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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第 8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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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神奈还蛮好奇她原来的那个身体怎么样，当然她也这么询问了泽诺，得到一个“早就入土为安”的回答。
神奈摸摸鼻子，没敢说她想去看看她被埋哪了。
——自己去看自己的墓地怎么说都感觉很奇怪。
不过也不知道泽诺是怎么理解她说过的“死不了”的这句话，从始至终也没有对她的死而复生提出疑问，反而接受度很高的样子。
想想四龙战士的特殊性，她也就不再纠结。
说不定在他们给自己脑补的“黑龙”的身份中就有这种玄之又玄的能力呢？
想开这点之后，神奈决定和泽诺一起去找其他人，虽然那时泽诺好像顾虑什么似的犹豫了很久，但最后还是答应了她的提议。
神奈感觉泽诺有点奇怪，似乎是有事情在瞒着她。可是她又不太确定，只能暗暗把这件事情压在心里。
一路上，两人游山玩水，吃山珍野味，看烟波浩渺的江面，望朱瓦飞檐下的楼台。
他们躺在原野上看无边无际的星空，也躲在怪石嶙峋的山洞里等雨后初晴的霁色。逛集市，抓盗贼，赚路费……沿途的所有美好事物几乎都被他们体验了个遍。
当然其中要忽略掉两人被泽诺一不小心踩了尾巴的大狗追着跑、见义勇为意外把受害者踹进了水坑，走到半路被瓢泼大雨浇个透心凉、烘干衣服的时候把衣服烧成了灰、走着走着发现到了悬崖边只能原路返回……
记忆里神奈从来没经历过这些，向来被刀剑们照顾得很好的审神者觉得既新奇又有趣，而且让她更开心的是，泽诺似乎也这样认为。
笑起来宛如太阳般的少年一直在绽放他的光芒，无论什么时候都开朗活泼，似乎光是和神奈一起旅行这件事，就足以让他感到满足。
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神奈和泽诺不约而同地想着。
*
“暂时在这里休息吧。”
将干草铺成一个简易的垫子，神奈拍了拍手上的灰。视线一扫却发现泽诺抱着一怀的果子望着最近的那座城市发呆。
“怎么了？”
少年回过神，张了张嘴，又很快将到了嘴边的话语一转：“……没什么，我饿啦！”
他不好意思地揉揉开始咕咕叫的肚子，一双眼睛期待地盯着她眨啊眨。
“好吧，”这么多天神奈十分清楚他这个吃货的本质，立刻就开始给他安排活干。
“那我去找找食材，你记得生火还有烧水喔。”
“好！神奈要早点回来！”
“放心，很快！”
交代完事情，神奈出了洞穴就奔向不远处那座靠海的城池。
——泽诺可能是馋城里的美食了，虽然按照他所指的方向他们今晚就能进城，但早点探探路买点吃的回来也没什么问题。
毕竟总是烧烤、喝汤，再好吃的东西吃时间久了也会腻。
为了不让泽诺等太久，神奈特意将灵力灌注在腿上，一路踩着树枝疾驰，很快就入了城。
这个叫“阿波”的地方是这段时间以来神奈见到的第一座大城，也不知道是在庆祝节日还是什么，大街小巷里洋溢着十分欢快且轻松的气氛，连食物都比其他地方便宜了不少。
“老伯，请问这里怎么这么热闹啊？是有什么节日吗？”
在等待糕点出炉的过程中，神奈左看看又看看，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欢声笑语，让她不禁有些好奇。
老伯满是皱纹的脸上也露出了笑意：“小姑娘是外乡人吧？昨夜海贼们杀死了库吉，大家都在庆祝呢。”
“海贼？”
“是啊，虽说是海贼，但其实也只是一帮普通的渔民呢。”
糕点刚出炉，老伯将热气腾腾的点心包好，耐心给她解释了前因后果。
这里的官员曾经横行霸道，肆意欺凌虐杀百姓，而阿波的城主不仅放任这种行为，甚至还用船队与隔壁的帝国进行人口贩卖的交易，不知有多少年轻貌美的女孩子被卖到了遥远的他乡供人玩乐。
从前的阿波城虽然看起来繁华无比，但内里却早已腐烂，如若不是海贼们不顾性命击沉船队、射杀库吉，大家可能还被官员们压榨奴役着。
“原来是这样。”
神奈不由得为他们高兴，“这么说来，海贼们就不能叫海贼啦。”
她弯起眼睛。
“——应该是英雄才对。”
老伯低声喃了几句“英雄”，面上露出了赞同的神色。这时，他的余光似乎看到了什么人，笑意更浓。
“这不是巧了吗，其中一个英雄，就在那。”
顺着老伯手指的方向望去，穿着藏蓝长袍的青年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那仅仅是一个背影，就让神奈怔在当场。
“这个英雄可了不得，他有飞天之能，昨晚啊……”
老伯又兴致勃勃地说了什么，但是神奈没能再听清，因为她已经不假思索地冲了过去。
那周身萦绕着四龙独有的灵力的青年，有着和笑面青江一般无二的发色，远远地似乎还能听见他与沿途店铺老板娘谈话的音调——那个她总觉得像迹部君的声音。
她不会认错！
“殊天！”
手指拽住他衣袖的前一秒，神奈还在想，他知道自己还活着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会不会当场就拉着她去空旷的地方切磋，会不会一惊一乍地问她这段时间去了哪里……
说不定他还会告诉自己泽诺会“离家出走”的原因。
那一瞬间她的脑海中想了很多，唯独没有想到青年诧异地转过身来时，是一张她完全陌生的脸。
绿龙翟鹤原本正飘飘然地和路边的女性们打招呼，没曾想突然被一个从身后冲过来的小姑娘抓住了衣角。
他完全没有发现她的靠近，难道是昨晚喝酒喝多了？
身材高挑的青年扎着低马尾，斜刘海下的眉眼稍稍下垂，却不影响他整体的颜值——倒不如说这正是他的魅力所在。
“嗯？原来是位美丽的小姑娘。”
青年的语气一如既往地轻佻。他唇角一勾，用他如酒液般醇厚的嗓音纠正她：
“虽然很高兴能被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搭讪，但是我不叫‘殊天’哦。”
“或许你可以称呼我为‘翟鹤’。”
*
神奈觉得自己大概率是认错人了。
性格不一样、长相不一样，没有一口鲨鱼牙齿，身边也没有那把从不离身的三尖刀，可是——
“你是绿龙，对吧？”神奈极力压制住内心深处升上来的不安，想要从他身上得到否定的答案，却看见对方骤然收缩的瞳孔里闪过的惊讶。
眼前的青年面上虽然在笑着，但全身的肌肉早就缓缓绷紧。
“如果你是要找名字叫‘殊天’的那一代的绿龙的话，很遗憾，我不是。”
他似乎洞察了神奈的想法，轻飘飘地在她心里落下一道巨雷。
“……那一代？”不祥的预感更甚，神奈的手有些抖。
听见她的疑问，翟鹤投去讶异的目光。
知道龙的存在，却不知道四龙之力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吗？
他挑了挑眉：“从高华国建立之后的几千年，四龙已经传承了很多代了。”
青年忽然俯身凑近她变得煞白的脸，若有所思：
“所以你真的是要找一个叫做‘殊天’的绿龙？”
那应该是很多年前了吧？可是她看起来还很年轻呢。
如果知道翟鹤的想法，神奈一定会摇摇头。
——不是很多年前。
在听见“从高华国建立之后的几千年”时，神奈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同时也是不愿意相信的答案。
她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并且离去的时间，是在绯龙王建立高华国后的第三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