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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05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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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庄也想了想,叹口气,“泡了太久了,看不清样貌,只有衣服还能认认。头上的簪花,衣上的坠饰,也都没个留下的,大抵是被水冲散了。”
他一说头上的,凌柒柒又想起方才看到的顶珠钗。心里一紧,从椅子上坐起来,忍着痛走到门口,问:“我还能再去细细看下吗?”
老庄有些吃惊,凌柒柒又恳求:“请让我再看一看。我这次一定不会逃走。”
老庄低头看了看她的脚,“能走吗?”
“没事,其实没那么疼,就是方才太慌了。”
老庄犹豫了下,转身往停尸房走去,凌柒柒压抑脚腕的痛楚,连忙跟上。
到了停尸房门口,老庄却道:“还是我进去,先把那个钗子拿给你再看看。若是觉得眼熟,再进去不迟……里面光线也不好。”
凌柒柒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被他这么一说,又有些犹豫,就点了点头。
老庄很快拿了那个钗出来,凌柒柒越看越心惊。方才只觉得像,如今在太阳下细看,更觉得相像。
钗身是细细两股,虽如今已经歪歪扭扭,但是钗身上的棱格花纹仍是清晰可见。而且钗尖,也是比钗身扁平,似一个小小的树叶,最中间,钻了一个眼。而靠近珠子的那端,包珠的银片做成荷花之状,也掩去了银钗穿过珠子的痕迹。
当时曲宝珠说:“这个顶珠钗你们尽管戴,别的顶珠钗,都是鎏粘的,这个,是给珠子钻孔穿过去的,保准戴一百年都掉不了。不过比较难做,也就试做了几个。”
又道,“这个珠子也不值钱,因为底下是瑕疵处,所以才舍得钻了孔,也就外面露出来的透亮些。”
“这个顶珠钗,京里卖的多吗?”
凌柒柒本还有些惧怕,把这钗拿在手里,却只觉怜惜。钗的主人无论是谁,如今都躺在停尸房里,好生可怜。
“这个我却不敢说。不过看起来不是京里比较知名的几家店里的。大店做东西,都会有自己的标记,我也知道一些。这个钗我擦洗后检查,并没发现什么印记。”
两人正在讨论这个钗,门口纷纷扰扰,老庄忙迎了过去。
“焦参军!”
来的是那位焦参军,还带着一位锦衣华服的老爷,看起来年岁并不大,是位颇为风度翩翩的中年大叔。
“老庄,快带段大人进去认认。”
凌柒柒下意识挪了挪,倒是被停尸房门口的镇邪碑挡了个严严实实。
老庄打头,焦参军和那位段大人也跟了进去。
凌柒柒不由希望,这位段大人认人成功,又暗暗唾弃自己,怎么不能期盼段大人所找的女眷也安然无恙。
她无意识捏手成拳,又忍不住打开了地图,重新输入“曲宝珠”,却再一次没有确认搜索,而是探头探脑向停尸房里望去。
老庄还在点灯,停尸房里没有窗,要看清,须得多点几个灯才行。
“穿的什么衣服?”
来认人的段大人,站在离尸身尚远的地方,扬声问老庄。
老庄于是一边点灯,一边把女尸的衣饰说了一遍。这时,他终于点完了周围的灯,说:“您可以过来看了。”
段大人却有些不耐烦道:“这个衣服,应该就是了。年龄如何?体型呢?可是年轻的小姑娘,并不瘦削,苹果脸,大眼睛,对,是杏眼,不大高……”
他说得凌柒柒心里又不住地猛跳,这听起来,怎么这么像……
老庄道:“泡久了,面貌看不大清,身高么……”
他尚未说完,段大人就道:“那应该就是了。我先带走。”
又对焦参军道:“若是近日再有年轻女尸,你还是要先通知我来看看。”
焦参军问:“这个到底是也不是?”
段大人就说:“你说西定河找到的,那应该是吧。我就是以防万一,所以还要劳烦焦兄帮我再留意一阵子。”
老庄头“咳”了一声,说:“若不能确认是您家的女眷,不如贴了通告,让人再认认,也免得您认错了。”
段大人却道:“不会认错的。就是以防万一。我难道还能把别人家的人认回去吗?岂不是晦气。就这么着,我已经叫了车,等来了就运走。”
老庄头又道:“认了,还要办些手续的,验证户籍身契,才能领走。”
“手续焦大人会帮着我办好的,难道还会差这个,人我等会先运走就是了。”
这位段大人,认尸也太仓促潦草了些,凌柒柒听到焦参军答应他等会就运走尸身,终于咬咬牙,点击了【搜索】按钮。
地图闪了闪,然后跳出了搜索结果……
【抱歉,查无此人!】
“胡说!是不是出bug了!”
