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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一个世界 一颗珠子 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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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世界一颗珠子 12
柳东家刚出韩宅,手下就走近前来附耳说了几句话。
师爷离的远没有听到,他此时心思全在韩家老祖宗身上,他侧身看着韩宅的门匾,脸色阴险,不知道在想什么。
“师爷你先去忙吧,晚上再来一趟柳宅。”柳东家吩咐后,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是,东家。”师爷弯腰目送柳东家离开。
师爷在城东街道上慢慢地走着,当年他无意中得知珠子的事后,一直盯着韩家,韩家老祖宗之事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
韩家老祖宗!
除非这里面还有隐情,珠子还有其它的作用?
经过韩家的波浪,柳东家的心思就更加难以琢磨了,而且他背后还有石先生。所有的事情都在朝着他不喜欢的方向发展,他必须阻止。
这一次,他一定要结束这一切,哪怕是毁了这里。
师爷低下头戴上帽子,在街道旁边叫了一辆三轮面包车往城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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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晚霞映红了整个柳新镇。
还是那间狭小的老房子,这里没有通电,一根新的蜡烛被点亮,桌子上摆了一些剩菜,师爷吃的很慢,如同嚼蜡。
吃完后,他用手帕擦了下嘴角,吹灭蜡烛。坐了片刻,重重地呼了口气才起来,拿上钥匙开门往柳宅走去,这里离柳宅并不远,约十分钟的路程。
他离开后没多久,窗户咔嚓一声被打开了,一身黑衣蒙面的傅羽一探头跳了进来,又轻轻地合上窗户。
整个房间转了一圈,傅羽一挑了挑眉,真是意料之外,这位师爷吃住这么朴素,可以说过于清苦了,和他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床边有个柜子,柜子上面放着个黑色帽子,他拉开抽屉,里面只是叠着些衣物。
即使没有点上蜡烛,但整个房间仍然一目了然,实是太小了。一张一米二的硬板小床靠在墙角,傅羽一低头看去那里好像有个东西,他走过去蹲下来伸手一抓,抓到了盒子。
他拿起盒子,上面积满了灰尘,盒子不长,十五公分左右。他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打开它。
轻轻地打开木盒,少许灰尘滑落下来,他吹了吹手中的灰尘,把盒子放到桌子上面。
里面只有一些纸张,都已经泛黄。他拿出其中一叠,是一张报纸折叠起来的,摊开后,他看了下上面的内容,没什么特别之处。
这是张十几年前的报纸。
有石先生的一些谈话,对一些局势的发表,也有厂家的信息,竟还有某个出版社招收编辑的应聘内容。
在报纸角落一个小框里,有一则寥寥数字讲一个大学生救了十几个孩子的表彰。
他放下报纸,在盒子最底下看到了一张老久的黑白相片。
那是个年轻有朝气的大男孩,他身穿着这个时代的校服,笑的很灿烂,从神情中都能看出他在生活中过的美好如意。
傅羽一顿住,把照片往窗户旁移,借着外面的光线仔细地看。
这个男孩的五官与师爷非常相像,只是师爷整个人表面看似斯文,但眼神锐利,掩不住的阴沉。
他抿了抿嘴,正想再找找有没有其他东西。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很快钥匙开门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师爷打开门,他重新走到柜子旁边拿起帽子戴在了头上。走到门边握住门把时,他的手停顿了下,又回头往屋里看,和平常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同,他压下心中升起的怪异。
师爷再次打开门走了出去,随手把关上,门缓缓地关上了,发出砰的一声。屋里阴暗中,一张俊美的脸站在柜子旁边望着他。
刚刚好、好像看到了人?师爷摇了摇头,大步地往柳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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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柳宅。
师爷如往常般走进内院后,又转弯拐进最后面的小院。
柳东家坐在院中,左手一把深灰色物品,右手一块手帕,正静静地擦拭着。
师爷拿下帽子,弯了下腰,“东家。”
“你来了。”柳东家放下手帕,深灰色物品在他手中转了三百六十度,他抬手作瞄准较对,“师爷,有什么想说的?”
“东家,我们得拿回那颗珠子。”师爷干脆利落直奔主题。
这时柳东家才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讽笑,“那颗珠子在韩家老祖宗手里,我们怎么拿?”
师爷扯了下嘴角,迎合地笑着说:“既然是韩家的,那我们当然找韩家要!”
柳东家沉思了一下, “他当着我们的面拿出珠子,肯定是不怕我们去要的。”
对,那个人就是无所谓,他对这颗珠子好像漠不关心,不怕人去抢。
他不要的东西,他们抢着要。
柳东家眯眼,像是想到什么重要的事,忽然坚定语气说: “不是。”
“如果真是无所谓,为什么又来抢走?”
