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手执剑》子兮不染尘

10、第10章

　　独孤鸿乐呵呵的坐在院子里。
　　一会儿，咚咚咚！有人拍门。独孤鸿打开了门。“父皇，母后，叔父，你们怎么来了。” 皇上走进院子，“怎么，不希望父皇来吗？” 独孤鸿笑了笑，“儿臣不敢。” 怡晗拉着独孤鸿，“鸿儿，家里就你自己吗？” 独孤鸿红着脸，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时，苏瑶从皇后身后跳出来，在独孤鸿腰上掐了一下，随后喊道“籽晴姐姐，雨晴姐姐，青怜妹妹，雨婷妹妹，你们出来吧。我是瑶瑶。” 屋内并未有人搭话。独孤鸿赶忙拉着苏瑶，“别喊了，她们出去了。” 独孤山独孤云两兄弟看着独孤鸿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独孤山说道“想不到，当今太子，还有这样的一面，此次南巡不虚此行啊。云弟你说是不是啊。哈哈哈！” 独孤云附和到，“太子这般模样，确实不多见。”
　　“父皇，叔父，我寻遍金陵近郊所有山，确实未见山洞。” 皇上哈哈大笑，“连你都找不到，更别提那些探子了。看来，我回到京城，就可以北上了。” 听到北上，将军王的眼神也变得炙热。怡晗看着三人，“好不容易见鸿儿一趟，能不能不要谈论国事了。”
　　四人坐在院子里喝茶聊天。“这院子，云弟，还是当年的样子啊！” 独孤云点了点头。此时，四女买礼物回来，看见门口有士兵，顿时心中一凉，“是不是他出事了！”四女跑向家里。士兵将四人拦下。“你们干什么，这里是我们家！” 士兵放行，四女进到院子里，看见独孤鸿跟几个人喝茶聊天，并未看见想象中的事情发生。
　　“大胆，看见皇上皇后竟敢不跪！” 四女一惊，皇上！皇后！几女想到街上的场景，皇上南巡已经到了金陵，再想到此番场景，就想下跪。“平身吧。” “谢....谢陛下...”
　　独孤鸿随后便跑到四女身边，“你们来见过我的父母。” “你...你真是太子？” 独孤鸿点了点头。怡晗看着几个女子，“来，到为娘身边来，让娘好好看看。”四女走到皇后身边，皇后看着四女，“好，真好，鸿儿能有你们几位，真是前世修来的好福分。跟娘到屋里面去，让他们几个男人在这吧。” 说罢怡晗带着四女进屋了。
　　独孤鸿看着屋里。“哎哎哎，别看了，大嫂又不会吃了她们。” 独孤鸿这才回过头。独孤山看着独孤鸿，“鸿儿，这可不像你啊！堂堂男子汉，带妻子见爹娘，怎么跟个姑娘一样，还会羞红脸！” “鸿儿，父皇告诉你，父皇希望这次，你能将她们留在金陵，待你打完仗，带着赫赫战功来明媒正娶！” 独孤鸿道，“儿臣遵旨！”
　　屋内，怡晗拉着几女聊着天。这时，苏瑶红着脸从小屋进来。“姐姐妹妹，我是苏瑶~” 籽晴看着苏瑶，“瑶瑶妹妹真可爱~过来姐姐身边座~” 怡晗听着几个女孩子说，她们是如何如何认识独孤鸿，怎么怎么走到一起的。听到雨晴差点跳崖，怡晗拉着雨晴的手，“傻姑娘，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真跳下去了，那鸿儿怎么办。在为娘看来，你，还有你们对于鸿儿都是至关重要的，都是不能替代的。当我看到鸿儿写的信的时候，我很生气，他出宫的时候，我明明交代，不能拈花惹草，后来，瑶瑶给我讲了她和鸿儿的故事，我才明白，这一切，是你们之间的缘分，鸿儿来到金陵，不偏不倚，你们走进鸿儿的心里。有你们以后陪着鸿儿，为娘就放心了。为娘本来想明日就带你们回京，可是，皇上告诉我，他希望鸿儿明媒正娶，堂堂正正把你们接回京城。”
　　皇上一行人离开了。独孤鸿回到院子里，看见苏瑶，“瑶瑶，你刚刚躲哪了，怎么没看见你啊。” 瑶瑶蹦蹦跳跳的钻进独孤鸿的怀里，“我在屋里啊一直。娘说，我能留在金陵陪你们几日。”
　　翌日，皇帝启程回京。独孤鸿一行人住进了王府。晚上，大家坐在一起吃饭，“过几日，我便要出征了。” 几女不说话，坐着不动。“等我回来，我接你们回宫。” 籽晴眼眶红润，“答应我们，平安回来。” 几女都眼眶湿润，“一定要回来。” 独孤鸿看着几个自己心爱的人，“我一定平安回来，定不负你们。”
