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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19章逐渐显露的秘密——他为觅儿架起彩虹桥 ...
水神的洛湘府是天界难得一处清幽的所在,因着洛霖生性淡泊,不喜好广交仙友,更因为洛霖这四千年来一直遁世而居不理除了所辖水族之外任何的天界事务。
洛湘府便成了这天界仙人鲜少来此的地方,这是洛霖乐而为之的,梓芬逝去,他在六界本就没了牵挂,如今不过因着觅儿的缘故不得不踏入这万丈红尘,去应酬一些不想应酬的事务,说到底也不过是一片爱女之心,他自觉亏欠觅儿良多,没能看着她从孩提长大成人,这般轻易便得了一个这么乖巧伶俐的女儿还得到了花界众位芳主的认可和谅解,除却加倍对觅儿好,洛霖当真不知自己还能做什么。
对觅儿,洛霖当然是能宠则宠。当然了,还有临秀,因着觅儿的缘故原本只是偶有交集的他与临秀似乎也在冥冥之中多了不少的关联。
那对于锦觅呢?她自然是最幸福的,有疼爱自己的水神爹爹,宠着自己的小鱼仙倌,更有把自己当做亲生女儿一般疼爱的临秀姨。
温柔可亲,厨艺糟糕却会做很好吃的鲜花饼,还会给她唱娘亲梓芬生前最爱听的折子戏,给她讲述娘亲、爹爹还有她过往时光的临秀姨,让锦觅觉得原来这世间的嫡母也并不都是像天后娘娘那般爱苛责小鱼仙倌还爱使绊子的嫡母,还有像临秀姨这样堪比亲生母亲一样的嫡母,这其中当然也有着更为深层的原因,临秀姨与母亲原本就是一起长大的好姐妹,是一辈子的亲人,对自己自然也就是一种爱屋及乌的喜欢。
锦觅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喜欢洛湘府,喜欢小鱼仙倌的璇玑宫,甚至于以前一直拘着自己的花界水镜,现在她终于明白了,长芳主她们对自己严厉将自己拘于水镜之中也是为了她好,锦觅其实也就只是孩子心性并不会真的记恨什么,毕竟她身边除了那个看起来凶巴巴的天后娘娘,其他都是顶顶好的仙和花精果子精,相对来说她这四千年的岁月真的算得上是无忧无虑很幸福了。
在爹爹的洛湘府住了些时日,锦觅被爹爹领着去见了爹爹的师尊玄灵斗姆元君,据说这位仙尊方才云游归来,已经得知了水神认女的事情,想要与他们父女俩见上一见。
洛霖便带着锦觅去了三岛十洲,一踏进玄灵斗姆元君所住的禅房,锦觅一眼便看到了一株被养在青花瓷缸中模样有些奇特的青莲。
“这青莲怎么缺了一瓣?”锦觅忍不住想要凑近些去看个究竟。
“觅儿!”洛霖适时制止了锦觅冒昧的行为,师尊座下万万不可失了礼数。
领着锦觅跪于蒲团之上,洛霖恭恭敬敬的行了跪拜礼,“洛霖拜见师尊!”
锦觅也学着爹爹的模样行了跪拜礼,“锦觅拜见尊上!”
蒲团前面,莲座之上端坐着一位看不出年纪但道行高深面目慈蔼的尊神,便是佛祖座下玄灵斗姆元君,也是洛霖、临秀、梓芬的师尊。
“起来吧!”柔和的女声悦耳动听中透着不可侵犯的威严,与天后的故作威严庄重不同,玄灵斗姆元君是真正慈悲超脱最接近佛祖爷爷的菩萨。如此也能看出洛霖、梓芬与临秀的慈悲心善是随了自个师尊的。
“谢师尊!”
“谢尊上!”
