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花已开》吕阎温令

10、致楠歌（三）

　　于是我不再去找楠歌，我开始和程蕊走近了。我在用我的方式告诉她，我要离开她了。
　　后来我听楠歌的同学说：最近几个晚上，楠歌总是会从后门放学。程蕊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叫我像之前那样推着自行车在校后门等她。
　　果然那天晚上，楠歌来了，我瞥眼看见她在看着我和程蕊，我不知道当时她是怎么想的，我有点期待，她会不会心痛，亦或是，因为我而难过呢，为我而难过是说明她还是在意我的吗？但我又不想这样，她应该像明媚的夏花那样，悲伤和痛苦不应该是她的，她应是永远做一个开心的女孩。
　　喜欢一个人不应该让她痛苦，但是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完全放下我。
　　果然，人们在爱着另一个人时都会矛盾着。
　　我和之前和程蕊约定好的，我载着程蕊，在楠歌的面前我们两个人一起离开。程蕊说，要让她感到离开的事实，这样她就能接受沈故钴，我们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我不敢回头看楠歌，我们谁也没回头……
　　在路上，程蕊先开口了：“程远，你一定不好受吧，毕竟你也只是个十九岁的少年。”
　　我没回她，任由着冷风刮着我的脸，我想或许这样我能好受些。我像是一个木偶，静静地载着她，回想着当时我载着楠歌，她的小手轻轻地拽着我的衣角，我只要轻轻回头就能看到她被我逗笑，底着头，耳根发红。
　　按照约定，楠歌的母亲回到了她身边陪着她，沈故钴也跟楠歌在一起了。我弥补了一位花季少女的遗憾，又顺利的完成了一个任务。
　　快要离开的时候，我私下安排了一次和楠歌的巧遇，我站在我们初遇的那条街道上，夏季时的葱茏此时已变成了一片片枯黄的枝叶，停留在枝杈间，旋起秋风，带着离别。
　　我第一次将她拥住，死死地，我不想让她离开，“楠歌，我要走了……”我哑着声。
　　她终是挣离我了，我看着她惊慌失措地跑开。我想，我该走了。
　　我们各自往相反的方向走着。
　　过了好一会，我回过头去看她。她依旧是往前走着，离我越来越远，渐渐消失在茫茫人海中。我苦笑了一下，我到底是在期待着什么？
　　我和程蕊要回到金吉坡了。
　　列车开了，渐渐地，开始加速，车窗外的景物在急速地往后退去，连带着这些日子我们两人的记忆。
　　“楠歌，我终是离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