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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路救信签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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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奔走了半个时辰,萧卿与知晚的脚步越来越慢。行云流水一路带着二人也都气喘吁吁。身后的蒙面人还是没有放弃,逐渐拉近了与他们的距离。骑马的领头人眼瞧着就要追上他们。
行云流水相看一眼,行云点点头,拉过萧卿往前跑去。萧卿被迫松开知晚的手,知晚眼中泪光盈盈。一个踉跄单膝跪倒在地,一剑撑住自己,对着流水吼到:“带小姐走!”
萧卿顿时泪如雨下,她拉住流水,道:“不可以!不可以!”
她即便是死在这里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为她而死!流水为难的看着萧卿泪流满面的脸,又回头看一眼视死如归的行云知晚,心下一狠掩住眼中的泪光强拉住萧卿往前跑。萧卿看着知晚与行云,嘶吼一声:“不要!”眼前一黑,尽是要晕过去。
行云看一眼知晚,愧疚的说到:“连累你了。”
知晚紧紧握住手中的长剑,顾不上还在淌血的伤口,笑道:“一家人没有二家话。我对公子承诺过,我会保她一世平安。”
行云闻言,神色坚定。看向前方。
流水带着萧卿往前跑了一段,却见前方突然出现了四五个身影。流水将萧卿藏在身后,轻声道:“小姐,一会儿我冲上去你就趁机跑!”
萧卿摸摸脸上的泪水,坚定的说到:“我不会扔下你的。”
萧卿看向天上的乌云,眼前一一浮现出上官和李洛的脸,还有秦晟,绿萝、、、即便是走投无路,她体内也还有更大的力量可以利用。足以支撑她将信件交到秦晟手中。
就在对方对峙时,月光一显,几缕银光闪过。萧卿赶忙拉住即将冲上去的流水,冲对方喊出:“楚梵!”
对方站立的几人中靠前的一人明显踉跄了一下,旋即有不确定的声音传来:“二小姐?!”
萧卿一颗心终于归了位,她拉住奔过来的楚梵连连说:“快随我去救人!”
就在知晚一剑刺穿蒙面人的喉咙,眼瞧着另一把大刀即将砍断自己的脖子时,一把小巧的银色匕首钉在了对方的胸口。
知晚看着那把匕首,在敌人倒下去的时候将匕首拔了出来。她看着那把匕首,咧开嘴笑起来,满嘴的鲜血就那样顺着嘴角往下滴。是小姐!这是小姐贴身放着的匕首!
楚梵一个飞踢将缠住行云的蒙面人挡开,单臂扶住气喘吁吁的行云。行云看一眼楚梵,苦笑道:“看来我行云命不该绝啊。”
楚梵反手一剑挑破蒙面人的脖子,回嘴道:“赶紧解决了,回城给你找大夫!”
楚梵带来的四人都是秦晟暗卫里拔尖的弓弩手,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对方的弓弩手。对方见大势已去,溃如散沙般逃走。
流水撑着与楚梵一起查看敌方的尸首,穿着统一,身上武器上却连半分能显示身份的东西都没有。
萧卿抱住倒地的知晚,看着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忍着眼泪给知晚喂伤药。知晚虚弱的脸上挂着笑,将匕首举到萧卿手边说:“小姐,你的匕首、、、知晚,拿回来了。”
看着匕首,萧卿的眼泪啪的一下掉下来,打在知晚脸上。萧卿摸摸知晚的脸,道:“好。”
“咳,小姐,莫哭了。”知晚咳了一声,更多的血从她的嘴里涌出来。
萧卿抱住知晚,头靠着她的头,喃喃道:“好,我不哭。”说着不哭,眼泪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住的往下掉。
楚梵一把扛起昏迷的知晚,行云流水相互搀扶着,一行人往北城方向走去。
就在众人即将走出林子时,萧卿一把拉住楚梵,指了指一旁的灌木丛。
只见灌木丛中露出半截腿来。行云拦住要上前去的萧卿,自己上前查看。将人从灌木丛拖出来,众人才看清原来是一个小兵。怀里还插着半面旗帜,是一个信差。
信差的伤也禁不住耽搁,随行的兄弟一把扛起信差,一路往城里奔去。
萧卿走在众人前面,脚程快的楚梵都追的辛苦。萧卿看着不远处的北城城墙,她们终于是一路走到了这里。
夜色深沉时,楚梵带着一行人潜入了城中。
北城中一片萧条,楚梵没有带着萧卿等人去城衙,反而是将她们安置在一处偏僻的小院子。正当给碧芜包扎伤口时,信差悠悠转醒来。小信差腾的从床上跃起,警惕的看着众人,刚包好的伤口又崩裂开,鲜血顺着他的胸口往下滴。萧卿忙道:“莫要紧张,我们不是坏人。”
此时,楚梵进到屋里来。
信差一看到楚梵,忙仔细辨认了他挂在腰间的军牌。认清了之后,心气一松倒在床边,满是伤痕的手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来,递给楚梵。楚梵看着他手中的令牌,接了过来。楚梵捏着令牌,紧张的问信差:“这令牌哪里来的?!”