拱手又是一个庄重的叩首,锦觅随着爹爹一同起身,这般庄重的气氛弄得她多少有些不敢动了,唯恐自己失了分寸冲撞了尊神可就不好了。
起身庄重的站在蒲团之后,锦觅小心的对上了玄灵斗姆元君的视线,是一位面目姣好却庄重身着道袍的女尊神。
“这便是你与梓芬之女!”柔和中带着肯定的声音,玄灵斗姆元君的面目依旧无悲无喜却似乎早已看透一切。
锦觅垂下头,有点不敢与元君的眼睛对视,不知是因为畏惧其威严还是因为想要逃避那双早已看透一切的眼睛。
“正是,弟子恳请师尊,解除小女身上的珈蓝封印,事过唐突,还望师尊见谅!”洛霖对着师尊郑重其事的一拜。
玄灵斗姆元君保持着一贯大度慈悲的神情,话语柔和透着一种无能为力的无奈,“担雪填井,徒劳而已。”
洛霖面露忧色,“难道不能解?”
锦觅急了,“不能解灵力就不能长,那肉肉怎么办?”这才是她之前一直千方百计不惜投机取巧想要灵力的真正目的,想要救活被穷奇打回原形的挚友。
“还望师尊明示!”洛霖急切的说。
元君垂眸,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前世的因早已随前世去,大可不必执着于此,你因何而来本座心中有数,过好当下便是,宿命之事莫要强求……”
锦觅眼中划过一抹本不该出现在如今的她脸上的冷色,一些刻意被埋没的记忆浮上心头。
元君捻着佛珠神思不明,洛霖神色哀伤,爱怜的望着自己的女儿,又一次感受到了如同失去梓芬时那般无力的茫然。
元君往锦觅手中放了一抹香灰,“这是梵香,关键时刻可助你压制你想要的压制的东西,一切且看造化,愿你能度此劫难!”
锦觅的反常只在一时,收起梵香,敛了神色,索性抛却了珈蓝印,也抛却了心中隐藏着的不甘与不愿,“多谢尊上。”望了望自己爹爹忧伤却强作镇定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水神爹爹一直觉得亏欠了自己想要竭尽所能的补偿,其实真的不用如此,能做他的女儿于她已经是一种幸福,她很知足。只要元君能够救活她的肉肉,灵力什么的,顺其自然也好。
“尊上,我听说,您就是传说中的大罗金仙,修为深厚,我找您很久了,为了见到您,我每日都在刻苦修炼,我积攒了好多灵力呢,您能不能帮我一个忙?”伸手变幻出一直贴身带着的肉肉的真身,一株多肉植物,“这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叫肉肉,您能不能把她给救活啊!”
元君的脸上难得浮现出一丝微笑,掐指一算,“你们会有相见的时刻的!”一点微弱的荧光闪过,锦觅手中的多肉植物已然不见,“缘深缘浅,切莫强求……”
锦觅似懂非懂,洛霖却再一次提及了珈蓝印,元君一叹,伸手往锦觅额头上一点,天旋地转间,锦觅顿觉周身如同被打通了一般,再回首,锦觅惊奇的发现自己与爹爹居然已经到了北天门之外。
“爹爹?”
洛霖看上去很高兴,惊喜的望着自己的女儿,“看来封印算是解除了。”
锦觅高兴的点点头,脑中再度回想起玄灵斗姆元君那些隐晦的话语,她是不是早就察觉到了什么?
此时的三岛十洲,玄灵斗姆元君的禅房,元君端坐于莲座捻着佛珠,垂眸一叹,轻声说了句,“你都听到了?”
少顷,一片洁白的衣角,一道缓缓下跪的身影,很显然水神父女俩方才与元君的谈话早就入了他的耳中。
“可看出什么了?”元君问。
“不曾。”柔缓的语气完全听不出真实的情绪。
“都说了莫强求,可你们啊……”话音方落,佛珠应声而断,叮叮咚咚散落一地,元君垂眼,慈悲安宁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本不该属于尊神会有的哀伤。
………………………………
一片虚无的梦境,空阔无垠了无生机,她清晰地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回响在这一片虚无之中。
白雾弥漫,她来到了场地中央,这里矗立着一个硕大无比的花苞形状薄膜一样的罩子,隐约可见里面似乎蹲着一个看不清面目的人影。
她走进薄膜罩子,将手放到罩子上来回的抚摸,而那罩子里的人影似乎因为她手来回游走的幅度瑟瑟发抖。
她脸上的神情看不出喜怒,如同一个没有感情的傀儡说着早就设定好的台词,“你啊你,我都说了要你消失了,你怎么还这么阴魂不散呢?”