　　良辰美景，红鸾星动，春宵一刻。
　　三日后，金陵城外，独孤鸿身披金甲，跨上战马，领兵出征。城墙上，几女看着披上战甲的独孤鸿，千言万语，化作一滴离别泪。
　　人群中，“什么！那人竟是周朝太子！快去禀告公主！”
　　王府内，只剩下了籽晴，雨晴，雨婷三人。苏瑶回了京城，青怜留书一封，“姐姐，我曾习得一招半式，我偷偷混入了军队，姐姐们放心，我一定将大坏蛋带回来！”
　　半月之后，皇帝回到了京城。下诏书，出征北伐，收复失地。
　　此时的独孤鸿，已经领兵与独孤云会和。点将沙场，独孤鸿却看见士兵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点将结束之后，独孤鸿飞奔上去，一把拽住她，“胡闹，你不要命了！” 青怜哭着说，“我要跟着你，我不想你有事！”
　　这日，雨晴雨婷上街买东西，迟迟未归。籽晴急坏了，差了好多人去找，一无所获，无奈之下，籽晴去找了知府，知府听说，雨晴雨婷不见了，顿时一身冷汗，太子的女人，在金陵不见了，据说这几位女子，称呼皇后为娘，那可是将来的娘娘！要是在金陵出了事，皇上不得诛他九族啊。立马派兵去找。找了整整两日，一无所获。知府只好用颤抖的双手，写下奏折，命人马不停蹄送往京城。
　　前线，独孤鸿连战连胜，收复大半失地。羌氐两国根本无从招架。
　　羌国派来一位女将，据说是羌国公主。一封飞鸽传书送来，羌国公主一看，大笑，“天助我也。那领兵的太子的妻子居然被我属下擒获。这么好的筹码可得好好利用。” 第二封飞鸽传书送来，“嗯？哈哈哈哈！真是天要亡大周啊！没想到这人居然会送信来！”
　　丞相府邸，“相爷，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可是，小姐跟那太子....” 那人冷哼一声，“到时候大业已成，就由不得她了！”
　　第二日，独孤鸿率兵出征。与敌军交战之际，突然，有部分将士临阵倒戈，致使军心大乱。第三日，独孤鸿被围困。独孤云得知消息后大惊，“有内奸！传令出去，说太子打了胜仗，正在休整！”
　　晚上，敌军发起了进攻，独孤鸿被俘。独孤鸿被带入大帐。羌国公主一看，“是你！” 随后便叫众人退去。“怎么是你啊，你怎么是太子啊！” 独孤鸿看着眼前的人，“玉如？” 公主点了点头，“我叫楼兰玉如。”玉如此时心急如焚，怎么办，他是太子，我又抓了他的妻子。看着玉如焦急的样子，“你怎么了，玉如。” 玉如摇了摇头，“没事。”
　　与此同时，一个车队正加速向边境驶去。“大哥，我们抓了大周太子的女人，你说公主到时候会赏赐我们什么呢。” 那大哥哈哈大笑，“加官进爵，美女无数！” 两人交谈的话语，被雨晴和雨婷听见。两人面色苍白。“姐姐，要是她们用我们要挟他，他该怎么办。” 雨晴想了想，“妹妹。我们不能给他们这个机会！” 两人相视一看，同时笑了，“姐姐，能爱上他，被他爱上，好幸福啊。” 雨晴抱着妹妹，“是啊，妹妹，有他在真的好。妹妹，你怕吗？” 雨婷摇了摇头。“妹妹，后悔吗？” 雨婷摇了摇头，“我只想他好好的，他好好的，我便不悔！” 两女抱在一起，同时说道，“夫君，下辈子，我还做你的女人。”
　　雨晴拔下簪子，冲出马车，在马屁股上扎了上去。马匹受惊，开始狂奔，车队被冲散，雨晴在车里抱着雨婷，两人闭着眼睛，脸上却挂着幸福的笑。两人手里紧紧的握着独孤鸿为她们亲手带上的镯子。
　　第二日，飞鸽传书送到边境羌国大帐。楼兰玉如看着飞鸽传书。“我...我该怎么向他交代...”楼兰玉如找到独孤鸿，“雨晴雨婷。” 独孤鸿看着楼兰玉如，“你怎么知道她们的名字！” 楼兰玉如说，“她...她们死了...马车坠下山崖了...” 独孤鸿一口鲜血喷出，随后便晕倒了。
