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糖拿铁》章鱼丸子ya

2、半糖拿铁

　　“哦...一会儿阿雅进来会把你带去工位，你有什么事可以找她。”
　　还是昨天面试自己的“HR”，穆雨繁站在她面前，有些局促。
　　她尽力地想将自己的脊背挺起来，显出一副自信从容的样子，却怎么都觉得自己现在的姿势看上去一定有些僵硬。
　　“好的。”穆雨繁双手紧握，有些冰凉。
　　还好这位“HR”不看自己，精力都投入在面前的那份文件里。
　　好像这份工作还挺紧张的。
　　穆雨繁看着“HR”专注的眼睛和严肃的表情，心里如是想着。
　　终于，有人推门进来，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
　　“姐，你找我。”
　　她就是阿雅吗？穆雨繁看着来人，猜测着。
　　微微有些胖的身材，却掩不住那种令人一眼就能看出的朝气与活力。虽说是前辈姐姐，但还是和刚入职的大学生，感觉充满了干劲。圆眼镜后面的眼睛灵动且明媚。
　　仿佛察觉到了穆雨繁的视线，“阿雅”也转过头去看了看穆雨繁，向她笑了笑。
　　她是阿雅的话，跟她在一起工作一定很好。穆雨繁被这位姐姐的活力感染，感觉也没那么紧张了，回应似的，向她弯了弯嘴角。
　　“小洁，你把这个通知传达给这次参加TC节目的练习生看。”“HR”闻言抬头，将自己刚一直在看的文件交给她。
　　“恩好......要有节目啊......要不要给舞蹈和音乐那边也看一下。”小洁接过文件，扫了一眼。
　　“嗯......邮件我也已经发了他们一份了。尽快和舞蹈音乐做对接，让小孩儿尽早排练。”“HR”刚转向办公桌上的电脑，才想到这儿还有个不知去向的姑娘。“哦，你把她带给阿雅。”

　　“你是新来的实习生？”小洁在穆雨繁身后出门，她看着穆雨繁，有些好奇。
　　“嗯是。”穆雨繁谨慎却迅速地回答着。
　　小洁看出穆雨繁的局促，将手搭上她胳膊轻轻捏了捏，以示安抚。
　　“别紧张，我叫林洁，大家都叫我小洁，以后我们也是同事了。”她笑了起来。
　　她的手温暖而柔软，让穆雨繁安下心来。
　　“阿雅！”小洁看到一个向他们这边走来的身影，还没等穆雨繁说什么，便大声道。
　　“小洁姐。”来人看到他们，走近后打招呼，有些京味，“怎么，今天楠楠没行程？”
　　“是呀，这不是明年他么要参加的节目要开始筹备了......这是老板让我带给你的实习生。你叫...”后知后觉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小洁开口问道。
　　“啊，我叫穆雨繁。”穆雨繁才发觉聊了这么多竟然还没有自我介绍。
　　“哦，你就是那个新来的实习生......好，谢谢洁姐。”阿雅看着穆雨繁若有所思后，转头看向小洁道谢。
　　两人说着话，终于没有视线汇聚在穆雨繁身上了，这使她终于偷偷舒了口气。
　　“姐，你去楼上？一起呗？”阿雅看向小洁。
　　“嗯是，有些事要交代楠楠和小孩儿。哦对，还要找一趟音乐和舞蹈。”
　　“这事儿确实得接下来多操心了。”阿雅和小洁走到电梯间，按了电梯间的按钮。
　　穆雨繁一直跟在她们身后，听着她们的对话，感觉有些明白了什么。
　　“叮”地一声，电梯门打开了，三人上了电梯，向上三层，电梯停了下来。
　　一开门，穆雨繁就发现了这层的不同。外面的墙上只贴着公司的logo，有个纵深很长的走道直通右边，玻璃门的设计让刚下电梯的他们很轻易的看到里面，同时，也很清晰地听到了里面传来的音乐声。
　　“那我走了。”小洁向穆雨繁她们挥挥手便向那扇传出音乐的门走去。
　　现在只剩穆雨繁和阿雅了。
　　阿雅和她的名字一点也不匹配，她是十分有英气的女生，利落的短发，简单的朋克耳环，比一般女生略微低沉的嗓音，让整个人的风格偏中性，有些美式街头的颓废感。