罩子里的人影似乎只顾发抖了根本没想过回话。
她冷着脸接着说,“你害死他们一次还不够吗?想想看,如果不是因为你心里一直装着不该装着的人做出那么多不顾尊长没有廉耻的事情,他们会死吗?还有他……”顿了顿,冷冽的语气变得愤怒,“你千不该万不该,怎么能够害他那么早湮灭于六界?”
罩子里的人影似乎在努力保持着平静,虽然还是害怕的瑟瑟发抖,“我不是故意的!”声音细小微弱,她还在想着为自己辩解,她没想过他们会死更没想过就连他也会那么早就羽化。而那已经是前世的事情了啊!
罩子外,她缓缓靠着坐了下来,懒得听她辩解,“你给我老老实实呆在这,要是被我发现了你借机扰乱我的计划再一次伤害到他,下一次就不是把你封印在这里这么简单了!”大不了鱼死网破,你让我得不到他,你也休想再与你心里的那个人见面!
“你不怕吗?”罩子里的人颤抖着声音,“你不怕他知道你的伪装吗?你怎知……他心中爱着的是最初的你还是最后的我?”
爱吗?罩子外的人眼神有一时间的迷茫,随即冷了脸色,“我怕?真是笑话!我有什么好怕的,他当然爱我,你不知道吗?他无数次想要我回到最初的模样呢!”
“下个月十五倒真是个成婚的好日子呢!”恍然间,一袭白色天帝正装的男子站在神色凄楚的紫衣女子面前淡淡的说出了这句话,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期待还是麻木。
“那我们成婚吧!”紫衣女子面无表情。
白衣男子把她的话当了真,“此话当真。”
紫衣女子面无表情的点头,顷刻间便被男子拥入怀中,男子的笑容透着无尽的苦楚和凄然,其实他也知道自己是在自欺欺人,靠着女子的脆弱达到自己的目的,卑劣如昔,卑微如此。
他想,她不爱他没关系,心里无他也没关系,无妨淡薄但求长久,让他守着她,他便知足了,其实他多想啊,多想她能回到他们相识的最初,那样她的心中也许会有他呢?
他不知,他抱着的这个“她”早就不是最初的那个“她”了。
罩子里的人双手无助的抱紧自己,那些过往,她为什么要想起,她明明,就不爱他啊……
“上一世你过得太过安稳顺遂,踩着他们的遗骨和他的真心,和仇人的儿子逍遥快活,这一世,这是你欠我的,你必须还!”她往罩子里注入了一缕紫色的元气,冷着声音说。
罩子里的人影应声倒地,至此陷入了沉睡……
洛湘府的晚香居是锦觅在天界的居所,风神临秀帮着布置的闺房,紫色纱帘垂地,随着半开的窗户透进来的风轻轻飘动,柔和的月色照进了房间,显得安宁与平和。
锦觅双手交叠于胸前正在沉睡,片刻,原本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静默良久,她起身下床,游魂一般拿起床旁木架上挂着的紫色纱衣外衫披在身上,光着脚推门走出房间,院中原本正在吸取梦境的魇兽见它的女主人出门了轻轻叫唤了一声快步跟在了她身后,连食梦这般极有诱惑力的美事都抛在了脑后,男主人说了,要时时刻刻不离女主人身边,它作为一只极具灵性的灵兽自然要照做的。
一路腾云行至布星台,那一抹熟悉到早已刻进心里的清雅白影如同她心中最为安心的所在缓缓地平复着她紊乱的心。
“觅儿?”润玉很意外她会夤夜前来还是这般模样,也不加件衣裳,这临近霜降的夜晚,天气原本就寒凉,虽说他们是仙,不像凡人体质那般敏感,但觅儿她毕竟灵力不深,润玉对她多少有些担忧。
快步上前一把握住了她的肩膀,却不想温香软玉袭来,锦觅突然就这样毫无防备的扑进他怀里。
