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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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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万物以养人,世人犹怨天不仁。
不知蝗蠹遍天下,苦尽苍生尽王臣。
人之生矣有贵贱,贵人长为天恩眷。
人生富贵总由天,草民之穷由天谴。
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飘摇荧惑高。
翻天覆地从今始,杀人何须惜手劳。
不忠之人曰可杀!不孝之人曰可杀!
不仁之人曰可杀!不义之人曰可杀!
不礼不智不信人,大西王曰杀杀杀!
我生不为逐鹿来,都门懒筑黄金台。
状元百官都如狗,总是刀下觳觫材。
传令麾下四王子,破城不须封刀匕。
山头代天树此碑,逆天之人立死跪亦死!
—— 《七杀碑》
赵青仁眉目寡淡,靠卧在乳母的怀中,用细长的手指摩挲着纸张上凌厉的字迹。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七个年头,也是他重获新生的第七年。仍旧是平平无奇,淡如白水的日子。哦,也不光是碌碌无为,赵青仁苦笑一声,压住从喉间泛上的咳声,他还拥有了这副孱弱娇贵的病秧子身躯,以及一个尊贵无比的身份。
“姆妈,”赵青仁嗽了嗽嗓子,声音微哑,“母亲还是不肯见孤么?”
“公子莫急,”赵嬷嬷最怕赵青仁思虑过重,太医说了公子不能忧思,不然郁结肺腑,极为伤身,“娘娘既然遣裴侍读为您抄诗,必定还是念着您的,您如今最要紧的是保重身体,不然病了,难受的不还是您自己。”
诗?赵青仁哂笑,不过剽窃先贤的大作罢了,就凭自己半吊子的水平,要是有这才华,上辈子怎么也会沦落到那种走投无路的境地。
赵青仁微微蹙起眉头,明明身下就是锦绣绸缎,他却仍旧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哪哪儿都被硌的生疼。
“娘娘是担心公子久思伤身,您作的这首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她嘴上不说,心中还是欢喜的。”
赵嬷嬷心疼的抱住男孩瘦小疲软的身子,浅浅叹了口气。孩子是个好孩子,就是命太苦了。
今宵苦短,良辰美景可堪无,历史的轨迹已偏离轨道,而命运仍旧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