　　穆雨繁不由得猜测，和这种酷酷的姐姐，只要自己努力工作，再机灵些，就不会被骂吧。毕竟这种风格的女生都很好交往，不矫情不造作，有一说一。
　　刚好，穆雨繁也不是那种玻璃心、娇气的女生。相比于女生间甜腻的一口一个“亲爱的”称呼对方，公事公办更适合她的风格。
　　“来，我先带你熟悉一下环境。”阿雅带着她向玻璃门的另一边走去。“这层是我们公司的练习室，都在玻璃门后面，走到走廊尽头拐弯过去以后还有几间练习室。咱们过来的这边是艺管在这一层的办公室，我是公司的艺管之一。办公室隔壁是练习生的更衣室。咱们公司男艺人居多，你要去隔壁的话记得先敲一下门，过去有些实习生经常闹笑话。”阿雅停了一下看着她，穆雨繁心下了然。然而阿雅也没有多说什么。“你现在是属咱们这部门的实习生，暂时还没有确切的工作内容，最近几天你就先熟悉一下，估计很快就有你负责的事了。你可以先转一圈熟悉熟悉环境，我去打个文件，等下咱们再一起下去。我带你去HR那先入职。”
　　阿雅说罢，便坐进了最里面的一个隔间，打开电脑操作起来。
　　穆雨繁还消化着阿雅噼里啪啦说的一大堆，渐渐也不只是站在原地，慢慢的动了动身子，环视着周围。
　　W公司统一的装修风格，黑白灰的主色调，商务大气，透着低调与冷峻。工位上的装饰倒是不尽然，完全就是工作者个人的风格。
　　她心里期待着，突然有些兴奋。那些之前为自己的工位精挑细选、在购物车里快要落灰的东西，现在终于可以下单了。
　　穆雨繁轻手轻脚的慢慢转着。
　　她心里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自己又不是私生饭偷偷溜进爱豆公司的大门想要近距离一睹爱豆的风采，她干嘛跟做贼似的。
　　穆雨繁心下叹一口气，虽然知道这样不好，但是这已经是多年来保持的习惯了——她不是一个喜欢喧哗的人，也不喜欢在任何一件事上显出自己有多么浮躁。她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就像现在不想发出额外的声音打扰阿雅工作；她也不喜欢故意做些什么来刷存在感，不喜欢被操控也不愿意操控别人，相比于领导者，穆雨繁是一个更好的达成者。她会完美的完成自己的工作，会是最专注最认真最有想法的一个。她不争不抢，却不代表不上进。没有实习经验却凭自己的作品集进入大厂实习，这就是她不甘落后，一心向自己的目标前进的最好证明。
　　不知不觉，穆雨繁已经走过那扇玻璃门，到了练习室这边。
　　音乐早已停下，那道门里传出零碎的谈话声。
　　舞蹈室、舞蹈室、舞蹈室......透过每道门上的观察窗，穆雨繁一个个看过去。
　　哦...都是舞蹈室，不过大小不一样罢了。
　　有些舞蹈室里还有钢琴，音响；还有些里面有留下的电脑和摄影器材。经过那道唯一敞开的门时，她看到小洁姐侧对着门口和里面几个人说着话。他们都比小洁姐高，但感觉一个比一个乖巧认真。穆雨繁匆匆瞟了一眼，无意打扰，继续向里面走了。
　　绕过最内部的墙角，穆雨繁走到头看到了男女卫生间。
　　哦......这就是整个楼层的分布了。
　　穆雨繁觉得差不多了，该回去了。
　　窗外的阳光肆意洒进安静的楼道，仿佛要将这里的气氛温暖起来。地上被窗户切割出阳光和阴影，有种时光静好的感觉。
　　楼道转角处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穆雨繁放慢脚步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两个男生先后走入她的视线。
　　穆雨繁首先看到的，是那天那双摄人心魄的凤眼。
　　黎羿嘉。
　　原来他会笑......