师爷怔住,“东家的意思是?”
“小心隔墙有耳。”柳东家坐在石凳上,旁边石桌上放着纸和钢笔,他在纸上快快地写下一行字,“师爷,你过来看看。”
“东家是想这样?”师爷弯下腰,上面一行字,连他都不禁吸了口气才能压下心中的害怕,“这风险实在是太大了,不如从韩家身上出手。”
柳东家却笑了,“这和做生意一个道理,越是大风险的生意,利润越高,就看你有没有胆子做。”
“师爷,俗话说的好,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前几日还说不能赶尽杀绝,须留点余地,今日一转手凶狠残忍,露出真面目。
不过这和他的目的没什么冲突,师爷低下头,脸被阴影笼罩着,他恭敬地回应,“东家说的对,那我去安排。”
“好,那此事就有劳师爷了。”
柳东家盯着师爷离开,缓缓地把深灰色物品对准他的背影,无声地说了一个字,砰。
而在两人谈话结束后,一道身影压低了从屋顶上掠过,逐渐远去。
傅羽一心中警惕,他在青山门待了十几年,来到这里也没有看到这种东西,一时竟忘了这个时代已经有了灰色物品。必须和他们说一下,面对这种灰色物品时,务必要小心警惕。
↓
傅羽一从各个屋顶上快速地飞跃,风吹起他的头发,抚过他的嘴唇。
不远处,有一道身影从底下的巷口飞了上来,在黑色屋檐上方快速往城东方向跑去,那身影非常熟悉,傅羽一加快速度跟了上去。
他跑到近前来,果然是章一恒。
“章兄,查的怎么样?”
“傅弟,你回来了。”章一恒见是傅羽一,放下想拿剑的手势,他摆了摆手,“没有,只是柳伯的儿子每天吃喝玩乐,比韩隽还要出手大方。”
傅羽一点头,“章兄这是要回去了?”
“嗯,他要去韩家,在下再跟一个时辰看看。”章一恒皱眉,“韩家出了个老祖宗,他没有一点反应同往常一样,这反而让人心生奇怪之感。”
别人都往韩宅里挤,他是韩家下人的儿子,没有一点动心?
的确是有些奇怪,傅羽一想了想,“那在下与章兄一起去看看。”
“好。”
城东,韩宅。
韩管家韩伯的儿子,叫韩真,已成亲,在外面买了一间房子。柳伯常年住在韩家,很少去那边,倒是韩真常来韩家,不过并不与韩隽一起玩。
韩伯的屋子点着煤油灯,不是很亮,照的两个人的身影暗暗层层。
韩伯语重心长地说:“你最近不要来韩家,也不要到处玩,在家里多多陪着你媳妇。”
“你在这儿,我哪儿都不去,”韩真坐在凳上,喝着茶,耸了耸肩膀,“爹,你不要担心。”
“可是儿子,”韩伯还是担心,“之前的事,老夫人还不知道,你不要再说漏嘴了。”
“喔,”韩真无所谓的摆摆手,“爹,现在就算我不说,你看老太太已经请了个老祖宗过来,现在整个柳新镇都传疯了,啧啧。”
韩伯叹了口气,他越发看不懂老夫人了,这么多年相扶相持,总归也是像家人一般。
韩真看着头上长了白发的老父亲,“再说爹你都老了,还伺候韩家一家人,什么时候能退休?”
“当年我是个穷小子,人都快没了,是老太爷收留我的,我这一辈子都不离开韩家。”韩伯想到以前的事,想到老太爷眼睛就湿润了。
韩真听了,只是低下头喝着茶,难道他们一辈子都无法与韩家划清界线了吗?
看着眼前的儿子,本来是多么乖巧的,自从知道那件事后,整个人都变了,“唉,我也不知道当年做的对不对。”
韩真伸出手,抱住了眼前的老人,“爹,你一辈子都是我的爹。”
韩伯抱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儿子长大了,“老太太房里的那个丫头,你不要再联系了。”
“爹,都是平常的来往。”
韩伯又叹了一声,“我知道你这是为了打探老夫人的消息,但是老夫人毕竟是你长辈,你不能再这样子下去了。”
韩真闭上眼睛,他靠在父亲的肩膀上,像是小时候一样。小时候,他也曾想过就算一辈子是韩家的下人也好。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该多好啊!
在屋顶的傅羽一和章一恒对视一眼。
韩伯和他儿子长的很像,不管是谁一看都知道他们是两父子,但眼下听到的事,又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