　　独孤鸿睁开眼睛，看着一袭红衣的楼兰玉如。“来，把药喝了。” 独孤鸿看着楼兰玉如，“是你派的人？” 楼兰玉如点了点头。“把药喝了，身体养好了，你才能杀了我，为她们报仇。” 独孤鸿接过药，一饮而尽。不一会儿，独孤鸿突觉身体燥热，“你！你给我喝了什么！” 楼兰玉如笑了，“我知道，我们已经变成了仇人，可我不想就这样，我给你喝了春药，我穿着红衣，今日之后，你是你我是我，我放你走，你回去便可领兵来杀我了。”说罢楼兰玉如褪去自己的衣衫。独孤鸿神志逐渐模糊。
　　第二日凌晨，独孤鸿换上羌国服装，骑马而去。楼兰玉如坐在大帐里，听着远去的马蹄声，一滴眼泪滑落下去。“敌国太子跑了！”一人骑马去追，看见一路疾驰的独孤鸿，他张弓搭箭，箭矢与独孤鸿擦肩而过，划破了独孤鸿的肩膀。
　　羌国大帐。“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放走大周太子！”羌国王子说着一巴掌打在玉如的脸上。“把她押下去，用刑！” 这王子与玉如同父异母，早看她不顺眼了。这时，账内进来一人，“王子殿下，卑职刚刚射中了那太子，箭矢上卑职淬以剧毒，怕是那太子也活不了多久了。” 玉如听见独孤鸿中毒，心凉到了谷底。
　　独孤鸿一路疾驰回到军营，便一头栽下。众人赶忙搀扶起来，送到了营里。青怜守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军医走过来看了看，把了把脉。“王爷，这毒甚是古怪，没有解药，怕是解不了。” 青怜哭泣的看着独孤鸿，这时独孤鸿下意识的伸出手为她擦干眼泪，“小笨笨，我没事的，别哭。” 独孤云看着独孤鸿的样子，怒火冲天，走出大帐，亲自点将，领兵出征。打了三天三夜，羌氐两国死伤无数，愣是不交出解药。青怜看着气息逐渐虚弱的独孤鸿。
　　青怜走出大帐，找到军医，“要是没有解药，能不能救他。” 军医一愣，“可以是可以，只是，需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人命！此毒极为诡异，需要有人将毒吸出来，而这吸出毒血的人，必定身亡！”
　　青怜回到大帐。坐在独孤鸿身边，摸着独孤鸿的脸，“你知道吗，当时与你想处，你每日喂饭给我，我那时心里便告诉自己，此生，非你不嫁。有你陪着的日子，真好。夫君，你大胜回去，记得好好待几位姐妹。相公，下辈子，我还做你的女人，好不好。”
　　独孤云回到大帐，看见奄奄一息的青怜，“侄媳妇，你这是怎么了！” 青怜虚弱的说道，“叔...叔父，别...别告诉他，好吗？” 独孤云顶天立地的男子，眼眶湿润，“我答应你！你永远都是我的好侄媳妇！”
　　几日后，独孤鸿醒来。“青怜！青怜！” 独孤云走了过来，“别叫了，青怜回金陵了，我怕你打仗分心，就派人送她回去了。” 独孤云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心，“叔父，我疼，我能感觉到。” 独孤云笑了笑，拿出一封信，“叔父没有骗你，你看这时青怜写给你的，她先回金陵了。” 独孤鸿起身穿衣，“叔父，是不是打完仗就可以回去了。” 独孤云点了点头。独孤鸿说，“叔父，楼兰公主告诉我，雨晴雨婷已经死了，奸细是当朝宰相。”说罢便穿上战甲出门了。独孤云派金甲军回去驰援，怕京城有变！独孤云安排完，发现独孤鸿说的话还有前半句，“雨晴雨婷，死了？” 独孤云走出大帐，看见已经开拔的军队，旌旗飘展。
　　独孤鸿领着军队，势如破竹，不但收复了失地，还将羌氐两国打的后退几百里。大胜！与此同时，金甲军包围京城，剑锋直指丞相府。丞相坐在正堂，“千算万算，没想到这公主竟然为了这独孤鸿叛国！苏瑶呢，瑶瑶，只要她在，也许我能活命！” 丞相跌跌撞撞的跑向苏瑶的房间，推开门，看见三尺白绫。桌上一封书信，“你可曾记得，那日后花园，你给一个小女孩带上一个花环，告诉她，以后会来娶她。可是，我却不能嫁你，原谅我。苏瑶绝笔。”
　　边关大胜，消息传到京城，举国欢庆，皇宫内，皇帝独孤山，皇后怡晗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怡晗红着眼眶“我就说把她们带回皇宫，你非要鸿儿得胜归来再去金陵接她们。现在倒好，你让鸿儿怎么办！” 独孤山坐在那里一句话不说。