　　不过怎么又遇见了......
　　穆雨繁一顿，有些慌张。但再一想也觉得合情合理——他们作为练习生可不得早早来练习室训练。
　　真敬业啊......
　　至于慌什么......可能她自己也不清楚。
　　只是心下最能安抚自己的一句话是“他肯定不记得我是谁。”
　　另一个男生穆雨繁倒是第一次见——
　　柔顺的短发有些凌乱，沾着汗水，湿漉漉的。一双桃花眼不大却特别秀气。身高和黎羿嘉一般，只是也有些偏瘦。这是个挺清新的男孩子。他们好像在说什么，“小桃花”眼角还有笑意。
　　穆雨繁搜索了一下自己的知识库，也感到十分眼生，一时也不知道他是谁。
　　“诶？她是......”“小桃花”看到了穆雨繁，指着她看向黎羿嘉小声问道。
　　黎羿嘉这才将视线从对方身上移到自己身上......不过为什么他的笑变僵了呢......
　　“......新来的实习生吧。”穆雨繁捕捉到黎羿嘉轻轻的回答，语气中有些疑问和惊讶。
　　但为什么他的眼睛在看向自己的瞬间后，便移开了......
　　穆雨繁还在想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的时候，他们两个已经走过她身边。
　　她听到另一个男孩子十分小声地对黎羿嘉说了什么。
　　“哦！她难道就是昨天宁帆......”
　　嗯？穆雨繁还想再听到些什么，但两个人已经进了男厕，声音也听不到了。
　　穆雨繁回想起昨天遇到赵宁帆和黎羿嘉的情景，想到宁帆看自己的眼睛。
　　“他说的会是我吗......我是哪里不合适了被记住了？还是脸红的太明显了？不会吧......”穆雨繁心里YY着，脚步越来越快，几乎是逃也似的回了电梯间。
　　穆雨繁平复的差不多的时候，阿雅也出来了。
　　还好阿雅并没有意识到穆雨繁的慌乱，只是将她一同带下了楼。
　　终于这件事在穆雨繁心里告一段落了，因为穆雨繁没时间再纠结，她的第一份实习终于要开始了。

　　当穆雨繁提着星爸爸的咖啡回公司的时候，她突然明白了，原来这才是实习生的宿命。
　　回想起自己全程提心吊胆的早上，她发觉其实自己也没有忙什么实质上的事——印文件、送文件、传话、收发快递，包括现在买咖啡，自己做的不过是一些杂七杂八的事。
　　“谁让自己一点经验都没有呢，慢慢来吧。”穆雨繁想着。不过这样做的好处也是自己一早上就摸清了所有部门的位置也认识了几乎所有部门的人，即便现在记不住，但不管是自己还是对方，都混了个眼熟。
　　穆雨繁提着咖啡，买好同事拜托买的零食，走在回公司的路上。复盘着一早上的工作内容，穆雨繁心里渐渐感到有些踏实，不再像初到公司时那样忐忑了。
　　快到午休点了，同事们都在收拾早上的工作内容，早做完的就去接一杯水休息一下，还没做完的就再赶一赶，到处洋溢着要进入休息状态的喜悦和躁动。
　　穆雨繁给部门的同事分送完咖啡以后发现还多了六杯。
　　咦？
　　“嗬，差点忘了。那是楼上小孩儿的，他们早上8点多就来公司训练，肯定也累了，还一下午的训练呢。雨繁，你去楼下给他们顺便打六份饭，然后把咖啡也一起送到练习室去。我这边实在走不开......”阿雅还埋头在面前的电脑里，也不过是以极快的速度抬头瞟了一眼剩下的咖啡，便又盯着眼前的电脑敲打起来。
　　“好吧......”穆雨繁看着忙了一早的阿雅，心里竟然有些害怕接下来的工作——
