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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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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凑近耳边,轻声说:“是我们的孩儿告诉我的。”
“轻浮。”我拿着团扇在他头上狠狠敲了一下,站起身,看到兄长手里拎着桂花正超这边来,他瞧到我出手打人,忙牵着嫂嫂跑了过来。
“这是怎么啦?”兄长问。
我不知做何解释,只说了一句,天色不早了,该回家了,便往马车方向去了。
就听身后兄长问:“怎么的这事,又给我妹气成这样?”
“我……”潘子翁支支吾吾说:“桂花嘛,便不知不觉聊起了月亮的传闻。”
嫂嫂道:“这大白天的,你们聊什么月亮,瞧把小锦气的。”
他总是这么没头没脑,让我摸不准他心里是如何想的。
再后来,他便常常寻借口与我见面,他告诉我,那日他想说,桂花的花语是佳人相伴。
他不胡言乱语时,还是很讨我欢喜的。
自桂花林后,他再没提过那些奇奇怪怪的人和事,就如他当日所说一般,将那日作为初见,接着相识,相知,相爱,相守。
他有时会恍惚的说,这一切像梦一样,这个梦太真实了,太幸福了,以至于他会害怕醒过来。
我总是笑他,怎就会如此觉得了?大家都是如此生活的啊,看爹爹娘亲,看兄长嫂嫂,再瞧你我。
那时我们以成婚多日,我已有孕在身,正在院内晒太阳时,有一只蝴蝶形状的纸鸢飞了进来。
不多一会便有敲门声,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拉着她的娘亲进了门。
才知道隔壁新搬来了位这么活泼的姐姐,她女儿喊我姨姨,对我说:“我娘亲最喜欢蝴蝶了。”
我揉揉她的头,说:“姨姨也喜欢。”
我与那个姐姐竟都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对方,交谈下来,我们二人过去居住的地方隔的很远,不可能遇到过。最终我们都认为这或许便是缘分吧。
她们走后,潘子翁突然问我喜不喜欢猫。我答:“我最怕猫了,不是不喜欢,是不敢喜欢。”
他略惊讶,我解释说:“娘亲说我儿时夜里总是啼哭,院内聚集好些猫,叫声伴着我的哭声,格外吓人。还是拿到那半块玉佩后,才好起来。从那以后,家里便很忌讳,不可能让猫来家里,更不可能让我瞧到见到。”
我又想起了那副落款叶双羡的画,画里那个叫花听溪的女子便抱着一只猫。
潘子翁虽再没有胡言乱语过,可我能感觉到,他心里还挂念着我听不懂的那些事儿。人生不过短短百年,能遇到相爱相守之人已属不易,他未提过,我便也未再问。
孩儿出生后,我又大病了一场,我听到猫的叫声,听到孩子的哭声,在梦里似是还看到一场大雪。
朦朦胧胧间,我能感觉到潘子翁在我身旁,他握着我的手,唤我的名字:“沐锦,快些好起来,我们还要给孩儿起名字。”
可我很快又被那场大雪吞噬。
咚咚咚,我听到敲门声。
“何人?”是潘子翁的声音。
“不知夫人可还记得,奈何桥头送茶人?”我心内拼命再想,这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