　　独孤鸿班师回朝，路过之前驻扎的地方，看见一座荒坟。独孤鸿停下马，走到坟前，跪在地上，眼泪止不住的流，“你是我妻子，我又怎会不知。小笨笨，雨晴雨婷走了，如今你也走了。，你不能就这么走了。”独孤鸿跪在地上，一把一把的抓着泥土，“我要带你回京城。”悲伤过度，独孤鸿晕倒了。独孤云将他抱上马车，“好生照顾太子殿下。命人将坟墓修缮。”
　　独孤鸿回到京城，看着苏瑶留给他的信，得知苏瑶自尽。一口鲜血喷出，大病不起。独孤山日夜来看，怡晗更是日夜守在身边。“老天啊，你为何要这般对这孩子！”怡晗哭着摸着自己孩子的额头。“快，派人，快派人去接籽晴姑娘。”
　　几日之后，独孤鸿气色好转，可他整日坐在院子里，不吃不喝。怡晗端着一碗粥，“鸿儿，吃一点吧，要是她们知道你不吃不喝，会不高兴的。” 独孤鸿依然不开口。这时，一个女子来到独孤鸿身边，接过怡晗的粥，坐在独孤鸿身边，“张嘴~” 独孤鸿听着熟悉的声音，扑倒籽晴怀里，哭着说，“都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她们。” 籽晴流着眼泪，“快吃吧，不然妹妹们不高兴了。” 独孤鸿紧紧的抱着籽晴，“你不要走！” 籽晴说，“傻子，我怎么会走呢，快吃饭！” 籽晴一口一口喂着独孤鸿吃饭。

　　数年之后，独孤山退位与怡晗安享晚年，独孤鸿登基，籽晴册封皇后，雨婷雨婷青怜苏瑶追封西宫皇后。
　　这日，籽晴即将诞下龙子，独孤鸿在焦急的等待。不一会儿，内侍太监抱着婴儿来了，“恭喜陛下，是位皇子！” 独孤鸿望着太监，“皇后呢！” 太监突然跪地，“皇...皇后娘娘..难..难产薨...薨逝了。” 独孤鸿眼前一黑，瘫倒在地。旁边的宫女太监纷纷跪下。
　　独孤鸿走到籽晴的灵前，“你们姐妹几个又在一起了，留下我一个人在这世上，我多想下去找你们，与你们在一起的日子，真好。”
　　几年后，羌国使臣来京。希望两国休战。议和事宜定在几日后。这日，独孤鸿在皇宫里，看见羌国使臣，使臣身边跟着一个驼背的瞎女。独孤鸿看着那瞎女，“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闻言，摇了摇头，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会说话。独孤鸿走到瞎女身边，“楼兰玉如！” 瞎女大惊，想要走。独孤鸿一把拉住她，“告诉朕，你怎么了！” 玉如嘴里呜呜的说不出话，想要哭，却没有办法，眼角渗出些许泪水。独孤鸿心中一痛，一把抓住使臣，“告诉朕，这是怎么回事，说不清楚，朕砍了你！” 使臣跪在地上老老实实的说，“玉如是我的姐姐，姐姐那日放了你，便被王子处以极刑，数刑并用！姐姐自知对你不起，受刑之时并未反抗，一心受死！可那王子偏偏不让姐姐如愿，在牢里折磨姐姐数日！后来还是父王知道了，才救下姐姐。你知道吗？起初姐姐还是能说些话语，字字句句都是你！” 独孤鸿走到玉如身边，“你这是何苦呢。为了我值得吗？” 玉如点了点头。那使臣继续说道，“姐姐知道我这次要来大周，拉着我，呜呜的说着，我一猜便知，姐姐想要在有生之年再见你一次。即使她看不见你，只要姐姐离你近一些，她便能感受的到吧。” 独孤鸿替玉如擦去血泪，“听说，现在羌国的大王，便是你的那位哥哥吧。”玉如拉住独孤鸿的手，摇了摇头。“他这般待你，你还为他求情？只可惜，这次我不能帮你。他这般对你，他就应该想到后果，不是吗？你就呆在这皇宫里等我回来吧，好吗？” 玉如点了点头。
　　第二日，大周皇帝下诏对羌国全面开战，御驾亲征。
　　此战历时五个月，羌国被灭。
　　独孤鸿回到京城，去找玉如，发现玉如早已不在人世了。积郁成疾，唯一的愿望，便是能见上独孤鸿一面。独孤鸿将她和她们葬在一起，就在自己的陵墓里面，当有一天，自己进去后，便会封死墓门。

　　城墙上，独孤鸿拉着年幼的孩子。看着天上飞过的大雁。“孩子，你知道吗，你的几位娘亲，很爱很爱你。”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