　　这也太忙了吧？！
　　刚刚上来的时候穆雨繁已经见过餐厅长什么样了，去打饭也不是什么高难度的事，在用餐高峰前，穆雨繁就已经提着六份盒饭和六杯咖啡站在了练习室所在的楼层。
　　看着那道玻璃门，穆雨繁忽然有些发愁……
　　“六个人……其中一个早上见过，另一个……不知道在不在……要是在的话……可千万别认出我来……什么都别说，放下东西我就走……”
　　没错，她想到了今天早上遇见黎羿嘉和昨天早上的情景了。
　　真是太尴尬了……
　　没关系，我肯定没脸红……虽然有点烫……他们肯定不记得……嗯对……
　　心下鼓了鼓劲，穆雨繁提着东西用背推开玻璃门，向里面走去。
　　穆雨繁轻手轻脚地走到练习室门前，微敞的门内一片寂静。她悄悄地从观察窗上冒出来，只露出一双眼睛。
　　少年们也刚刚开始午休，一早上高强度的训练已让他们有些疲惫，他们此刻坐在木地板上呈现一片放松的状态，也不奇怪。
　　穆雨繁一边瞄里面的人，一边确定没人注意到自己，便猫着腰，想顺着门缝溜进去。
　　可能她认为，只要自己足够低调，就不会被发现。
　　屋内温度比外面要高一些，除了热，还有些闷。
　　“可能是二氧化碳浓度有些高了吧……”
　　“你是……”
　　果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明白她想悄无声息的放下东西就走的心愿。穆雨繁还在想着是不是要开下窗通通风，就被一道声音打断了。
　　这个声音的主人一听就是比较成熟、有些阅历的人。穆雨繁寻声望去，看到了一名大概二十五岁上下的男生。相貌虽不出众，但却气质沉稳，和煦礼貌，是成熟哥哥的感觉。
　　“啊……我是代替阿雅姐来送咖啡的……还有饭……”穆雨繁忽然察觉自己是在有六个男生包围中，那种从未被男性荷尔蒙包裹过的紧张局促感又出现了，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三个字甚至声如蚊讷。
　　“诶！你真的是昨天那个......！”
　　这熟悉的声音……完了……赵宁帆果然也在。
　　穆雨繁回头，果然看到了熟悉的面孔，是赵宁帆没错。不过赵宁帆并没有直直看着自己，而是在自己和黎羿嘉之间闪烁。
　　黎羿嘉就坐在赵宁帆身边。他还是早上见到的那身装束，此时靠着练习镜坐在地板上，姿势慵懒闲散。只不过他低着头，一只手扶着帽檐，半张脸都被帽檐挡住，从穆雨繁的角度更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她就是......？”
　　这个声音有些熟悉，是早上遇见黎羿嘉时旁边的那个“小桃花”。
　　穆雨繁感到有种名为“无能为力”的心累。
　　“是什么是什么，说完啊啊啊啊啊啊。”
　　她不住地在心底咆哮，但却只能使劲让自己镇定，抑制住夺门而出迅速逃离现场的欲望。
　　“闻萧，你......什么情况？”原来“小桃花”叫“闻萧”，他本人倒没有像名字那样古典气，反而有种活泼感。
　　问“小桃花”的男孩穆雨繁之前见过，他同样也是lights成员之一，团里的舞担——夏至。
　　“他本人比照片要清秀些......”穆雨繁如是想。因为海报里的夏至大多上着精致的妆，生来就有的泪痣是最好的点缀，让他整个人像罂粟一般的美，有些危险，也十分华丽。但现在面前站着的夏至，却只有大男孩的感觉，单纯又灵动。
