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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六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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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维被她的形容词惊地睁大了眼,他这皮囊的优秀自然不用人强调,虽说他平常表现的无所谓,可心里隐隐还是自傲的。
怎么说也跟村头铁柱的样子八竿子打不着边吧。
行,反思自己刚才他也说她像傻妞,这下扯平。
余年其实忐忑的一逼,都已经准备好被骂了。
他垂眸瞥了眼余年,一秒,两秒,三秒终于又挪开。
余年就快要扛不住他颇有威慑力的眼神,幸好他转移开了,咽了咽口水,干笑说:“那什么,电视剧里不都怎么演?”
“嗯?”
“就是,就是傻妞和铁柱永远都是一对。”
“……”
陆维无语,觉得自己快失去了表达能力。半晌他才说:“有空去趟第七医院。”
“啊?”余年没懂话题怎么突然跳跃到那了。
她还傻傻的问:“我们市有第七医院吗?”
“有,精神病院。”
余年一噎,这消下去的火,又蹭蹭往上窜。
陆维瞧见小姑娘瞪着他的那双大眼睛里,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小火苗。
他也觉得自己嘴欠,赶紧认栽:“铁柱就铁柱吧,傻妞等会请你吃饭?”
他有病?
还真承认了。
纵使他现在低头,也不能轻易原谅他老动不动毒人的嘴。
余年左看看右看看,此处人来人往,在这吵嘴也太丢人了。
她率先结束他们之间幼稚的对话,敷衍地嚷嚷:“陆铁柱,不理你了!”
说罢,一个眼神都不给他,转身往台下小跑开去。
陆维双手插裤兜,不动神色地凝视着她仓促离去的背影,嘴角的笑从刚才起就没下去过,那一脸宠溺的神情可真是罕见。
亏得现场没有熟悉他的朋友,不然得奇奇高呼一声,见鬼了。
目送她离开,直到看不见,回过神来的陆维皱了皱眉,意识到他本人此刻也在傻笑。
他也对自己最近越来越幼稚的行为表示不解,脑海里突然飘过一句话,两个人呆久了就会越来越相像。
那他岂不是会变笨?
不,他决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陆维思及此处,沉着脸,手插裤兜,一脸我有心事的样子,朝余年的离开的方向追去。
余年端着一路气鼓鼓的样子跑了回来,惹来了周医生的关心。
“没事吧,余年?”她小心翼翼的询问,就怕弟弟的狗脾气把人家好好的小姑娘吓跑了。
她推开门看到周医生时已经非常不好意思,立马想收回脸上的情绪可已经来不及。
余年尬笑:“没事没事。”
她想到什么,又说:“他后来没说什么。”
“我已经原谅他了。”她欲盖弥彰地解释道。
周医生什么年岁的人,瞧见余年因为心虚而低垂的眼,面无表情的戳穿:“别骗我,要真是这样,你早就开开心心笑着进来,哪能是这副怒火中烧的样子。”
刚才的表情怎么明显吗?
况且她也没那么怒火中烧的样子吧。
“不行,我替你去骂他,怎么能说女孩子呢?”她说罢,就要推开门出去找陆维。
嘤嘤嘤,周医生真好,男友力Max!
饶是如此,余年还是赶紧拦住,轻声相劝:“不用啦周医生,我们就是随口拌了几句,不用这么这么……”
她讲不下去了,难道要跟周医生说她其实蛮喜欢和陆维吵嘴的?
这可怎么办?
就在她快要拦不住的时候,陆维信步而来,老远就看到这两人在门口拉拉扯扯。
这小孩不会是吵不过他,怒上心头,来找他姐出气吧。
别看他姐现在这么随和,年轻的时候可是跆拳道黑带,就算现在上年纪实力大打折扣,那也不是她可以……
他加快步伐,径直上前,提高音量来引起她们的注意:“你们干嘛?”
“干你!”周医生停下动作,满脸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
他有权利选择沉默,视线来回在她俩身上瞄了瞄,实相的闭上了嘴。
懂了,不是她俩打起来,而是她俩联合起来打我来了。
招谁惹谁,对他有这么大敌意?
周医生瞧弟弟一眼:“你怎么跟余年说话的,平常的绅士风度喂狗去了?”
“我错了。”求生欲极强。
“?”周医生掏掏耳朵,没脏东西啊。
“?”余年颤巍巍地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陆维的胸前,用一种迷茫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他,用心感受指尖的触感,热的,硬的,活的。
所以他是怎么顶着这张禁欲寡言的脸,说出这么怂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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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周医生约好的聚餐因为她家里临时有事,不得不挪到下次约。
陆维再次充当起司机的角色,送完周医生,绕路继续送她。
余年坐在后座偷偷打量,不和周医生吃饭,其实也可以和你一起吃。
但她不敢说,不敢问。
她胡乱想着,手机闪过消息提示音,她解锁一看。
步步:您是失踪了吗?