“觅儿?你怎么了?怎么连鞋也不穿?”润玉惊骇的望着她光着的脚,在夤夜中那玲珑的小脚透着一种莹白的光,极其美丽,他的觅儿不管哪一出都是如此美的。
手一挥变出了一张看上去极为舒服的软塌,润玉打横抱起锦觅放到了软榻上,随手变出了一双精巧的绣鞋俯下身帮她穿上。
才一起身,锦觅竟又一次扑进了润玉的怀里,他只好随着她坐了下来将她抱在怀里,握住她的手轻轻哈着气帮她取暖。
“觅儿,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润玉轻声细语,生怕吓到了她。
锦觅窝在她怀里,声音闷闷的,“没什么,就是想你了,睡不着。”
润玉浅笑,继续帮她揉搓着有些凉意的双手,“那也应该穿戴好了再出来啊,更深露重,你这样容易着凉。”
锦觅安心的窝在他怀里,声音充满疲惫,有些小孩子的任性,“我忘了。”
“很累吗?”润玉心疼的望着她。
“嗯……”锦觅回应的声音弱弱的,如同梦魇一般,“我今天被爹爹带去见了玄灵斗姆元君……”
润玉原本轻轻抚着她肩头的手顿了顿,眼中划过一缕异色,很快淹没不见,“然后呢?”他耐心的倾听。
“她老人家帮我解了身上的珈蓝封印,还答应救活肉肉……”至于那些似懂非懂的话锦觅并不想让润玉知道,免得惹他烦恼。
“那很好啊,觅儿日后修习灵力一定也能取得成效的。”润玉暖暖的声音听着很轻松,珈蓝印除,他的觅儿也能快快长大啊!
锦觅抬眼望着眼前男子那般好看的眉眼,这个夜晚于她而言注定不平凡,因为……她把手放到他的脸颊上,神情是少见的认真和凝重,“小鱼仙倌,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润玉眉眼温柔,盈满了不知从何诉说的情谊,“当然!”
“那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我你还会陪着我吗?”
润玉心中一跳,那被他刻意遗忘的东西似乎又开始在心中冒尖了,“觅儿永远都是觅儿啊!不会的!”我不会让你再离开我的。
锦觅垂头不知在想什么,久久都没说话。
“觅儿。”脸被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捧起,映入眼帘的是他如画的眉眼,“答应我,以后都不要再乱想了好吗?我在这里,一直都会在这里等你,即便你会迷路,我也能够找到你……”前世今生都是如此,只要我还没有湮灭在这六界之中,我的躯体我的魂魄都会一刻不停的找寻你,抓住你,再也不让你离开,前世的我因着仇恨因着私心错过了那么多与你共处的时光,就连我们的婚约也是我为了自保求来的,这一世我不需要自保也不需要筹谋我本不想要的一切,就这样守着你,我便足矣。
锦觅眨了眨眼,她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究竟是她的梦还是现实。直到,她的嘴唇被一抹温暖而柔软的气息包围,那是他的唇,他给她的吻,前世今生他们真正意义上第一个在双方都清醒的情况下进行的吻。
润玉和锦觅都不约而同的闭上了眼,泪珠顺着眼角缓缓滑落,此时早已分不清这泪水到底是谁流下的了。
绵长而温暖的亲吻,锦觅突然感觉自己身下似乎有什么东西硌着了自己,视线下移,惊奇地看见那是一条气势恢宏波光粼粼长长的大尾巴。
润玉脸色通红有些尴尬,看来他又让她见了自己的真身,如此算来这应该是第四次了。
轻轻把她的头按在了胸口,在她不满的呜咽声中,努力稳住语气,“别动,让我靠会!”