　　“你们怎么回事，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终于有跟穆雨繁一样状态的人出现了。
　　“我也不知道啊。”穆雨繁好容易被转移的注意力又被拉回来，她继续在心里呐喊。
　　这位还有些没搞清楚状况的男孩儿是这六个人里名气最大的了，也是实实在在出道的艺人。虽然还比较小众，但穆雨繁能感受到他的气场是和别人不一样的。唱rap出道的楠赫，虽然还是少年，气场却早已超过2米。若是你看过他的舞台表现，也会惊诧于他的实力。
　　“没没没，就是......咱们公司新来的实习生......”赵宁帆向楠赫解释道。
　　终于“始作俑者”出来发言了。
　　但是他的表情完全不是那一回事啊。
　　穆雨繁已经应付不过来了，索性放弃。“算了，这不重要，我只是来送东西的。”
　　她反正分不清状况，只能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哦，是阿雅姐帮我们买的咖啡。谢谢你帮我们送上来。”还是那位“大哥哥”最好，完全没提这件事。“大哥哥”向穆雨繁走过来，从她放下的咖啡袋里挑出一杯冰美式。
　　即便天气很冷，咖啡里的冰不像夏天那样容易化掉，但距离现在少年们拿到咖啡却也已经过了很久了，冰美式的外杯壁上已经凝成了一片水雾，随着“大哥哥”的动作，水雾凝成水珠，从杯子上滑下来。
　　穆雨繁看到以后，愣了一下，下意识地从袋子里拿出卫生纸和防烫纸套递给他。
　　“大哥哥”显然愣了一下，随即接过穆雨繁递来的卫生纸，柔柔的笑了笑，说了声谢谢。
　　穆雨繁没来由地被这声温柔的感谢治愈，一下觉得没有刚才那样局促了。
　　“大哥哥”轻轻擦掉杯子上的水雾，套上防烫套，一边插吸管，一边说：“你是新来的？叫什么名字呀？”
　　“穆雨繁。”穆雨繁觉得他可能是在问自己，便下意识回答道。
　　停了一下，觉得不太妥当，解释道“‘穆桂英’的穆，‘萧萧暮雨繁’的雨繁。”
　　“哦，你的名字还挺有意境的。”“大哥哥”咬着吸管，看着穆雨繁，温和的笑着。
　　穆雨繁看着他，回应一般，也露出了笑容。心里的紧张就这样被这个和煦的少年消融。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间气氛好像有片刻的静止了。穆雨繁看着面前少年的神色变得好像有些不自然，脸怎么变红啦......
　　“那......你们休息，我走了。”穆雨繁觉得可能自己不方便再呆在这儿了，便一边和他们打招呼，一边向门边退去。
　　“嗯嗯好，今天麻烦你啦！”“大哥哥”首先回过神来，向穆雨繁道谢。
　　“没有没有......客气了......”穆雨繁心里好感动。
　　他真是个好人。多亏了他，自己才不那么尴尬。
　　其他几位男生，也纷纷和穆雨繁道别，有说拜拜或者直接挥挥手。
　　只有黎羿嘉不动声色。在穆雨繁退出门的最后一瞬间，她看到他从咖啡袋里挑出了一杯摩卡之后，侧脸看了一眼自己。微挑的凤眼斜昵过来，居高临下，高冷，还带着一丝好奇。这一眼很快，快到穆雨繁心里甚至不确定是不是没发生过。
　　高冷、妖媚竟然在一个男生身上恰到好处的融合了。
　　真是妖精。
　　原来他喜欢喝摩卡......这和高冷人设可不太符合啊......
