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排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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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行器疾驰过雨幕，车内的立体投影正播报着昨晚的一起特大事故。画面最后转到了城主脸上，美丽而又端庄的女人神情严肃，“伊利奥斯绝不容许任何罪恶。”
身旁人的座位上已经积了一小滩水，他看着画面中的女人，神情说不上是冷漠还是其它。
飞行器破开雨水，从投影出的女人身体中穿过。
于阶白撑着下巴，指尖敲打在身侧的座椅上。
他回想起了上一个世界，在那时候，世界是摆出了它的目的和弱点的，但这个世界没有。
它看起来癫狂，但还没到碎裂的地步，需要一场巨大的爆炸。
他们正越过整座城里的最高建筑，双子塔的外形像两把并放的利剑，劈过雨水，直直插向天空。
于阶白的指尖感受到了一点水渍，他看向旁边撑着腮看车窗的人，他的身上还在滴水。
一块帕子飞过去，盖在了少爷的头上。
他转过头的表情是错愕的，“你在干什么？003。”
003摊手道：“水要到我这边来了。”
少爷把帕子扔了回去，固执地转过了头。
于阶白把帕子放在了有水的地方，就像划了一条好笑的分界线。
但他还是看着少爷，他将这种莫名其妙的行为归咎于自己看见了一个类似的异类。
少爷的眼神猝不及防地扫了过来，“003，你叫什么名字。”
于阶白：“不就是003吗？”
少爷摇了摇头，眼里仿佛蒙上了一层雾，“那只是个编号。”
两人都在眼睛里看见了彼此，于阶白问他：“那你的名字呢？”
少爷又把头转向了车窗，“陆。”
于阶白看着他被雨打湿的背影，“还是叫003吧。”
这具身体原本也没有名字，从孤儿到工程师，一直都是换来换去的编号。
车速逐渐慢了下来，前面的司机发出冰冷的机械音：“先生，到了。”
陆推开门，踏进了雨里。于阶白拿着伞，跟了上去。
宽大的黑伞盖在了陆的头上，两人沉默地走进了白色的大楼。
候在门口的中年男人一脸谄媚地迎了上来，“先生，你好。”
他的下一句马屁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打了回去。陆冷冷地睨了他一眼，“带我去档案室。”
档案室里布满了蓝光闪烁的屏幕，少爷对着数据接口点了点下巴。
003任劳任怨地走了过去，开始调昨晚的事故资料，“大型恶性伤人案？”
数据在快速传输过程中不断闪过画面，背后破败的街区根本不像这个世界会出现的类型。断肢残骸铺了一地，在雨水洗刷后露出发白的肉。
画面冲击力太大，来送咖啡的女工作人员没忍住。咖啡落在地上，干呕了起来。
于阶白将数据上传到了自己的终端，“走吧。”
他礼貌地朝地上那位小姐微笑：“感谢你的咖啡。”
前来拍马屁的中年男人一路跟着两人，腿短追不上，只能小跑。
“两位不再多留一会儿吗？我准备了新鲜的咖啡和点心。”
陆回头看了他一眼，“聒噪。”
马屁拍在了马腿上，男人脸色一变，整个人开始抖，“先生，我......”
前面的人一个眼神都欠奉，快步走进了瓢泼的雨里。
少爷冷漠地下达了指令，“去拉芙街。”
飞行器再次起飞，司机的机械音毫无感情的播报道：“即将在半小时后到达，拉芙街第五区。”
于阶白调出了最新的资料，开始看了起来。
他对拉芙街这个名字有一定了解，伊利奥斯的下等人居住区，外来者和瘾君子混杂之地。
昨晚的案子正是发生在这里，二十个妓女死掉了，残躯从下水道里蔓了上来。但于阶白觉得上等人应该不会这么好心地把一帮妓女的死定义为大案。
因为上次拉芙街发生了群体残杀事件，死去的人足足是昨晚的几十倍。
但官方也不管不顾，只发布了一条简短的声明。
我们深表遗憾。
陆看向了他，“对这件事你有什么疑惑吗？”
于阶白看着投影上女人死不瞑目的脸，低声道：“我觉得她们可能不值得被上等人们捧得这么高。”
陆嘴角勾起了个笑，眼里有讽刺流出，“因为Duke的女儿在昨晚消失了，就在那些妓女经常出没的地方。”
“所以优先级变高了。”
这段时间里，于阶白对这个世界也有了不少的了解。
城主只是表面上的最高代理，整个伊利奥斯掌握在最有钱权的人手里。Duke是其中的代表，时常能在伊利奥斯的各种新闻中都能看到他的出镜。
纤白的手指在窗户上划过，“伊利奥斯是个笑话。”
于阶白对他的看法表示非常赞同。
白色的流线型车体降落在了拉芙街第五大道，正是昨晚的案发地前街。
“两位先生，到了。”
作为拉芙街的招牌之一的第五大道，非常有地域特色。坑坑洼洼，狗下脚都嫌硌得慌。
街边的女人穿着暴露，对着刚下车的两人吹了声口哨，“要来吗？”
陆越过了她 ，朝里面走去。
女人不满意地吐了口唾沫，“外面来的假清高。”
昨天的案发现场被围了起来，一个黄毛小青年穿着蓝白制服，正守着昨天冲出尸体的下水道。
于阶白跟少爷比了个手势，然后过去和人攀谈了起来。
小黄毛警惕地看着他，“你从哪里来的。”
于阶白：“第三区来的。”
小黄毛一脸兴奋地握住了他的手，“家人啊，我也是第三区来的。”
他偷摸着打量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陆，“你和那外面的什么关系。”
于阶白低声道：“我在给他打工。”
小黄毛看他的眼神立刻鄙夷了起来，“你竟然给外面的打工。”
于阶白看了他一眼，指着井盖道：“那你呢？”
小黄毛面露囧色，“没办法，他们给的太多了。”
他对着于阶白比了个四，“我是四十分之一呢。”
于阶白点头，“我也是。”他比了个三，“三千分之一。”
小黄毛瞬间肃然起敬，“你来这里是干什么啊？是不是陪外面那个来调查这个的。”
于阶白还没来及说什么，小黄毛就一脸我懂的模样揽住了他，“我跟你说，来过四波人了。”
“你也是来看一眼，拍个照吧。”
他叹了口气道：“外面的怎么会在意我们的死活了，都是做做样子。”
他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于阶白，递给了他根烟，“挣够了就走吧，外面的都不把我们当人看的。”
于阶白答了句好。
小黄毛继续守他的井盖，于阶白转头回去向陆报道了。
陆微微皱起了眉，“你和他都说了些什么？”
“讨论了一下伊利奥斯的政策。”他低下头，帮小少爷理了理因雨水而发皱的衣领，“我们进去问问。”
陆点了点头，“我知道，这里的人对外面的人恶意很大。”
于阶白嗯了声，“但钱可以解决大部分问题。”
两人决定先去屋后面的馆子拿钱探探路，Duke的女儿最后出现的场所就是这里。
而那些死去的女人，刨除没有名字的，也基本来自这里。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排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