锦觅便不再乱动了,她能感觉得出现在的他是有一些难受的,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
被压抑了两世那般深沉的渴望并没有因为她在他怀中就有所缓解,反而愈加深厚了,前世那般绝望的岁月他从来没有想过还能有如今这样美好的日子,会有这么一天能真切的将她抱在怀里。即便,那是他筹谋而来的,他亦无悔。
他们就这样躺在软塌之上在这布星台遥望着满天繁星,享受着难得的安宁时刻。
锦觅终究是女子不可能像润玉这般熬得住漫漫长夜,不一会便进入了梦乡。
润玉收起龙尾,温柔的望着她纯净安宁的睡颜,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就这样抱着她,似乎就已经到了地老天荒。
魇兽疲倦的朝着润玉走来,小家伙跟着锦觅来了布星台,趁着他们说话的功夫不知又溜去了哪里食梦去了,此时当然是饱餐一顿满载而归了。
润玉无心窥探魇兽食来的那些梦境,只是……他望着魇兽吐出的一个蓝色梦珠发起呆来,不由自主的伸手勾来梦珠,润玉点开,一眨不眨的望着梦珠里的场景。
许久,伸手挥散梦境,润玉抱着熟睡的锦觅陷入了深深的沉思,难怪了,她会如此反常,其实也还好,事到如今也还没到不可避免的局面,静观其变就好,他拥有前世的记忆,希望后续的那些事情能将伤害降到最低。
还有娘亲、水神与风神,他也会努力确保他们的安泰无虞……
…………
自玄灵斗姆元君将锦觅的珈蓝封印解除之后,锦觅再度修习术法之时便能感觉出与以往不同,以往移花栽木她都需要借助外力比如红绳之内的先挽出一个花型才能变幻,如今她空手便能让树木结果,让花朵自开,也能变幻出以前绝对变幻不出的稀有的花朵,更为神奇的是她的真身虽为昙花却似乎也继承了爹爹呼风唤雨施云布雨的本领,这一切都让她觉得既新奇又开心。
这些时日水神洛霖眼看着锦觅与夜神似乎越来越有形影不离的架势,心中喜忧参半,就像人间那些个家有待嫁女儿的老父亲那般既高兴自己女儿貌似找到不错的归宿又忧心怕女儿会受委屈,好在夜神没有生母仅有嫡母荼姚,很显然荼姚对这个儿子其实算不上上心,他倒不用忧心觅儿嫁过去之后会受委屈。
他本意也不是那样喜欢追名逐利的性子,对女儿夫婿的要求也没那么苛刻,只要深爱觅儿便好,夜神这个布星挂夜的职业在天界虽说是个算不上拥有实权的差事,但胜在稳重无争,应该也能让他的女儿过上平静安宁的生活。
太微其实也有私底下找过他,向他承诺过锦觅虽然非自己所出但太微会竭尽一切对她好,洛霖不以为然,太微大可不必如此,既然选择了舍弃就不要处处表现出悔不当初的可耻模样,他看着着实不舒服,也不稀罕那些所谓的补偿。
“不若我将东海鲛人族的事务交于润玉打理,也能让他在天界有些许威信,洛霖你看……”
鲛人族自五千年前被天界讨伐叛乱之后一直群龙无首,起初由他亲自管辖,旭凤成年之后太微便暂时移交给了旭凤在管。
洛霖不置可否,“天帝陛下何不直接去问大殿下的意思?”
太微苦笑,说出来的话也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我这个儿子素来没有追逐名利的心,本座早在两个孩子定下婚约之时便问过他,他没有答应,说是旭凤管理鲛人族素来得当,没有必要再让他们重新熟悉新的主人!”
洛霖心下了然,他就知道,润玉那个孩子果真是个与世无争只想宁静度日的性子,这样,也好,就让他与觅儿在天界做一对平凡的夫妻,只要他还没有羽化,总能护他们周全。
“爹爹你分心了哦!”活泼的声音打破了洛霖的沉思。
望着棋盘上早已乱作一团的棋局,洛霖哑然失笑,“觅儿,你又悔棋!”
