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救赎 ...
-
在回家的路上，宋闻霜接到了好几个工作的电话，导致只能把戚煜云晾在一边。戚煜云自己闲着没事儿自己给自己出了一道数独，然后自己做。宋闻霜放下电话后，先对戚煜云说道：“我有个剧要去西藏拍，你最近有什么行程吗？”戚煜云咬着笔盖在旁边的演算纸快速写了一大堆鬼画符，然后扔到了宋闻霜那边。
宋闻霜拿过纸看到了戚煜云写的，他居然惊讶于他能看懂！看完后宋闻霜对他说：“这几天的工作都是在京平……”还没说完，戚煜云便又扔过来了一张纸，宋闻霜看了看戚煜云写的——【你什么时候去拍？】圈内人都知道，宋闻霜有个习惯，就是必须跟组拍戏，和导演的位置差不多，并且一跟就是跟到整部剧杀青。如果要去西藏拍的话，很有可能就是好几个月。
戚煜云也知道宋闻霜这是什么意思，需要征求自己的意见嘛。宋闻霜抬眸看了看戚煜云，其实他并不想去，但是这部剧是个电影，他不去不行。只好说道：“大概十天后。”戚煜云算完了自己给自己出的数独，把笔盖盖了上去，说道：“这部剧是个电影吧？取景什么的是不是挺难的？”
宋闻霜能听懂戚煜云的话中话，戚煜云其实也不想要自己出那么远的门。现在出了这么一回事，他能知道戚煜云的想法。
“确实挺难的，更多的都是在西藏。我……”说到这儿，宋闻霜突然感觉他们两个现在的对话好尴尬。
戚煜云舔了舔嘴唇，想要自己冷静一下，假装玩儿手机，但其实是在打代码。宋闻霜看到戚煜云这一举动后有好多话想要说，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来，于是硬生生憋出来了一句：“我……其实也可以不去的。”戚煜云当然知道宋闻霜这是什么意思，只要你说一句话，我就能一直在京平陪你。
“还是工作重要。”戚煜云轻描淡写道，“我没事儿的。你不是说要挣钱养我吗，你不去，你怎么养我啊。”
“冷冷恢复得怎么样了？”宋闻霜突然跳了一个话题。
“挺好的，比以前好多了。能说话成句，还能每天下轮椅十分钟了。”宋闻霜问什么戚煜云就答什么，也没回避。
“那你还……”
“去，只要贺熙椿还让我进他们家的大门，我就会一直去，我已经错过了冷冷，我不想再错过一次了。”话音落下，戚煜云的代码也打完了。
还没等宋闻霜开口，就把屏幕展示给他看了。
宋闻霜一愣，然后视线停留在了屏幕上，时间显示的正好是零点。
那是一片雪花，精细到雪花的每一滴水滴，好像看到了雪花的整个形成的过程，旁边围着的是厚重的云层，云层好像要把雪花包裹起来，随之屏幕中间缓缓出现了四个字——【新年快乐】
那一瞬间，宋闻霜更不知所措了。
刹那间，天空中的烟花绽开，散落成星灵掉落在地上，戚煜云给宋闻霜看完后凑近了，轻声说“Happy new year, my love.”说完，戚煜云吻上了宋闻霜的唇。
直到戚煜云的唇落到自己的嘴唇上面的时候宋闻霜才反应过来原来在今天就已经是新年了，真正意义上的新年，元旦。
宋闻霜回吻着戚煜云，两人好像丝毫忘了在这个车上还有另外一个人。
两人没吻多久，就互相离开了。宋闻霜笑着对戚煜云问道：“这个代码你学了多久？”戚煜云思考片刻，才说：“你不应该我学了多久，你应该问我我是怎么背下来的。简直太难了，你们理工男太可怕了。”宋闻霜听到这句话不禁笑了。
