一旁乖巧懂事的样子信手捏来一般：“嗯，我跟他是同桌”
　　李玉琴对着沈国庆说：“同桌啊，小孩真精神”
　　沈国庆不耐烦的说：“行了，非得来看 看到就行了大冷的天让孩子回宿舍去一个穿得比一个少”
　　穿着顾言外套的沈司乐和只穿着卫衣的顾言一阵心虚
　　“呀，孩子怎么就穿那么点赶紧回去吧！别冻坏了小乐我跟你爷爷也回去了”
　　“我送你们出校吧”
　　沈司乐抬腿正打算走被李玉琴出声阻止了
　　“别送了，还能不认路啊，赶紧回去吧！”
　　说完拉着自家老头往校门口方向走了
　　沈司乐只好目送爷爷奶奶消失在夜色里才转过身问顾言：“去看什么？”
　　顾言搓了搓手臂：“他们说晚上临江河那边烟花看 问你要不要一起去”
　　虽然顾言已经是穿了件加绒的卫衣但是不足以抵挡这凌冽的寒风导致他声音有些发抖
　　沈司乐想把外套给他却被顾言拒绝了：“你穿着，我们去教室拿外套然后回寝室，你要去吗？”
　　沈司乐一言不发而是在顾言面前站定把脖子上围巾摘了下来一圈一圈的围在顾言身上
　　围巾上还残留着主人体温
　　熟悉的气味在鼻腔里游走
　　“能出校门”沈司乐把围巾给顾言围好这才问
　　顾言定了定神说：“跟老曹说一声就说家长接就行反正明天放假”
　　“那晚上住哪？”
　　“回家呗”
　　沈司乐摇了摇头：“我不行，那会爷爷奶奶早睡了要被吵醒的”
　　两人一前一后的往教室去
　　顾言想了想：“不然你去我家明天我送你回去”
　　沈司乐又摇了摇头：“大半夜去你家也不合适”
　　“又没事 我爸出差了家里就阿姨一个人她晚上睡得挺早的家里有客房可以睡的”
　　顾言丝毫不在意就算是周媚没有睡也不会说什么。
　　沈司乐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看完烟花都大半夜了再往别人家里去怎么想都不妥而且上次他俩在大街上还被顾言阿姨看到了，他沉思了会说：“算了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顾言今晚有点不依不饶了软磨硬泡的就想让沈司乐一起去硬生生从教室磨到宿舍最后在大家都怂勇下沈司乐败下阵来
　　夜里十点钟临安一中的晚会接近尾声顾言一行人穿戴好衣服背上包出了校门
　　临江河离学校有一段距离附近有一条著名的酒吧街在南桥路每当夜色降临这里的五彩斑斓的灯光就会如约而至像极了隐藏在夜色中的八音盒上好了足够转动一夜的链条蓄势待发等待着放松的人们靠近它享受它带来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