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世界里的幸运艳遇》陆拙非

14、15

　　15.
　　“秦莫？”
　　秦莫突然听到了有人在偷偷地呼唤他，这个声音十分熟悉。
　　“是小丽。”
　　秦莫睁开眼，他刚刚在病床上睡了一会儿。他醒来，看到了他的前女友。她显得有点憔悴了。
　　“迟丽？你怎么在这里啊？”秦莫问。
　　“啊……对不起，吵醒你了……”迟丽慌慌张张地捋了捋头发，说道：“我看到一些报道啊，还有我们共同好友的消息啊什么的。毕竟你这是被刺伤了，而且我们其实也才分开没多久。你没事吧……”说罢，迟丽的眼镜上面结了一层雾气。
　　“还好还好。”秦莫说。
　　“小丽？发生什么事了？”一个油头小伙突然窜了出来。
　　“啊……这是我男朋友……对不起，他非要跟来……”迟丽慌慌张张地说。
　　“啊……没事……没事……”秦莫答。
　　他突然很想问迟丽是什么时候跟这个油头小伙在一起的，可他突然不想问清楚这个本曾令他纠结的问题的。因为，目前看来问清楚其实没有必要。秦莫知道，如果他要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应该在迟丽离开的那一晚上，好好问她更多的事才对。
　　“对不起，小丽。”油头小伙看到场面僵化，便连忙赔笑鞠躬说：“秦老师，也对不起。坦白说了吧，我知道小丽要去见受伤的前男友，我真的很紧张，有点儿小心眼了……”
　　“没关系。我和小丽已经分手了。”秦莫笑笑，说：“我看你们都有一点憔悴，工作那么忙还来看我。谢谢你们。”
　　“不用谢不用谢……”秦莫这么一说，油头小伙更是慌张了起来：“我们最近真不忙，哎……都是应该的……”这个油头小伙似乎不擅长处理温和的场景，秦莫笑笑，他撇了一眼迟丽，只见她眼里是控制不住的笑意，和浓浓的爱意——秦莫有点儿为她高兴。
　　迟丽说：“我们上个月刚和跃问公司谈了个项目，活都给他们了，不忙。我们这些人忙，也只是庸庸碌碌的。还是秦老师你厉害，我们和在外面的警察们聊过，说你是大晚上在学校工作，然后见义勇为被报复。你是个好老师。”
　　“不……你不要这么说……”秦莫答。
　　他看到病床的白色被套，他知道，之前黄美枫也缩在这样的被子里，等待着他听完她的话。
　　又几轮寒暄后，迟丽和油头小哥看天色晚了便回去了，秦莫也安心了很多。
　　秦莫休息了一个周后，准备回家了，他给安持发了消息。安持这一个周有时间就回来看看秦莫，他把他所知道的滕勇和滕子萱的事和秦莫讲了。秦莫知道他们二人一个辞职，一个转学，内心满是宽慰。安持主动帮了秦莫许多忙，秦莫给了安持报恩的机会，他还把自己家的钥匙给了安持，让安持拿东西更方便。秦莫能看出来，他把要是给安持的时候，安持的脸红的非常厉害。秦莫发现他真的是一个很纯真的恋爱脑，他在想安持是不是会和运动会在厕所的自己一样，做一些阴暗猥琐的事。想到拥有月光一般美丽面庞的安持会那样，秦莫禁不住冷笑。不过，安持太老实了，每次安持把东西拿到病房，就喋喋不休地说着秦莫家里的细节。安持本来语速就有点儿慢，听他说话就像是一场漫长的颅内高潮。秦莫偶尔也会想，他和安持之间是否有可能。当然，秦莫看得出俩安持也在想，因为他在秦莫面前说话，耳朵永远都是红的，红得让人抓在手狠狠滴捏一把，必然可以滋出水来。
　　在病房里，但是有个小护士早就偷摸摸地问两人关系了，秦莫说安持是自己的同学。小护士放心了，便急着去要安持的联系方式。秦莫笑笑，以安持的皮囊，谁会不愿意接近他呢？安持跟秦莫讲他给了小护士联系方式，秦莫有一点不爽，安持察觉到秦莫的不快，慌张地解释自己只是想更好地照顾秦莫并报恩而已。安持慌了，秦莫也慌了。两个人都不多说话，谁都不敢多说些什么，只是聊聊天气。
　　出院的那一天到了，秦莫还是麻烦安持开车送他回家，安持欣然接受了。秦莫中午的时候出院，两人磨磨蹭蹭的。等两人上了车了，又没急着走，去吃了饭，两个人吃饭吃的很慢，也吃的很安静，每一口饭好像都要嚼二十几下。吃完饭后，两个人平分了钱。他们看到天气很好，又一起开车在城市内闲逛。他们发现其实大白天的钢筋水泥森林，是充满生命力的。玻璃楼像是钻石一样，闪闪发光。公园里有人在玩闹，街上有人闲逛，他们其实也没有很忙。两个人晃悠晃悠，最后到了傍晚，又去吃了一顿饭。吃完饭后，秦莫和安持终于回家了。秦莫的家里很干净，但是物件摆设原封不动，安持是有整理过的。安持又帮秦莫收拾了一下，月亮都升起来了，天色晚了。
　　“天晚了。”秦莫说。
　　“哎，我该回去了……”安持回答。他走向房间门口。
　　“今天天真的很晚了。”
　　“很晚了？”安持问。
　　秦莫想直白地问出一个问题，可是安持会不会觉得自己恶心？
　　他们俩今天下午在一起，过的很愉快——所以，无论结果如何，也都要问问才行。
　　“秦老师……”安持背对着他，缓缓讲到：“我刚刚看到你的脸上有脏东西……”
　　“我没有看到。”秦莫深吸一口气，说：“帮我看一下，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安持转过身，他的脸和耳朵，又红透了。
　　安持直楞楞地走向秦莫，秦莫也站在原地，秦莫盯着安持的脸，听着自己的心跳声——这难道不是一种享受吗？
　　安持的手慢慢地放在秦莫的脸颊，他修长的手动作轻柔，如风过柳叶，彩云追月。
　　秦莫主动上千去看安持的脸，那张脸弥漫着红酒的气息，五官骨肉皮肤散发，无一不美。而在越来越靠近的时候，秦莫这才注意到了安持的红嫩的嘴唇旁，有些许胡青。他顺着胡青颜色看下去，看到了安持的喉结。
　　“谢谢……”这两个字突然从秦莫嘴里蹦了出来，他禁不住跟着讲：“我的脸干净了吗？”
　　安持愣了一下，把手缓缓放下，带有一丝微笑，答：“嗯，干净了。不用谢。晚安，秦老师。”
　　“晚安……”秦莫说。
　　安持背对着秦莫，开门出去。秦莫脑内又有千言万语，他拍了拍安持的肩，说道：“真的谢谢你，安持。真的谢谢你。认识你我真的很幸运，如果不是你那天出现在校门口，关注我这个跑远的陌生人，我还会是一个很恶心的人……我没有那么好……所以……”
　　安持没有回头，自言自语地说：“你是我钟意的那种，所以我找个机会想见见你……这也是一种跟踪吧……秦……秦莫……我还以为你会到我这一边……”
　　对于安持来说，秦莫是他一次幸运的艳遇；而对于秦莫，他却像是受到了得到了救赎。
　　“对不起……”秦莫只能说出这三个字。
　　安持转过头，满脸通红，眼睛湿漉漉的，他像是想到什么，对秦莫一笑，然后挥手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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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各位读者，男主是直男，他只是想善待这份友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