宋闻霜其实并不是纯理工，而是文理双修，只不过理科比较好优势明显而已，戚煜云也是这样，文理双修，但文科比理科好。宋闻霜看戚煜云那样也觉得他背代码很不容易。
并且宋闻霜有充分的理由怀疑戚煜云在零点之前对自己说的那句话，其实就是暗喻。嘴上说着不在乎，心里还不知道有多想要自己不去呢。
这是戚煜云第一次作为一个曾经拿到过心理咨询师证的人向一个人暗喻自己的心里。
-
早上戚煜云醒在宋闻霜的怀里，醒来之后问的第一件事就是宋闻霜的工作问题。宋闻霜早上在忙工作他当然知道，只不过假装没醒而已。宋闻霜也知道戚煜云是装的，但却还是回答了他：“已经确定今天晚上上飞机了。”戚煜云没想到宋闻霜居然这么早就要去西藏。
说不想让他去是肯定的，但是戚煜云也没办法。
但是就当戚煜云想要跟宋闻霜撒娇让他在家里陪自己的时候宋闻霜却无情道：“起来干活，你今天还要去拍杂志呢。”
戚煜云：“……为什么新年的第一天我就要出去打工啊！”
“因为你要赚钱。”宋闻霜已经从床上下来穿上衣服了。
戚煜云同志十分不情愿地被宋闻霜拽下了床，潦草吃完早饭就赶去杂志拍摄现场了。也不知道LCO作什么妖，非要拍一个他和顾淮桦两人的双男主杂志，怎么，让他们两个毫无CP感的人拍双男主杂志，是要欺骗脑残粉吗？
不过已经掉进钱眼儿里的戚煜云同志已经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自己给自己挖的坑，没有资格喊累。
顾淮桦好像比他到得早，在休息室让化妆老师化妆。戚煜云早就看了这次杂志的主题理念——救赎。
但是他对这次杂志的主题理念并不是特别满意。因为太笼统了，服化道等方面还是可以的，就是不知道他们两个能不能拍出那种理念。
这是戚煜云第一次拍杂志，但是没有办法，他好像就天生张了一张模特脸，不高级，但是很耐看。所以化妆师给戚煜云化妆的时候特别顺利。戚煜云衣服整体的色调是黑色的，衣服看起来特别破烂，但是穿在他身上那些布条就好像成为了他断掉的流苏，眼角染上红色，好似血迹，眼睛戴上了铜绿色的美瞳，贵气的气质中透露出了一丝恶魔的气质。
原本投资并没有多少钱的衣服硬生生被戚煜云穿成了上千万的样子。
戚煜云见到了顾淮桦的妆造，一身素白，背后是天使的翅膀，脸和脖子都涂得很白，眼睛戴上了灰黄色的美瞳。和戚煜云的妆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虽然两人整体妆造的视觉冲击性很强，但是戚煜云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顾淮桦就有种感觉——他不是天使。
戚煜云打算先看看试拍的成片，给他们两个拍摄的就是时尚圈内有名的摄影师，许多出圈图都是他拍的，戚煜云见过他，他和韩湛曾经是同学，金溪。
金溪见到戚煜云之后还是比较意外的，因为他也没有想到戚煜云的变化居然能这么大。但是很明显，他对这两人的妆造也并不是特别满意，但还是打算试拍一下。
戚煜云和顾淮桦两人背对着站着，就好像两个对立面。金溪按下快门，在有限的条件下他找了最好的角度来拍摄，但是结果还是不尽如他意。没有救赎的感觉。
这次的救赎主要分为四个单元，履行篇、挽救篇、赎罪篇还有改正篇。两人拍的先不说好不好看，主要是核心观念根本没有体现出来，总之金溪是没有看到这到底哪里有救赎的样子。他转头看了看顾淮桦的妆造，对工作人员问道：“顾淮桦的这套衣服是谁给他准备的？简直土到极致。”