　　穆雨繁一边放松着自己处于应激状态的神经，一边回想着自己刚刚有没有不得体的地方。忽然“叮”的一声，手机的震动打断了她纷乱的思绪。
　　穆雨繁打开手机，是阿雅姐的微信。
　　“好了吗？下来吃饭吗？我们一起？”
　　穆雨繁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
　　初来乍到的穆雨繁，自己也没想到，被温暖的这么快。
　　午休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温暖的办公间里咖啡味还没有散去，还混着奶茶和清茶的香味，有些慵懒的氛围。
　　然而，现在坐在会议室后面的穆雨繁可能暂时没有时间享受了。
　　午休的时候，阿雅姐和自己讲了一些公司现在在忙的事务，最重要的就是那六个练习生参加的S级选秀节目——以TC这个全国最大的视频平台网站为依托，数十家知名娱乐公司竞相报名投资制作的一档名为《起点》的大型造团节目。这种选秀节目可以算是一种新的尝试，国内刚刚引进这个新的综艺模式，方兴未艾，许多经纪公司都想从中分一杯羹。作为引领艺人经纪行业发展的W公司自然也不能放过这一机会。而W公司参加的人，就是今天穆雨繁见到的那六位：
　　楠赫是已经出道的艺人；黎羿嘉、赵宁帆、夏至和那位“大哥哥”楚溪都是lights男团的成员，虽然这个小男团不出名，却也有了一定的粉丝基础，他们差的，不过是曝光量。唯一一个素人，就是那位名为闻萧的少年。
　　按阿雅姐的话说，接下来一直到明年夏天，可能公司大部分的人的心思，都会扑在这个上面。作为和TC深度合作的公司，这档节目最大的合作伙伴，更是最后由节目诞生出的男团最终的运营方。尽管这个男团的生命力和运营时间还要看情况而定，但无疑，这一定是一项较为长远的项目。
　　很荣幸，穆雨繁也要参与进来了。
　　“阿雅姐说，自己是要来帮忙的......”
　　原来要忙起来了，所以才招了一名实习生来啊......
　　穆雨繁坐在会议室的角落里放空自己，这可能是她在面临即将到来的繁重工作前最后的平静。
　　会议还没有开始，各部门的人陆陆续续到齐，有些人提前讨论起以后的工作，没有人注意到在最偏的位置上，有一个“迷茫”的少女。
　　会议室很快就满了，那六位练习生作为当事人，自然也来参会。穆雨繁看到他们进来，也看到黎羿嘉在抬头环视的时候，视线在自己这里停顿了一下，然而很快就恢复如初，十分自然的坐在会议桌旁，好像什么也没发生。然而宁帆也在不久后看到了自己，也不知道他小声给身边的人说了什么，另外四个练习生纷纷将目光也投向这里。而这时，黎羿嘉的目光又转回了穆雨繁身上，而这次的注视变得不再像以前那样漫不经心，而是大胆又专注。
　　人渐渐变多，甚至还架进了摄影机。环境变的嘈杂，几位少年的注意力也被后来进来的工作人员分散，穆雨繁一个人抱着电脑坐在无人注意的角落，终于感觉自在了些。
　　不一会儿，随着面试自己的“HR”进来，场面安静下来。
　　咦？
　　到现在还不清楚那位“HR”身份的穆雨繁在散会以后才真正明白过来，原来她就是W公司的总裁，也是这次节目的主要投资人之一。
　　她就是大家都称为“娜姐”的那个人。
　　一场会议跟下来，穆雨繁大概明白了，主要就是参加节目之前的训练计划和进度安排。展示部分的舞蹈和音乐的策划工作，单人的，团体的都要细致而认真的讨论。虽然没有穆雨繁发言的份儿，但她也差不多知道接下来的工作重心是什么了。
　　人陆陆续续的散去，有些部门之间还在继续交流，娜姐从电脑上拔出U盘，和六位练习生在谈论着什么。
　　穆雨繁自知没什么事了，整理好会议笔记后合上电脑，想着去和阿雅讨论一下以后的工作，起身往外走去。
　　“那个......雨繁？”突然有人叫自己。
　　穆雨繁一个激灵撞到了前面的椅子。
　　会议室有一瞬间的安静。
　　好尴尬......
　　穆雨繁寻声望去，是娜姐。与此同时，留在会议室的几个人的目光也汇聚过来。
　　“你新到公司，也不会那么快上手具体业务......这样，你接下来负责跟进记录他们六个的训练进程，做一些他们训练期间的宣传物料，各个平台的投放资料都要有......”
　　穆雨繁有些懵......
　　“顺便做一下他们的临时助理。”
　　穆雨繁感觉不会思考了......
　　“好的，娜姐。”片刻停顿后，穆雨繁处变不惊的应下了。
　　不过内心的波澜壮阔可能就没人知道了。
　　“助理......助理......助理......”
　　六个男孩的助理让一个女生做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