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遗失的美好》塔沙提尔

19、二－０７

　　是的，在已经有了康沃尔女士要求恶补的精灵基本常识、加上随着这三年除调养身体外的学习累积，他脑中属于精灵传承的记忆知识都越来越清晰、能够理解的也越来越多。有着这样的前提，年轻精灵自然已经稍微对那强制让自己以『佩弗利尔』的靼沙忒身分在这时空立足、还处处制约自己的所谓『时空法则』有了些许了解－－那其实并不是完全约束自己不得已任何形式泄漏『未来』。因为这里并不是属于自己的时空，这里的『未来』尚未真正形成自己已知的『过去』，自己所知道的其实也只是这个时空的其中一种『未来』－－那个制约的存在，说穿了就是因为现在的自己实力不够，太过弱小而付不起改变的代价、同时也是提醒－－在仍然希望能回到有着金妮和孩子们、回到有着罗恩赫敏与其它韦斯莱们一家的时空，做为一个外来者，一个对这个时空没有归属感以及留下觉悟的精灵，自己有什么资格去影响、甚至干预这个时空命运的历史轨迹？

　　既然不能改变，还是从一开始就别参予的好。

　　「你说的是，耐心－－我确实该好好培养这个美德，既然我已经没得选择的注定只能在后半生当个精灵。」佩弗利尔轻捻了捻手指，将漆黑的蛋糕屑弹回瓷盘，「先不提这个了。雷蒙德，今天早上的早餐有什么选择？」

　　总算将餐桌收拾好、正准备将资料和文具捧起先送回书房的巴沙特手一顿－－这显然又是另一个令老管家愉快的改变，除了嗜睡和虚弱外，年轻精灵可是很少有问出这种对于餐点内容关心的询问，尤其考虑到年轻精灵大部分清醒的时候。经常的，佩弗利尔心思几乎都放在地下实验室里的魔法阵和魔药研究、要不就是待在书房里整理康沃尔女士提供的上古历史文献或精灵相关学识。

　　「回少爷，在下原本想准备天然麦芽烘烤的面包，以及黄金洋芋精配由双孢菇与洋柿子调和酱汁，还有法国的比伏特－－」

　　「不好意思，雷蒙德。」佩弗利尔脸上顿时一僵，露出苦笑地出声打断，「麻烦请你用我听得懂的简称，谢谢。」

　　「圆麦面包、烤土豆拌茄汁蘑菇、吉士、水煮蛋、橘子酱与印度茶。」巴沙特天蓝色的眼中闪过温和的笑意，只是过于平板的神情仍让他显得严肃，「当然，如果少爷有什么不满意，在下随时可以另行准备。」

　　「不，不用麻烦了。你知道我一向很满意你的手艺，只要你不是总那么执着于想让我一餐吃下五人的份量。」

　　「那是因为以往您的身体，除了需要的能量比一般人更大以外，您每个月还有一半的时间不能服用任何食物。」

　　「好啦，从今天以后，我们并不需要再为这个问题烦恼和争辩了不是？」佩弗利尔扶着桌子起身，「还有今天你也不用忙做早餐的事了，我们出去吃。」

　　「少爷想在外边用餐？」

　　「不行吗？还是说这附近没有早餐店？」

　　「当然有的，虽然离家里有点距离。」

　　「那正好。现在已经是接近圣诞节的假期，我估计早餐店也不见得太早开门，这段距离刚好可以当作散步。」佩弗利尔琢磨着提出计划，「吃完早餐以后还可以还可以在镇上逛逛。虽然搬来这里住了快一年，可除了偶尔在家里附近这条河堤散步外，我还真没去过其它地方。」

　　「也或许没什么商店会开门。」老管家补充说，可还是温温同意，「不过您确实应该出去走走，既然您已经不再需要烦恼体力不济的问题－－可您确定要选择今天逛街？其实这个麻瓜小镇就算不是在假期也没什么地方好逛的，而且您昨晚一夜没睡，就算您已经研究出玛纳果实的蛋糕也食用过－－」

　　「好不容易完成了缓解我身体症状的实验，我现在精神其实亢奋着呢，就算要我回房躺着也睡不着。」年轻精灵摆手说，精致的脸庞同时闪过一丝尴尬，「而且就算我们不出门吃早餐逛街，今天你大概也做不了早餐和接下来的每一顿－－就算你有办法用变形术弄出锅子，我也不以为厨房里还有足够的食材。」

　　巴沙特一脸木然地沉静了会儿。

　　「是的，在下差点忘了，少爷您刚刚的确提过锅子报废的问题。」但是食材？明明因为年轻精灵的健康情况特殊、加上如今又适逢圣诞假期接近，老管家早早就备妥了足够一支魁地奇球队吃上整整一个月份的大量食物－－可年轻精灵的意思分明是－－梅林哪！

　　「所以，嗯，我先回房换衣服。」年轻精灵清了清喉咙，不怎么敢看老管家脸色的讪讪朝门口移动，「你也稍微准备一下－－呃，我们半小时后出发？」

　　「好的，少爷。」

　　佩弗利尔在听到巴沙特语气平稳响应一句后，便立刻速度地从餐厅失去踪影。

　　年轻精灵乐于享受美食也不喜欢浪费食物，这点和老管家的观念完全相同－－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老管家虽然总是缀着心思翻花样弄出各种好吃的食物，半诱惑半要求地哄年轻精灵在能够进食的时候将胃撑到最大限度，可分寸也总是拿捏洽当的没有浪费半点粮食。即使偶尔会小小叨念自家主人的挑食，那也是因为佩弗利尔先用『不喜欢』当借口来躲避被逼吃下更多份量，才让巴沙特有了反驳教育的机会－－但不管怎么说，似乎正因为这个缘故，在家里只要食物没有被吃完，老管家就能找到无数的理由来证明这是年轻精灵浪费粮食的过错。

　　也许就是因为在这方面的小小争论次数太多、还有出于对老管家平日累积的尊敬也了解他同样珍惜食物的想法，当昨晚不只一夜未睡而且还当真将家里的库存食材（加厨具）全部做实验消耗一空后，年轻精灵要想不心虚真的很难－－即使他成功做出玛纳果实蛋糕，可那也已经让他逃过最初因为熬夜被叨念的下场，谁知道这份成功的好心情能不能让年轻精灵逃过第二波责备？

　　－－更别说，厨房里还有个连年轻精灵自己一手造成却也不忍卒睹的惨状，连提都没提到。

　　所以，几乎可以用狼狈逃离的年轻精灵，根本没瞧见更没想过老管家会在自己离开后，刻印着岁月痕迹的紧绷老脸居然会舒缓下来、甚至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至于这份微笑，在把年轻精灵的成迭羊皮纸卷与文具放回书房、老管家重新回到厨房后，是否还能维持？

　　起码半个小时后，当佩弗利尔确认自己从厚绒手套到软绒毛帽之类能够保证保暖的衣物没一个落下、这才状似镇定下楼来到大门时，已经拿着及靴长大衣准备给自己穿上的老管家，脸上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地平板尽职。