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神》沈时耀

1、木偶

　　寥无人烟的大街上，昏暗的烟雾，弥漫着整个湘城。
　　一家破烂到掉门前挂着的那块匾摇摇欲坠好像有人再迈进来一步，就会掉下伤人，墙边的木头被老鼠啃出一个大洞的茶馆，这里面住着的有三个人，一个孩子，一个年轻人，一个大婶。
　　从茶馆外面走进来一个身穿锦衣绣袄，头戴玉冠的少爷，少爷慢条斯理地说“一壶茶水，两碟小菜，谢谢”招呼他的人是个身著粗布麻衣的年轻伙计，伙计往屋里喊到“茶水一壶，两碟小菜，客官稍等”少爷微微点头“嗯”。
　　少爷歇了会儿，要走时好心朝伙计提醒了一句：“最近湘城不太平，街上失踪了好多人，晚上记得早点关门关窗。”
　　夜里，风吹着伙计的窗户发出呼啦呼啦的声音，窗户开了，有个类似人形的东西在向屋里看，当他再一次醒来，身上被绳子捆绑着，浑身酸痛，手腕肿胀，转过头就看到早晨的那个小少爷，还有好几块美丽的木头人，他刚觉得这些木偶人是不是在那见过就听见门外沙哑的对话声，轻轻把手上的绳子抵在旁边的柱子上磨开，在它们要进来时马上装死，它们一走远，就把身上缠着的绳子结开，活动活动筋骨，走到门口时他头转过去朝着小少爷。
　　“我叫江行，祝你好运，希望下次再见”
　　江行一脚踏出房门，头探出来一点就发现有个美女形态的木偶人在盯着他，他眨了一下眼，看着朝他扑过来的木偶人，气定神闲的说了句“我丨操”就往反方向跑，跑到交差口又遇见三个木偶人。
　　江行惊恐慌张的说：“死胡同，没有路了，”他转过身子，后背抵着墙，手迅速抽出别在腰间衣服里的短刀，只见对手拿着一个木偶念了个咒语，木偶人瞬间将整个胡同添满，江行把手里的短刀攥的更紧。
　　江行知道火克木，木偶人惧怕火。
　　江行把两根手指放在嘴边咬破，渗出的血抹在刀刃上，心里默念“燃火”江行与木头人交手，刀刃划过之处，燃起熊熊烈火，烧死了一个接着一个来攻击的木头人。
　　“好可怕啊！吓死我了。”
　　“这都快天亮了吧？婶子，要是发现我不在估计就死定了”
　　江行平安回到茶馆，站在外面听着二楼窗户啪叽啪叽的巨响，他后退二步，纵身一跃手累住窗边腿往里面迈进去，回到床边“咣叽”一下无力地倒在床上，手拽被子一角往身上一盖。
　　“晚安”
　　江行在好像梦里听见了熟悉的女声“起来，滚去做饭。”现实里一股刺痛把江行惊醒，醒来看到两个人，一位到中年的妇女，她面容苍白，脸上却还抹着一层厚厚的胭脂，处看上去看不出是人，到似一位来索命的女鬼。
　　“婶子，疼疼别揪耳朵！”
　　江春来松了手，“嘶”江行一歪头看到另一副熟悉的面孔，是个小姑娘，约莫十四五的样子，本来是面若桃花的，却因为好久没有打理，乱糟的参差不齐的短发，随意的散在脸颊两边，显得脸更为粗糙。
　　“哥，吃饭了。有哥喜欢吃的。”
　　“乖，木木，哥响午不回来了，帮哥朝婶子说。”
　　“哥，我也…不能，算了。”江木看着远去的江行喊“好”。
　　江行那衣袖捂住口鼻，来到湘城烟最重的街中央，往左拐一段路，向右转，又径直走进了一处小巷里，进到了大概是湘城的另一半，这里的一切物与人都即富饶又美丽，唯独除了贴满失踪告示的那面墙。
　　江行盯着那面贴着告示的墙仔细端详又沉默一会，想到昨晚的倒地的少女木偶人，心里只能默哀。
　　江行叹声说：“可惜了，那花容月貌的年纪。”
　　有个伙计满头大汗朝他跑过来“请问有见过我家少爷吗？”
　　“你家少爷？”
　　“十七岁，大概和您差不多高，说话慢条了j的斯理的，头上戴着玉冠插着根银钗，腰左侧别着把剑是金色的。”
　　原来是他啊！
　　“没见过，没见过。”
　　伙计眼泪一滴滴往下掉抽泣着说：“哦…哦。”
　　江行觉得一个小伙子这么没有因果的在自己面前哭而感到为难。
　　“你这…怎么哭了？”
　　江行在身上拿出一块手帕递给身边这个人，伙计在脸上擦了擦眼泪，然后还给他，江行愣了一下，捏起没没碰过的一边。
　　“我家少爷已经失踪半个月了。”
　　江行感到好奇，他不是昨天晚上才被抓的吗？怎么小孩子玩离家出走？
　　“您要是有消息，这条街往西走，就是我家老爷的府邸，绝对少不了您的好处。”
　　江行微微点了两下头。
　　“嗯嗯，好。”
　　江行看着远去的人又看看手中的帕子，“啧”将手松开，手里的帕子掉在地。
　　江行看着告示上的价钱，心想这些事与他也没多大关系，只用告诉他们地点，就能拿不少钱，刚好可以补贴茶所需，还可以留下点，刚要往诚主府去。
　　“诶诶，慢点走这兄台。”
　　“有事吗？”
　　“我是来这办事的，想问城主府怎么走？”
　　江行看看手中的告示，一直往西走，大概看到两座石兽就到了。
　　“看兄台这样，也是要走城主府吧？”
　　“一起走。”
　　“也成，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