萧卿看向楚梵。楚梵说:“这是三爷调动大军的令牌,向来是爷自己贴身放着的。”
信差眼一眨眼泪就掉了下来,“这令牌是在大帅给小人的。“信差调整一下呼吸,将藏在怀中沾染了斑驳血迹的令签交给楚梵。楚梵接过,抖开布帛,令签上是秦晟的笔迹:军中事务暂由大将戟禹代理。
这是大帅的令签。
“大帅说让我一定要活着回来,把令签交给将军,呜呜呜呜呜。”信差年龄不大,此时卸下重担,哭的泪涕纵横。
楚梵捏着令签,一脸沉痛的说到:“此次战况激烈,我军损失惨重。返回的只有副帅陈起。可,陈起回来说三爷战死了!”
战死?!萧卿压住微微颤抖的手,顿时觉得通身一片冰凉。难道还是来迟了?
“陈起可带回了三爷的尸首?”萧卿稳住心神问到。
楚梵握紧双拳,摇摇头。
萧卿长吁一口气道:“那就不要慌,主帅战死却不见尸首是何道理?况且,他还派了信将回来。他肯定还活着!”
“小兄弟,你在路上可是遭遇了敌方追杀?”萧卿问到。
小信差摇头,道:“不是,是一群带着□□流寇。”
闻言萧卿神色一凛,又是带□□流寇。一旁的楚梵稳了稳对着萧卿说到:“爷出征前给我做过交代,让我无论发生什么一定要留在城中注意城中细作的动向。现在、、、”
萧卿一摆手,止住楚梵的话。楚梵一看,原来小信差终于撑不过去倒在了床上。萧卿扶着信差躺下,由行云去处理伤口,她转身对楚梵说到:“我们出去说。”
楚梵带着萧卿来到另外一个房间,招呼了其他四个暗卫守住院子,待行云流水进屋后关上了房门。
萧卿坐下对着楚梵说到:“此次我是带着上官和李洛的信件来的。只因他们发现军中朝中皆有细作,让我来告诉三爷。”
闻言楚梵点头,道:“爷之前便交代过,军中的细作必然在他出征的时候兴风作浪。让我好生守着北城,一定不能让城中出大乱子。”
楚梵顿一顿继续说到:“是楚梵无能。此时军营已经被陈起控制了,那个陈起明摆跟王侩是一丘之貉!”
萧卿宽慰道:“你不必自责。王侩的品级在你们之上,陈起又是副帅。主帅不在,他自然有统领大军的职责。只是,令签上提起的戟禹是谁?”
“也是副帅。戟禹与我都跟了三爷多年。”楚梵回答到。
萧卿闻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就对了。先不论王侩是否叛国,单凭他现在的作为,在他身边的那个陈起必然也不是可以信任的人。现在秦晟下落不明,可毕竟传了令签和令牌回来。只要拿着令签将军务转到戟禹手中,军中才不会有大乱。
萧卿对着楚梵说到:“明日我随你们一起进营,你将令签和令牌交给戟禹。然后寻个此次战役中老实些的士兵过来,我要仔细询问三爷的事情。”
楚梵对着萧卿一抱拳,道:“是!”
萧卿继续说到:“刚才你们在追踪什么?”
楚梵回答:“我们在追踪那群带着□□蒙面流寇。”
“哦?”萧卿继续问到:“一般的流寇不会有那么精良的弓弩,可与战事有关?”
楚梵点头,“是。早在三爷没有上战场前就有这股流寇了。三爷怀疑这群流寇是北戎的人,便让我们一直查着。”
萧卿所有所思的点点头,看来如此就全对上了。这群流寇十有八九就是北戎的人,不然他们不会追杀信将。为什么要杀了信将呢?
萧卿站起身,来回踱步。杀了信将,戟禹就无法掌握军营。
那受益者?受益者就是现在掌握军营的王侩和陈起。
萧卿转身面向三人,道:“楚梵,不能等了,即刻进营。”
楚梵带着萧卿出现在城衙时,陈起身边的一个小将引起了萧卿的注意。那样的眉骨,萧卿总觉得十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