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尊的魔界小徒弟》长安小榭

3、青竹酒误双仙

　　“青竹酒。与竹叶有关？”

　　“上仙真是聪明。”酒保不吝词色地吹捧着东华。

　　青隐忍住唇角的笑意，迷蒙地双眸望着他，轻声道：“这酒名取成这样，他即使再愚笨一些，也还是能猜得到。”

　　酒保呵呵笑着，转身从酒柜上拿过一壶酒，摆了上来。

　　酒壶是淡青色莹润纯净的釉面，壶身不大，精巧细致，细细长长，宛若竹叶。

　　“这酒壶倒是和酒名相契合，只是不知壶中酒味道究竟如何。”

　　酒保笑着替三人斟满酒，也不说话，回到柜台前继续拨打算盘。

　　好坏，一品便知。

　　小白听到东华的话，抽抽嘴角，径自拿过一杯酒，仰头喝下。酒香在饮入喉中的刹那扑鼻而至，入喉味甘微苦。

　　“这是酒？”小白愕然开口相问。

　　东华将手中折扇拍到竹桌上嘲笑它：“你懂什么，酒和水你倒是能分辨出来吗？”

　　可当东华也饮尽杯中酒后，神色也是一窒，心中暗暗纳罕，暗忖：“这明明闻着是酒香，喝着却是茶味，怎算是酒。”

　　他不由得抬眼向青隐望去，青隐此时放下手中玉杯，衷心赞叹道：“果然是好酒。”

　　他望着只轻抿了一口酒的青隐，不解地问道：“难道你同我喝的不一样？”

　　酒保适时抬头插嘴道：“当然是一样的酒了，一个酒壶里斟出来的嘛。”

　　看懂东华未曾出口的疑问，他自豪地笑道：“所以说这酒才配得上三位上仙呢，这酒是采自青玉膏山上，寒潭翠竹竹叶上的露珠，并寒潭边开出来的一片地上谷物酿造而成。就是因为这酒来自寒潭无根之水，味甘而清澈无尘，宛若寒竹君子，入口甘洌微苦，酒香浓郁，后劲十足。”

　　酒保说到兴起，眉飞色舞地放下算盘跑上前来继续道：“自来说，轩辕右角南三星曰酒旗，酒之作也，其与天地并矣。这仙界酒仙所酿的醇香仙酿，小的是无缘得尝了，可这世间之酒小的尝的却多了。只这青竹酒，从来没品出味来。”

　　“既然如你所言这酒是好酒，为何我一杯酒下肚却没有感到任何酒意呢？”东华终是忍不住出口相询。

　　小白瞥他一眼，咕哝道：“酒和水你倒是能分辨出来吗？”这一声虽轻，可该听到的人和仙都听到了。

　　东华额角直跳，禁不住对青隐喝道：“能不能管好你的宠物。”

　　呃？宠物？

　　酒保和小白齐齐看向东华，酒保是不明所以，小白是怒火攻心。

　　它是坐骑不是宠物，这二货的帝君！

　　青隐轻声说道：“这青竹酒需要细细品尝，你们都一饮而尽，个中味道怎么能品得出来。”

　　东华一听悟出来了，对酒保笑道：“原来倒是我不懂赏酒了，劳烦小哥再给斟上一杯，我也仔细品品。”

　　酒保又给东华和小白斟上酒，笑着说：“上仙再尝尝看。其实这酒我也没尝出过酒味道来，酿酒之人曾说过，这酒跟怎么饮无关，只跟饮酒人的心有关。能品出酒味的人多少都有些心中意难平。”

　　东华一面笑着斜睇青隐，一面举杯轻品了一口，这一次还是茶香。

　　小白也试着轻抿一口，只有酒意，没有酒味。它甚觉无聊，转脸对酒保道：“还是给我来壶竹叶青吧，都跟竹叶有关，这可不如竹叶青好喝。”

　　酒保笑着将一壶上好的竹叶青拿来，准备给小白斟上一杯，小白伸手拿过酒壶拦住他，道：“免了，我也不是个雅士，就这样拿壶喝挺好。”说罢仰头将壶中酒灌入喉咙。

　　东华取笑它，“果然是什么样的主子有什么样的宠物，你这点真是随了阿隐了，没一点像我。”

　　小白瞥眼看他，转身拿着酒壶去了临窗的一张竹桌前坐定，实在厌烦跟东华帝君打嘴仗，又不能奈他何，又何必自讨没趣，自惹心烦呢。

　　青隐只是品着酒也不回他，这酒入口，齿颊生津，满口的醇香久久不散。

　　东华回头见青隐喝的越发双目迷离，心中不忿，再试了一次，这一次仍是茶香。

　　他简直想把这杯酒泼向青隐迷醉的脸，这也太扯了吧。想他东华帝君什么好酒没见识过，竟然还有这种事情，他实在不信，搞不好就是青隐这老狐狸和酒保故意在作弄自己呢，不然怎么小白也说不是酒，一定是这样。

　　这么想着东华不再纠结于酒还是茶了，就当做是茶好了，反正也是蛮好的味道。

　　可再一次入口的却不再是茶，而真的是酒，满齿醇香经久不散。东华心中诧异，面上不显。这还真的是酒呢，而且是好酒。

　　醇香一杯，浊酒一壶，滴滴入口，神仙难留。

　　青隐和东华在这边对饮着青竹酒，小白在窗边独斟着竹叶青，倒也互不相扰。三人就这样不知不觉喝到了日暮西垂，霞光晚照。

　　酒保放下手中算盘，上前来笑吟吟问着青隐道：“三位上仙，不知这酒可喝好了，小的得打烊了。”

　　打烊？小白望向西边落日，这才什么时辰。

　　青隐看了眼桌上十余个淡青色空酒壶，笑道：“既然小哥要打烊了，我们也不好多加叨扰，能不能劳烦小哥给我们装上几十壶青竹酒，我们好回去再喝。”

　　酒保为难地躬身致歉道：“还望上仙见谅，这青竹酒虽好却是不能多饮，上仙二人已喝了十二壶，今日已经到了极限，小的真的不能再卖给两位酒了。今日也没有其他客人，两位还是明日早起再来吧。”

　　东华闻言笑嘻嘻地伸手一捞，将桌上最后半壶酒抓在手中，对着青隐道：“既是如此，我们明日再来就是。你也饮了不少杯了，这剩下的我替你饮了吧。”

　　青隐失笑的看着东华无赖的样子，摇头起身往外走去。可刚出得酒肆大门，一阵凉风袭来，便觉得额间开始隐隐作痛。他心下一惊，忙回头对东华道：“快走。”

　　东华从怀中摸出一粒拇指大的东珠递给酒保，回头看到青隐面色不对，忙喊了声：“小白，走了。”追着青隐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