她这才想起上台前和朋友说了半截的话题,连忙送上真诚的道歉。
余年:宝,刚下节目。
余年:忙的起飞,现在才摸上手机。
余年:你知道吗,陆维他有多过分,我跟你说@*&%@……
她叨叨的把半个小时前发生的事,在朋友这吐槽了个干净。
步步满头问号,这是两个小学鸡在吵架吗?
步步:小学鸡实锤了。
步步:不可思议的是为什么他先来招惹你?
余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现在回过头看,我们对话是挺让人脸红的。
余年:[害羞]
步步:姐妹你太厉害了,连陆维都被你给同化了。
余年:?
余年:不关我事!
余年内心不服,怎么能说是被她给同化,说不定他有第二人格,只不过现在刚好被她激发出来,顺应现实罢了。
不得不说,女生的脑补真能分分钟给你联想出一部偶像剧。
余年歪在后座手里拿着手机和步步聊得起劲,陆维边开车还要分心想她和谁聊得这么欢。
表面波澜不惊的通过车内后视镜撇了她好几眼,这呆逼都没发现。
他轻咳一声,表示一下存在感。
没理他。
继续连咳两声。
终于余年抬起了头,眼里还带着因为聊天而未消失的笑意,亮闪闪的惹人烦躁。
陆维第一次觉得她的笑容带刺,针扎一般难忍。
他收回目光,装作专注的开车。
“你怎么咳嗽了?”余年果然很上道的问。
陆维闻言淡淡看她一眼,目光清冷。
他口不对心,缓缓说:“想咳就咳了,我的嗓子我做主。”
“……”你在逗我吗?
余年无语到了,她立马埋头给步步发消息,证实她前面的猜想。
余年:我确定以及肯定,陆维就是有隐藏属性。
余年:他内心才是纯正的小学生!!!
步步:?
发完牢骚,余年收起手机。
她斟酌着开口:“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哦,老这么怼我?”
陆维也挺懊恼,刚才失言了。
沉默半晌,他道:“没有,是我的问题。”
“对不起。”他猝不及防的道歉。
没料到他会突然道歉,她意外的侧目:“那个,其实也不必这么郑重的道歉啦,我们不是朋友吗,我也是随口一问。”
“嗯。”
好了,车厢的气氛瞬间凝固成冰。
这下换成余年懊恼了,让她没话找话,这下好了,把气氛搞成这个鸭子。
幸亏她也要下车了,不管了先遁再说。
匆匆和陆维道别,她关上车,松了口气。
哎。
派头大的人,脾气也阴晴不定。
余年到家北京时间刚过六点,推开门进去家里一盏灯都没开,看来沈女士还没回,也可能不回来。
偌大的房子,万籁俱静,空无一人。
早晨余年赶时间,没来得及关窗,那一股细微稍动的晚风溜进室内,吹起浅色的窗帘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度。
第一次录节目原本是很激动的,可一连被陆维给影响,转过神来竟然一丝紧张感都找不回来了。
即便她的分享欲不是很浓,也就只跟朋友吐槽了陆维的不当人言论。
可她内心还是想和家人分享,不是事无巨细的报备,只是想亲口说一声我顺利结束了。
沈女士啊沈女士,你总能在关时刻泼我冷水。
真是败给她了,她拿起手机,给沈女士发消息。
余年:我节目录完了,什么时候回家?
她也料到一时半会儿的,不会这么快有回复,丢开手机,卸妆洗漱去了。
可等她洗完澡敷完面膜,点的外卖都到了,她还没回复。
余年蹙眉,点开对话框,对话停止在她两个小时前发的那句上。
又发了一句:今天不回来了?
沈女士最近越发狂野了,女儿消息也不回,家也不回。
叹息着收起手机,她陷入沉思,最近是不是太乖了点。
沈女士都知道出去玩耍,她却乖得像个鹌鹑,不是工作就是学习,每天家里蹲。
唯一一次例外就是那天无间,还被陆维半路拦截,虽然他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尾声,但也是没玩尽兴。
想到这里,她扼腕叹息,无比遗憾,早知道那几个姐妹蹦迪群就不退了。
自从遇到陆维那天起,她就再也没正经去玩过。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不更哦,
导师催着交论文大纲,
分身乏术呜呜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