锦觅被抓包了,不好意思的吐吐舌,撒娇道,“哎呀,爹爹你又不是不知道觅儿棋艺不精,怎么可能下得过天界第一围棋高手的爹爹您嘛!”一把扔了手中的黑色棋子,这下棋局更加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了。
“你啊!”洛霖无可奈何,宠溺的望着锦觅任性的模样。
“这般小孩子心性,也只有夜神能够处处护着你让着你了。”
锦觅是很赞同自家爹爹的说法,小鱼仙倌是真的很宠她,从他们相识到如今,一直都是如此。
“你与夜神是不是早就相识了?”这是洛霖心中一直存有的疑问,觅儿对润玉的依赖润玉对觅儿的用心怎么看也不像是初相识。
“小鱼仙倌曾经因为坏人的偷袭不小心坠入了花界水镜。”锦觅说,脸上不经意间的微笑让洛霖心中有些许异动,觅儿这孩子也是喜欢夜神的吧,只是因为体内陨丹的缘故不通情爱,梓芬,不知你当初决意给觅儿服下陨丹之时可曾料到觅儿会有如今的姻缘,情之一字其实也不完全是伤人的。
觅儿她比你我要幸运得多,哪怕不通情爱也能有夜神润玉全身心的爱着。洛霖是过来人,他怎能看不出夜神与觅儿共处时样藏不住的情意,只有真心所爱一人才会如此全心全意,这是觅儿的幸运也是他的幸运。
“坏人?”洛霖倒是在近期听说过数年以前火神旭凤涅槃之际有不明身份的黑衣人闯入栖梧宫意图伤害闭关修炼中的火神,幸而被夜神阻止火神幸免于难,夜神却为此下落不明,没想到是坠落到了花界,还遇见了觅儿,这是怎样妙不可言的缘分?
他确实是遁世的太久了,而那个黑衣人……
怎么想怎么都有种可疑的感觉。
洛霖认真的听着锦觅讲述与润玉相识的点滴,尽管意外他们原来那般早就相识了,心却是稳妥的,这样也好,与其让他的觅儿嫁给一个完全不相识的陌生人,夜神确实算得上是好的归宿,这样他也能放心了。
正在此时,仙侍前来禀告夜神殿下此刻侯在府外想要邀约锦觅仙子一同游玩。
洛霖让仙侍将润玉请了进来。
一袭白衣不染纤尘的男子款款而来,身后跟着蹦蹦跳跳的小魇兽,行至水神父女跟前,男子拱手恭敬地行礼,“润玉见过水神仙上!”
“小鱼仙倌!”锦觅不等爹爹开口立刻上前去牵了润玉的手舍不得放开,自然也就没空理会魇兽这家伙又一次“擅离职守”跑去找它的前主人。
洛霖好笑的摇摇头,默许了女儿的行为,好在这两个孩子已经许了婚约亲密倒也无甚大碍。
“觅儿这孩子贪玩,夜神以后要多担待。”
润玉又是一拜,“觅儿性子活泼,只要不嫌润玉寡言便是好的。”
洛霖笑着点了点头,心里算是踏实了。
“彩虹桥?”锦觅原本心不在焉的一边听爹爹和小鱼仙倌讲话一遍东瞅瞅西看看,突然看到天边挂着一条异常美丽的彩虹桥。
洛霖看着润玉宠溺望着锦觅的样子,心下有数,故作揶揄。“今日晴空万里昨夜也不曾下雨,何来的彩虹桥?”施云布雨是他的职责,洛霖如此问很明显就存了打趣的意思。
润玉自然听出了水神话中的深意,“觅儿贪玩,我怕她找不到回家的路,便用水雾架起虹桥,如此,觅儿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抬头便能看见回家的路,便可忆起在虹桥的尽头还有一个默默守护的……”顿了顿,一缕红霞飞过白玉般的脸颊,润玉垂头去看伏在他脚下撒娇的魇兽,眼中情意更深,“还有一只默默守护的魇兽。”
锦觅望了眼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满脸懵懂加无辜模样望着自己的魇兽开启无情吐槽模式,“它哪里像是默默守护的样子了?”
洛霖听了润玉的话一时间百感交集,想到了与梓芬无缘相守的过往再看看觅儿这幅懵里懵懂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罢了,觅儿这般懵懂也许在将来也算不得坏事,最起码不会同自己一样为情所伤,夜神这珍而重之的模样应该也不会让觅儿受委屈的,就让他的女儿这样快乐的生活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觅儿,你随夜神去吧,记得早点回家!”洛霖温声嘱咐。
润玉对着洛霖一拜,“仙上放心,稍后润玉会将觅儿送回洛湘府的!”
