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新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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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一中校门外站满了待考的学生和陪考的家长，此刻无论是家庭富裕还是出身普通的都是提着一颗心的。
县一中的开学考是高中部所有学生开学后的第一次考试，试卷题目难，老师监考严。于学习好且一直往前冲的学生是一个机会，于一直以来排在班级尾巴上的学生就是一次打击。
在县一中，班级间的排名是以字母来排列的，越往后靠的班级越差。每个班都只有三十六个学生，A班的学生通常便是全校前三十六，从差班冲出来的黑马不在少数，但同样的，他们也可以选择继续待在原班级。
祁沐晨将山茶花形胸针放在扫描仪上，待扫描仪出现绿色光芒后从容从保安室走进学校。外面还在等候的学生见状也想进学校，却不想被保安拦住了。
祁沐晨在经过旁边站着的一名保安时，她停住了脚，那位保安抬头看了她一眼，怔愣片刻后笑了笑：“今天艳阳高照的，就挺适合考试的。欢迎回来，沐晨学神。”
考试科目一共五科。考完英语后，祁沐晨托腮看着正在和唐逸对答案的程志存，打趣开口：“程二存，你不担心对完答案后影响考下一科的心情了？”
程志存看着这家女神一脸的戏谑，又看了看边上假正经的唐逸，轻咳了一声：“我这是在帮唐逸估算一下他能考多少分，才不会影响到心情。算了。沐晨你是不会懂我的。”
祁沐晨站起身，将手机开了机确认朱子愉仍没有同意自己的好友申请后，祁沐晨朝唐逸抬了抬下巴：“小子愉没有转校也没被调出A班的吧？”
唐逸手撑着脑袋将视线转移开，再给了程志存一个暴栗的同时开口：“小姑娘人在十六号考场考试。怎么，祁老大要去找她？你休学后人小姑娘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如果幸运的话应该找得到吧。”
正想跳起来掐死唐逸的程志存见祁沐晨朝门外走去，停下了掐人的动作，他叫住祁沐晨：“老大，你不和我们一起去吃饭了？不行，你要去哪里？你都好久没和我们一起吃过饭了！”
“嗯，不去了，”祁沐晨头也不回，“有点事要处理，你们先去。”
还想再说些什么的程志存被边上的唐逸拽着，再回过头时，祁沐晨已经不见了，他瞪了唐逸一眼：“你拉我干嘛！”
县一中此刻并没有多少人，祁沐晨推开十六号考场时眼前的景象确实让她有些意外。
门被推开的瞬间，屋内的人都转过头看着来人，人群中身材较为高挑的女孩瞪着祁沐晨，语气中带着些许不耐：“谁让你进来的，祁沐晨同学？”
说话的那女孩明显是这群女生中的头儿，见祁沐晨无视自己只是低眸看着被自己摁在桌子上的女孩，她一把拽住女孩的校服衣领将女孩往身后随意一丢，接过小跟班递上来的纸巾擦了擦手，灵佳芸往前走了几步，笑着问祁沐晨：“你是来找她的吗？”
两人身高相差不大，祁沐晨在女生走到自己面前的同时抬起头，她偏头避开灵佳芸朝自己脸上挥过来的那一巴掌，越过她朝朱子愉走去。
灵佳芸没想到祁沐晨的反应会有那么快，举着的手一时不知道往哪里放。她转过身瞪了想动手阻止祁沐晨的几个女生一眼，有些不可思议地开口：“你居然敢无视我？”
祁沐晨将背上的书包取下来递给朱子愉，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乖乖在这儿待着，我处理完一点小事带你去吃午饭。”
几个小跟班已经围了上来，祁沐晨抬起腿朝面前站着的女生肚子上猛踹了一脚，小跟班在没有任何阻碍的情况下直直从最后一排飞到了将桌边。
祁沐晨活动了下手腕，冷声开口：“谁给你们的胆子？我的人你们都敢动？刚才你们都动手了是吧？那就，继续？”
在看着祁沐晨将自己的几个小跟班都收拾完后，灵佳芸冷笑了一声，继而补充道：“祁小姐果然厉害，但祁家那么大的调香公司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估计这么大的本事也没什么用吧？”
“哦？”祁沐晨从背包里拿出瓶喷剂给朱子愉清洗了脸上的伤后，又从包里拿出张卡通创可贴撕开轻贴在女孩的伤处，“你是灵家幺女？”
灵佳芸被她这事不关己的态度弄得有些气恼，看着朱子愉跟在背着书包的祁沐晨身后出了教室，还好心关了教室门，灵佳芸差点气死。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灵佳芸只能将怒气发泄在这些小跟班身上。
考场光线再次暗下去，从小到大头一次受那么大委屈的灵佳芸双手抱着并拢的双腿，将脸埋在腿上放声大哭。无论对错，灵佳芸都恨透了祁沐晨。
从刚才祁沐晨将门推开到现在将自己带了出来，朱子愉都觉得像做梦一样不真实，要不是身上有几处仍传来的痛感，她都要怀疑自己还没清醒过来，还在做梦。
但好在，自己没白等，上天也是公平的。
祁沐晨揉了揉朱子愉的脑袋，将人拐带进车，关上车门后对前排王叔道：“王叔，去市区别墅，宋妈在那儿应该做好饭了。”
看着还没反应过来的朱子愉杏眼中还带着些朦胧，祁沐晨微微笑了一下，轻声道：“小子愉，你这样我都不好意思把你卖了。”
朱子愉却没心思跟祁沐晨瞎贫，她拍开祁沐晨的手：“我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借你手机给我用一下。”
将手机递给朱子愉，祁沐晨还来不及去想这傻妞是不是有点反常，就见她登陆上自己的社交账号，从收藏内播放了一段音频。
旋律有点耳熟，歌词也挺耳熟，唱歌的这人的声音也挺耳熟……等等，祁沐晨转过头看着朱子愉，沉默着不说话，心里却波涛汹涌：这小祖宗怎么还留有存档？小姑娘心思细腻着，估计也知道了。
果不其然，朱小同学暂停了音频，与祁沐晨对视，认真开口：“老大，你声带怎么了？”话刚说完，朱子愉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眼泪在眶里打着转儿，下一秒就要掉几颗眼泪似的。
朱子愉长了一张娃娃脸，声音也软萌软萌的，一向我行我素的祁沐晨见她这样有些于心不忍：“我们回去再说这件事好吗？”
祁沐晨揉了揉小姑娘的脸，试图转移话题：“对了，你这几天没上线，你手机呢？”
朱子愉将头转向一旁，也不肯回答祁沐晨的问题。
祁沐晨也突然明白了唐逸那句“你休学后人小姑娘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是什么意思了。
长期以来满怀的希望一一破空，等待的光明与信仰无法降临，教会她的便是内心的忍受、封闭，带给她的是永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女孩的煎熬，内心的囚锢。
“挣扎无望的鸟儿都是会怕光的。”祁沐晨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朱子愉解释一般。
她看到，记忆中的朱子愉与此刻的朱子愉重合在了一起。只是，身上多处瘀伤以及女孩眼底的绝望又不太像。
十六岁的朱子愉，是人间所有幻想；十八岁的朱子愉，是所有幻想中的人间。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新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