工作人员见金溪给了这么一个评价后便有些不太敢说话了。金溪在这个圈子里面不走“土到极致就是潮”的路线，他拍出来的东西除了高级就是贵气，很明显戚煜云的妆造做到这一点，而金溪也能看出来，如果不是戚煜云穿上这件衣服那么拍出来就是“铁柱和翠花的乡村爱情故事”。
但是顾淮桦的妆造还差点儿意思，金溪说实话只相信自己的直觉，但是他还是对戚煜云问道：“你觉得顾淮桦身上少点儿什么不？”戚煜云虽然看顾淮桦不顺眼，但是这毕竟是在工作上的，给出了比较标准的建议：“衣服选得很好，妆造也没问题。就是我觉得……没有体现救赎的感觉。现在我们拍的是救赎中的改正篇，但是……就是少点儿意思。”
金溪相信自己的审美，但是也同样相信他们每位模特的审美。过去问了问顾淮桦的意见，很显然，这是他和戚煜云第一次审美相同的时候。戚煜云看着顾淮桦的全身，视线停留在了他的翅膀上。那是洁白无暇的羽翼，特别干净……
干净……？
戚煜云对金溪问道：“有类似血浆的颜料吗？”金溪点了点头，然后让工作人员拿来了类似于血浆的材料，戚煜云这套衣服用到血浆的地方特别多，所以准备的也就比较多。金溪对戚煜云问道：“有什么想法？”戚煜云给了金溪一个眼神，然后对工作人员问道：“顾老师的这一对翅膀能摘掉一个吗？”
顾淮桦身上的这一对翅膀是用特殊材料制成，光是这上面的羽毛就很贵。工作人员不明所以，看了看金溪，金溪跟他点了点头。然后工作人员才把顾淮桦身上的翅膀摘掉了一边，只剩了一边的翅膀，顾淮桦看了看戚煜云的神情，戚煜云也只对顾淮桦说了句“不好意思，得罪了。”
随后将摘掉翅膀的那一个地方泼上了血浆，素白的衣服顿时一片血红，旁边翅膀的羽毛也沾上了一些血浆。
看到戚煜云这么做了之后全场的工作人员都惊住了，顾淮桦这套衣服的经费要比戚煜云贵多了。
然后戚煜云拿过了和顾淮桦翅膀材质一样的羽毛，趁着血浆还没干直接贴到了顾淮桦的后背上。
那一瞬间，金溪立刻明白了戚煜云的意思：“折翼天使！”同样，戚煜云也丝毫没心慈手软，用手指沾了一点血浆，泼到了自己的脖颈处。然后对工作人员说：“麻烦帮我那一副红色的美瞳，谢谢。”趁着拿美瞳的功夫，戚煜云又往顾淮桦的脸上弹了一些血点。
顾淮桦被涂得很白的脸上出现了一些血迹。顾淮桦觉得戚煜云这样真的很大胆，弄这么多血能不能过审还不知道呢。
戚煜云戴上了工作人员给他拿来的美瞳，顿时有了恶魔的感觉。
“手伸出来。”戚煜云对顾淮桦说道。
顾淮桦见金溪没制止，只好不情愿地把自己的手掌伸了出来，戚煜云说：“五指张开。”顾淮桦只好照做。
结果接下来令顾淮桦没想到的是戚煜云居然往他的手指上浇了血浆，并且血浆顺着他的手指流下，滴到了他下边的衣服上，衣服下面也沾上了一些血迹。戚煜云觉得可以了之后又用手指沾了一点血浆往顾淮桦的嘴唇上抹了上去。
顾淮桦觉得戚煜云有点过分，但是看见金溪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动作只好认命。
戚煜云弄好了之后把血浆给了工作人员。
金溪看完了戚煜云改变之后的杰作不得不感叹戚煜云的艺术感：“折翼天使来找地狱里的恶魔，虽秉性变坏，但却被天使影响。”
这才有救赎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救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