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清琐事》楠茶湫湫

12、往事

　　方磊走后，艾清歌的日子也并没有什么不同，或许她真的从来没有怎么在意过方磊吧……
　　今年的桂花开的格外的迟，也不知是不是天气凉凉的缘故，每回艾清歌走进学校，总会被校门的那浓烈桂花香所吸引，她会驻足，好好地闻那一簇簇香。
　　“清歌同学，你来得好早啊！”罗屹舟看着眼前挎着白色帆布包，闭上眼嗅那阵阵花香的女孩儿，他一看就知道那一定是艾清歌，尽管那只是一个背影。
　　这熟悉的声音，是——罗老师！艾清歌转过身，“老师也来的好早，好巧啊。”笑语盈盈。
　　“清歌同学喜欢桂花吗？”罗屹舟走向艾清歌。
　　“说不上喜欢，只是觉得这香味很甜，像是小时候妈妈身上的味道……”说到妈妈，艾清歌的心不觉痛了一下，嘴角的笑意也淡了不少。
　　“妈妈？好吧，我的妈妈过世也有几年了，今天清歌同学提到，还有些想她了……”罗屹舟垂下了头，情绪有些低落。
　　“老师的妈妈也过世了吗？”艾清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她只是觉得她的罗老师不应该和她一样的。
　　罗屹舟听见小丫头说出这句话，兀的有些心疼她，“清歌同学，我们回教室去吧，不想这些事了。”说罢伸出手，示意艾清歌和他一道。
　　“好。”
　　从校门到初三教学楼的路很长，他们要爬很多的楼梯。
　　“清歌同学，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我希望能够为你分担一些什么……”罗屹舟小心翼翼地询问着艾清歌，他也知道这样揭别人的伤疤是不礼貌的，但是他实在想了解这个丫头。
　　“没事的，老师，也过去挺多年的了……9岁的时候吧，妈妈说要带我和爸爸回乡去看奶奶，我贪玩将灶台里的柴火放在了干草垛上，房子就烧起来了。后来爸爸进来火势已经不可控制了，奶奶家的房子又是木头做的，梁子塌下来砸到了爸爸，而我只是脚受了伤，妈妈受不了父亲离世的打击不久就去世了，奶奶也因为这件事双目失明，后来我就跟着姑母一家住了……”艾清歌说得平静，可是明显眼眶就是红了，她在努力的控制住自己，让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
　　“对不起，清歌，老师不是故意的……”罗屹舟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艾清歌是个“孤儿”，他还那样戳人痛处。
　　“都过去了嘛，我不太在意，老师也不要太在意了。”艾清歌努力把眼眶里的泪给憋回去了。
　　“清歌……那你姑母待你好吗？有没有受委屈？”罗屹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破天荒得问上这么一嘴，好像他冥冥之中看见艾清歌过得不好一样。
　　“她只是不想受社会谴责罢了，待我好不到哪里去，但是我姑父是个好人。”艾清歌朝罗屹舟笑了笑，眼神里是不易觉察的伤悲，她有些无奈。
　　尽管艾清歌努力克制，但是罗屹舟还是感觉到艾清歌有些哽咽的语气，他不知道她的姑母究竟待她如何，“那清歌你受了什么委屈可以和我说的，我可以保护你，罗老师是可以保护清歌同学的！”说着又拍了拍胸脯。
　　看着罗屹舟拍着他那并不算得强壮的胸脯，说着要保护她的话，在明眼人看来这对于一个需要帮助的人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处，但是艾清歌心里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了，“嗯，谢谢老师！”
　　人与人的交往总是这样，不经意间的一句话，一个动作，就能够让人记好久。多年以后，艾清歌回想今天罗屹舟憨憨傻傻得要说保护自己的样子，她都会觉得心里暖暖的，而事实上罗屹舟他也做到了，他已经尽他最大的努力保护好他的小丫头了，尽管不能如意……
　　说着说着，二人就走到了教学楼，艾清歌回教室看书去了，罗屹舟在办公室写着教案。这看似没有在一处的二人，其实心里都在想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