凌柒柒急切地问小道。
“亲亲,我们的系统,乃是天道系统,和人类程序猿写的那些不同哦。是不会出bug的。”
凌柒柒觉得这个结果比自己重生又穿越到古代来还离谱。她像阿绣那次一样,又搜了好些人来试验,其中有已经去世的,有尚且活着的……
“亲亲主人,不用试验哦。我们大道全能地图系统真的不会出bug的。”
最近一段时间,小道一直有点阴阳怪气,难得这次好声好气,甚至带了点同情和安慰。
“你什么意思?”
“系统搜索结果,就是亲亲您理解到的意思……”
“不可能!”
“你怎么跑出来了?”
阎良拿了些东西进来,看到凌柒柒站在停尸房门口,有些失魂落魄,关切地问。
这时,焦参军和段老爷也走了出来。段老爷边捂着鼻子往外走,边与焦参军说着把尸首运走的事情。
看到门口有人,忽地警惕地闭嘴,探头打量了一番,待看到阎良向焦参军问好,又一身衙役衣赏,又转头看凌柒柒,他的视线颇有些敌意,阎良下意识把凌柒柒扯了下,挡在了她前头。
焦参军看了看阎良手里的东西,有些不悦地道:“你们怎么还呆在这个地方?这里又不是医馆,崴了脚,背出去就是了,留在这里,哼!”
段老爷见此反倒笑了,有些意味深长道:“你们法曹司倒是个好地方。”
焦参军又瞪了眼阎良,转头对段老爷抱怨,“这些毛头小子们,太不懂规矩了!”
凌柒柒想要为阎良辩解,但是看了段老爷一眼,又忍住,等他们走远,抱歉地对阎良道:“给你添麻烦了。”
阎良伸手扶她,道:“是我回来晚了,少尹大人看到我,把我叫去,问了你为何回来认尸,这药油也是他给的呢。”
凌柒柒脚腕的伤已经好了一些,或者说,她现在的心思全没多余的能用在感受疼痛上。
“阎良……”她其实自己仍是不信,“我……”
纠结再三,还是说出了自己心里的不安。
“阎良,裙子,还有顶珠钗,都很像是我的一个朋友。”
“你朋友是不是,就是那位段大人家的女眷?”阎良问。
“不是。我那个朋友,是曲老爷的女儿,就是之前报案的那个曲老爷。”
“啊?”阎良满脸迷惑,“可是他说女儿已经回家了啊。”
“我知道,我昨日就是去见曲小姐,而且见到了,然后才去的你家。”
阎良闻言,神色放松,道:“那就肯定不是,这个女尸,已经溺水好几天了,绝对不可能你昨日还见了。你放心好了,大抵是一样的衣服和头饰,你朋友必然没事的。”
凌柒柒仍皱着眉,心里万分不安。
阎良又道:“嗨!你担心什么呢,直接去看看,不就好了。”
凌柒柒“哦”了一声,也觉自己是中了邪一般,怎么就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地图系统百般不安,却不信现实,不去现实看看呢。
她立时拿了注意,想要去青觚坊,却又看了看停尸房,说:“是不是要被那位段老爷带走了?”
“你若疑心是相识之人,会等你回来。”
低沉的声音传来,阎良忙称“少尹大人”,凌柒柒转头,看到卫衑站在不远处,平安亦侍立在侧,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
“谢谢少尹大人!”凌柒柒忙微微行了个礼表示感谢,又有些心虚地道,“也不一定。只是衣服有点像。衣服,大抵相像的很多的,我只是,只是想去确认下。”
卫衑微微点了下头,转身离开。凌柒柒急着要出去,又不想从他身边跑过,只好皱着眉等待他先走开些。阎良也望了望,道:“我不能陪你去,不过,后院有个门,出去离大路也不远。我送你到门口,你找个马车,快去快回,也好心安。”
阎良把凌柒柒送到后面的小门,见她仍有些跛脚,面带忧虑,再三问她脚腕可还好,很是有些放心不下。不过,也只得赶紧回了衙。
凌柒柒坐在马车里,一边揉脚腕,一边仍觉心中不安。她打开地图,挪到悦来楼附近,把其中的人都点了一遍,却仍没发现曲宝珠。曲家上下其他人却还在,应该并未离开。
这次,她并未在前台询问,直接就往楼上走。有小二喊她,她就应了声:“我和曲小姐约好的。”
找到上次曲宝珠母亲所在的房间,看了看地图里,里面有两个人,一个按着记录,是曲宝珠的母亲,另外一个,是上次在这里标记过的年轻女人。
凌柒柒深深呼口气,快步走到门口,大喊:“宝珠!曲宝珠!曲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 忘记存稿箱后续章节还没设定发布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