洛霖一笑难得起了打趣的心思,“这我倒不担心,相信觅儿有了你为她架起的虹桥,回家的路还是能够找到的。”
“爹爹!”别以为她听不懂哦,水神爹爹太坏了,居然嘲笑她的迷糊性子,哼,锦觅生气了!
润玉看锦觅这灵动的模样,朗声一笑,心情好极了。
洛霖收了脸上打趣的神色,郑重其事的望着眼前的一双男女,“觅儿,你要珍惜,夜神是难得的良配,你要好好待他,能够结为夫妻还能两情相悦,是很难得的!”
自从与水神爹爹相认,锦觅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用这般郑重的语气与自己说话,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握紧身边男子的手,爹爹的话她虽然还不能完全懂得,但这意思应该是小鱼仙倌对自己好那自己也要对他好,这个不难,锦觅觉得自己能够做好,“我会的,爹爹!”
洛霖又对润玉说,“我知道夜神对觅儿也是极好,我这个女儿懵懂任性……”迎着锦觅带着点小抗议的眼神,“做得不对的地方,夜神也不必事事包容。”
“润玉明白!”
“你们去吧!也不用总陪我这个老人家了。”
“爹爹你哪里老了?”锦觅觉得她的水神爹爹是这六界之中与小鱼仙倌一样长的最最好看的神了。
洛霖慈爱的望着自己的女儿,目送着那一双身影远去,那般相依相伴的模样,恍然间变成了当初的他与梓芬。
“对于觅儿来说,夜神殿下是最好的归宿了。”
“临秀,你来啦!”
洛霖回头望见一袭银色纱衣的清丽女子迎面而来。
“相信梓芬在天有灵,见到觅儿有如今的幸福应该也会欣慰的。”临秀眉眼温婉,与洛霖一起望着那一双远去的身影感怀的说。
二人并肩而立,直到那一双身影在视线中消失,洛霖转头望着身边的临秀,回想起这四千年来的岁月,充满了愧疚,“临秀,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临秀表情平和,知足地说,“很好啊,除却按照时节去人间布布风,闲时能下下棋、作作画、抚抚琴,去凡间游历一番,去看看不同于天界的风土人情,过得真的挺充实的。”这些年她并不孤独,除却有时会很想念与梓芬、洛霖一起度过的岁月。
临秀越是淡然,洛霖便越是心怀愧疚,他们的婚姻名存实亡,对临秀来说本就是不公平的事情,可恨太微造下的孽却需要他们三个人来偿还,他有时也会想,这天道确实不公。
“临秀,你若觉得你我的婚姻束缚了你,其实可以……”
临秀打断洛霖的话,“你多虑了,其实并没有……”回避着他的视线,临秀眼神悠远的望着院中的扶桑树,可惜天界自梓芬逝去后便不再绽放花朵,所见的那些不过是云彩织就的假花,看上去既虚无又无趣。洛霖索性便在他的洛湘府种上珍稀的绿植,尽管并不单调却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临秀……洛霖真的对你不住……”
“这并不是你我能够做出的选择。”临秀看得很透彻,当年的局面自然也不是他们能够控制的,他们结为夫妻其实也并不是没有好处,至少能够拥有互不干扰的平静生活。
洛霖不再说话,只是愧疚的望着临秀,他不知自己还能用怎样的方式可以补偿她。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洛霖,你又怎知,这不是我所想要的生活?如果觉得亏欠,便让我看着觅儿幸福,让我代替梓芬,守护觅儿的幸福,这,便足矣……”
有些情愫、悸动宛如那总是含羞带怯的含羞草,临秀永远也不会说出口,她爱梓芬,也爱洛霖,现在他们还有了锦觅,他们,是她最珍视和在意的亲人,这样便很好了……
风神临秀这漫长的仙途之中便也再无所求,如同梓芬当初的夙愿,繁花似锦觅安宁,淡云流水度此生,这也是,她的所求,她的所愿……
所以洛霖,这就这样吧,并不是所有的情爱都是能够两情相悦的,索性除了情爱,她还有更重要更需要守护的东西,便是觅儿的幸福,你看,这样不是很好吗?知足有时才会常乐不是吗?
锦觅是朵有秘密的小昙花,聪明的你发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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